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她发作最厉害的一次,但饶是如此,却依旧没能让她的心中舒坦,那股怨气仍旧在她的心头乱撞,撞得她几乎就要愤起而杀人了。
对了,她想杀了她,杀了她!
脑中忽得浮现出那样血腥可怕的场景,却让她顿时就只觉畅快了。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实现脑海中臆想的画面,她想将它变成真实存在的。
她就这么坐在地上思来想去了许久,门外娘亲的呼喊声与下人们的敲门声她全都只当是没听见,她全心全意的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上原本怨毒的恨意,也渐而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璐瑶郡主在门外守了许久都不曾见她似往常那样发泄完了便出来,这心中不免十分的担忧她。正要吩咐下人们将这门给撞开呢,却只听“吱呀”一声,华玉菀伸手打开了门,正站在她的面前,笑吟吟的看着她。
这若是搁在以往,她出来时就算不是满面怒容,这神情定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今日却是这般的反常,当真是让璐瑶郡主只觉十分惊心。
“娘亲,我饿了。”华玉菀出门来便扑入了璐瑶郡主的怀中,撒娇道:“你陪我用午膳可好?”
璐瑶郡主是知道的,就在华章带着赐婚的圣旨回来之前,那位犹如天神般熠熠生辉的七皇子殿下便直冲进了华府之中。
那时她本不想搀和此事,但事关华玉菀的终身幸福,她这个做娘亲的若是再坐视不理,便实在是对不住自己这唯一的女儿了。
可是就在她急匆匆的迎出去之时,却只听下人们议论纷纷,都说殿下径自去了冰台院,拦都拦不住。
冰台院中住着谁,那便是无人不知了。
璐瑶郡主本也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此事已然是她无力挽回的,便也就不着急了。回到倾珏院中带上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华玉菀,母女二人便也往冰台院去了。
毕竟那七皇子殿下身份尊贵,即便他不讲礼数乱闯乱撞,而她璐瑶郡主作为相府的女主人,也是要去见他一见的。
但她们就在冰台院外,还没进门呢,便只听那七皇子殿下怒而高声喊道:“……这便是你想看到的?这就是你筹划多日的结果?你怎么都不问问我的意见?你是特意想折磨我吗?”
院中除了他的声音之外便鸦雀无声,过了半晌方才只听华玉萧清凌凌的回道:“是又如何?你娶得如花美眷,横竖咱俩也没甚关系了。”
璐瑶郡主拉住了华玉菀的手臂,冲她无声的摇了摇头。
华玉菀也是知道此时进去亦是无用,还不如就在门外听一听,他们究竟要商量些什么。
李锦见听了这话更是怒不可遏,“什么如花美眷!什么没关系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你一人说断便能断的么?我不答应!”
华玉菀此时面色已然铁青了,但依旧还在忍耐着,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齐念只冷笑道:“你数次都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时,可没说你不答应。如今我也烦了你了,看在以往还有些交情的份儿上,你便走吧,不要在我这儿吵闹了。”
李锦见沉默了半晌,只恨得咬牙切齿的道:“好,你既然这么说,我便全都认了。只是我不会同意与你一刀两断,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华玉菀此时连冲进去掐死齐念的心思都有了。说起来这女子也真是奇怪,明明是她爱慕的男人的问题,可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恨他,只将这一腔熊熊燃烧的恨意全都倾注在情敌的身上,当真是让人颇觉费解。
李锦见说完这句话之后,里边便彻底的陷入了沉寂之中。
华玉菀这心中就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啃噬着又痒又疼,她在门外岂能安然等待,当即便提起了裙裾就想往里冲。
但璐瑶郡主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拉住了她,听人墙角这种事情就得从一而终,否则被人发现了会很尴尬的,尤其是像她们这样有身份地位的女子。
华玉菀到底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她在齐念的身边扮猪吃老虎时可一直都是好妹妹的角色,虽说齐念早就对此有所发觉,但可从来都没有撕破脸皮闹起来过。
今日若是她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可是以后都不要再好好相处了。虽说她很是瞧不上这位深不见底的庶姐,但今日这事显然变故难料,以后是否还得像前翻那样忍辱负重,可就很不好说了。
思前想后,她到底还是在璐瑶郡主的怀中冷静了下来。
那院中已然静默了许久,忽得传出一个奶声奶气的孩童声音道:“哥哥,你应该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吧……”
李锦见看着屋里走出一个豆丁大的奶孩子,顿时便愣住了。
以他的功夫,上天入地哪里都去得,但只有眼前这一间小小的屋子,却是无论如何都闯不进去的。那个让他无比思念的女子,此时也是想见却又见不着。
所以他才这样不顾形象的站在院中嘶声狂吼,只期盼着齐念能够听见,会再给他一个机会。
毕竟那些事情,都不如她来的半分重要。
开心半是羞赧半是新奇的看着站在院中的李锦见,毕竟那副颠倒众生的面容即便是大人乍见都会怔愣片刻,更何况这个见人不多的小孩子。
李锦见只愣了半晌,便弯下腰来,将开心揽入怀中抱了起来。
站在廊下的小丫头们不由都轻声惊呼了起来,毕竟这小开心童言无忌口无遮拦的,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了这位殿下,怕是就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