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身边的那些丫头叫人过来,苏六就把我二姐给推到荷花池子里去了,然后她害怕被罚,自己也跟着跳进去了,但是最关键的你猜是什么!
因为害怕荷花池时间长了底下太深会淹死人,在不深的地方池子底下装了一层木架子,一般人站在上面直起身子就能露出胸膛以上的部分,虽然我二姐长得不高,但是怎么也能露出脖子和脑袋。
然而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怎么的,她一直都没能站起来,就是不断地挣扎,等到下人把她们两个救上来之后,才发现,苏六倒是好好地,不过就受了凉而已,可是我二姐,啧。”苏瑶瑶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自己的额角的位置。
“这里被木架上的钉子划出了一道半根手指这么长的伤口!”
张幼莲一怔,这时候的人对于脸上或是身上的疤痕还是非常看重的,便是在外出征多年的大将军,若是身上带了些较深的疤痕,也是会被女孩儿嫌弃的,而不会觉得那是男人的象征。
若是女孩儿的脸上落了这么长的一道伤疤,很可能以后就要嫁不出去了。
“那,这婚事……”张幼莲迟疑了一下,问苏瑶瑶。
轻叹一口气,说起这的时候,苏瑶瑶也是替她二姐惋惜:“自然就嫁不出去了,我们府里的下人没什么规矩,没几天就把这事学给了那个大少爷听,结果人家立马就不干了,要我娘说,也不过就是一门破落户而已,居然还东挑西挑的,我伯父的官职也不低了啊,而且说不准以后我们苏家也有一个能封侯拜相的呢!”
“那后来怎么办了,你大伯母那边,是不是很伤心啊?”张幼莲问道。
点了点头,苏瑶瑶肯定:“自然是极伤心的啊,她是不想和伯府断了联系的,还想将这婚约维持下去,一个是早已经联系好的事了,如今说断就这么断了,你说可惜不可惜,再一个,人家的聘礼可都已经给了,难不成还要还回去吗,更何况我二姐若是被退了亲,以后可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张幼莲轻轻皱眉:“也,没那么严重吧,而且不是还有消疤的药膏吗,你看我头上这么大一块疤,不是也没关系吗,而且皇后娘娘还给了我一瓶药膏,说是去疤痕特别管用的,不然我把它拿给你二姐?”
摇了摇头,苏瑶瑶的表情有些成熟:“这是两回事,毕竟,小花不是说你,再怎么样,你母亲也是长公主,还有你父亲,元良哥哥,可是我二姐呢,什么都没有,长相也就一般,家世更是那样,最关键的是,你也知道,我大伯母家的条件不好,虽然我外公家是商户,我娘也是商户之女,可是架不住我娘有钱啊。
这么些年苏府的中馈一直都是我大伯母管着,便是我爹每个月的月俸银子都不知被他们花去了多少呢,那是我娘一直在贴补我们家,不然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吃的用的还算是不错,还能去一次邀月阁。”
所以这其实压根就与疤痕无关,说句实在的还是家世的问题。
尽管那什么伯爷府已经破落了,说不定再等几年便连京中的宅子都要一起卖出去,更加没有官职和荫封,过得连苏家都不如,可是在如今看来,人家还是权贵,见了面你还得口称一声伯爷。
只能说那疤痕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人家有理有据,想退亲自然也就退了,他们无论是上哪都无法说理去。
和苏瑶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苏府的那些事张幼莲也知道个一二。
正如苏瑶瑶说的,她娘虽然是商户之女,可是家境殷实,过的自然很不错,而她大伯母家就比较窘迫了,连平时用的都要节省了再节省才行。
“而且你知道吗,听我娘说,好像我二姐若是成亲的话,我娘可就只给她准备了两千两银子作为陪送。”苏瑶瑶又补充了一句。
两千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呢,当初建园子的时候,苏瑶瑶和周凝云一人就拿了三千两银子出来,对于周凝云而言这不过就是一小笔零花钱罢了,可对于苏瑶瑶而言,却几乎是他们整个苏府一年所有的花用了,甚至远远用不上这些。
当然,苏瑶瑶的娘有钱,再者当时知道是和朱瑜王铭远以及张幼莲几个一起弄那些个东西,她娘才狠了狠心,自己单独拿的一笔钱给的苏瑶瑶。
便是普通的三口之家,一两银子便能花上一个月还有余,张幼莲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不过五两银子。
在邀月阁,张幼莲请他们吃一顿饭基本上就能花个几十两,在朱雀街的尾巴,买一栋几乎就没有院子的小宅子,也要两千两银子。
对于张幼莲他们这样的人家而言,两千两银子,当真不算是什么。
事实上,就连苏瑶瑶他们一家,如今也是和她大伯一起挤在一个小跨院里。
苏府可没有什么两进三进的院子宅子,充其量除了一个小跨院外还有一个不大的花园,却要挤下她大伯夫妇还有两个妾室,三个女儿两个儿子,还有苏瑶瑶一家以及苏府的老太君和满府的下人,姨娘可都是和庶女住在一个院子里头的,可以想象要挤成什么样子。
还是后来苏瑶瑶的娘另花钱买下了隔壁的一处小院子,打通了墙这才将将住了开,却也和她大伯家分成了两个院子。
可不是所有人家都像是长公主府和常山将军府,便是在府里跑马都能跑的开,他们那府上,便是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