融入身体的气墨是陶南山兵气的一部分。
柳咏发出圣谕之后,立刻将阻拦在经脉之中的气墨都消弭,解了画牢,恢复了浩然正气的运转。
“大胆狂徒,竟敢在稷下学院杀人,真当我儒门无人吗?”
忽然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
随即空中刮起了一阵大风,只见远处有一人踩在一副画卷上,向这边飞了过来!
“快看,是画院的张独秀师兄来了!”
“真的是他,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外院居然一下子来了两个大儒!”
……
场中又是一阵喧哗。
“画院?嘿,还真是没完没了!”
柳咏眉头大皱,那个什么张独秀明显来者不善,想来是要为陶南山出头的!
画卷飞到柳咏等人的上空,快速缩小,张独秀释放出浩然正气,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让柳咏感到惊讶的是,张独秀年纪与他相仿,但却已经将浩然气相修到了玄武境,他穿着月白儒袍,皮肤莹白,五官精致,宛如玉石雕琢而成,在人群中,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
此外,张独秀的气质也与陶南山大相径庭,眉宇间凸显出一种大气和睿智,他站在人群中,随意而自信,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值得注意的是,张独秀儒袍的胸口位置,还绣着一个由金色画笔和朱红泼墨组成的标记。稷下学院外院的儒生都清楚,那是画院院主亲传弟子的标志,因此他们看向张独秀的眼神,比知道柳咏是大儒的时候还要火热。
“我认得你,你是柳家七公子柳咏吧?”
张独秀开口了,语气平淡而舒缓,自有一种不凡的风度,引得周围的儒生立刻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但柳咏并没有觉得张独秀的声音多么好听,相反站在他的角度,反而觉得张独秀的话里透露出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让他产生了一种被质问的不爽感觉。
“我们很熟吗?”柳咏反问道,张独秀认得他,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张独秀道:“在下张独秀,出自画道世家张家,这么讲,你或许会有一点儿印象!”
张桥!
柳咏浑身一震,脑中立刻闪过了这个名字。
张桥正是出自画道世家,要论起来,柳家与张家也算是亲戚关系,但张家有张僧繇这样的巨擘坐镇,地位十分显赫,并不是柳家可以相提并论的。
张独秀的出现,让柳咏的心中产生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猜测,心中的那种紧迫感越发浓烈了。
“张桥跟你是什么关系?”
柳咏传音给张独秀。
张独秀没有立刻发难,想必是有所企图,既然如此,柳咏也没必要与张独秀硬碰,他还有许多疑问,想要从张独秀哪里确认。
“她是我姑姑!”张独秀随口回道。
柳咏继续试探道:“昨夜柳家满门抄斩,几乎无人幸免,不知道二娘还好吗?”
张独秀“多谢你挂念,姑姑现在好得很!不过,柳七公子,你是不是应该多担心一下自己?我可听说,朝廷的军队现在正满长安找你呢!”
果然,张桥还活着,说明张桥早就知道朝廷会去柳府灭门,要么就是圣旨颁布的时候,朝廷的人有意放过了张家的人,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证明了一点,张家与朝廷保持着某种关系。
柳咏心中气愤,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但面对张独秀,他不可能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
“我既然敢现身,就有自保的办法,你如果闲的慌,不妨救一下地上的烂菊花,要是他真的死了,我可不负责任!”
柳咏看了一眼如死狗一样的陶南山,不想再与张独秀纠缠什么,绕开路就要过去。
“柳咏,你坏了儒家的规矩,这里已经没有你的立足之地!想要进稷下学院,先过了我这一关!”
张独秀脸色立刻不好看了,身体一晃,闪身挡在柳咏面前,同时浩然正气冲顶而出,在他的头顶上凝聚出了一杆五华凝思笔!
浩浩荡荡的浩然正气,也如潮水一样,猛然向柳咏三人卷了过去。
“好狗不挡路,给我滚开!”
一道黑影掠过身边,柳咏立刻感觉到周围温度骤然下降,森然的寒气宛若实质,似乎要侵入人的体内。
杀气弥漫,撕裂了如海潮般的浩然正气,闪电般袭来,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张独秀的全身。
张独秀大吃一惊,再难保持镇静,袖袍一拂,一杆与浩然气相一样的毛笔越过头顶,与五华凝思笔融为一体。
“千山阵图!”
张独秀情急之下一声爆喝,快速挥毫。一座座山峰转瞬即成,散发出一股厚重之感,挡在了他的面前。
一时间,山连山,无穷无尽,绵延不绝,柳咏震惊地发现,眼前已经失去了张独秀的身影。
不过有人的速度更快,空间中瞬间响起了哔哔哒哒的急促声,仿佛暴雨倾注。眨眼间,干宝已经刺出了数百次,一座座山峰在剑锋之下快速爆裂。
张独秀内心震惊不已,心中骇然,满头大汗,眼睁睁看着最后一座山峰爆开,一道寒芒直逼他的眉心!
“住手!”
眼看干宝就要得手,天穹之上传来一声震喝,沛然的王威从天而降,同时数十座横跨数百丈的山岳,以摧枯拉朽的威势镇压下来。
这山岳十分独特,稷下学院的儒生和张独秀都感受不到压力,而干宝早已被一股强大的神识锁定,山岳的重量几乎在一瞬间作用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