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爽大方的白衣男人,好端端的喝酒吃肉时,被冰轮山庄的择月公子收做仆人。【】
与他同桌的六个人,扬言要替他出头解恨。
在江湖上行走,男人的面子,比金子还重,白衣男人受了这等羞辱,如今有了帮手,理应扳回一城。
他却摇头苦叹:“冰轮山庄,不是我们兄弟能惹得起的。”
六个人的脸上,顿时一派不服气。
许多人都是这样,只要手中有剑,就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看这六个人此时的表情,显然他们也是这种人。
欢喜酒终于变成了愁苦酒,白衣男人连喝了两碗,对六个人说起冰轮山庄。
在说冰轮山庄之前,白衣男人问了六个人一个问题:“世人皆知,主宰九州命运的是四大神兽,可是兄弟们知不知道,四大神兽是哪里来的?”
四大神兽,早于荒古,在女娲造人之前,它们就已经纵横天地间了。
别说这六个人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恐怕也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白衣男人说出一个让天地震惊的答案,四大神兽是有人养育的。
养育他们的人,叫做养兽人。
养兽人洞悉天地灵气,是最早发现可以用气息幻化神通的大能者。
他养了许多兽,不仅只是四大神兽。
还有四大凶兽,四大恶兽,四大祥兽。
那时这些通灵猛兽,还没有得到神通,每天陪着养兽人游荡世间,采集天地灵气,听养兽人讲述玄妙变化。
养兽人以灵气精华喂养猛兽,滋养兽魂兽灵,经年过后,猛兽各自悟法得道,成就了通天本领。
那时天昏地暗,魔鬼当道,妖兽横行,养兽人知道所养猛兽已经大道天成,也各有天命,他便放兽出山,自己则退隐一方,独自清静。
猛兽没了养兽人的约束,各自纵横天地间,有的行善,有的入魔,最终各自承担天机命运,得到不同的宿命。
养兽人归隐以后,耕一方田,建一座屋,他指月自名小屋,叫做冰轮屋。
之后,养兽人有后代传承,木屋越建越大,冰轮屋,最终被建成冰轮山庄。
冰轮山庄到了这一代,少庄主便是择月公子。
当白衣男人讲完冰轮山庄的来历后,六个人都沉默无语了。
就算再喝四坛酒,也没有人再敢说教训择月公子这种话了。
谁如果再说这种话,只会被人笑他是傻子。
主宰星位的神兽圣祖,是冰轮山庄先人养育的,谁能惹得起这个山庄?
神兽圣祖,是大贤大能者,一定不忘养育之恩,暗自庇佑冰轮山庄。
无论谁得到四大神兽的庇佑,都可以在天地间横着行走,一定会比择月公子还狂妄。
如果这些是真的,能做冰轮山庄的仆人,也的确可以说是为祖宗争光了。
听完这个故事,六个人纷纷赞叹:“难怪择月公子有天生的王者气度,手中宝剑也散发五彩光茫,一定不是凡俗之物。”
“可是,冰轮山庄的人,一向深居浅出。”白衣男人皱起眉头,喃喃自问:“择月公子,为什么突然游历人间呢?”
无人答话之时,他突然一拍大腿,紧张的望着六个人:“难道他也是为了仙鬼斗而出山?”
地仙聚集,要围砸地府这件事,是人间修仙者的秘密行事。
只要参与这件事的人,都时时刻刻警惕,要三缄其口,不能走漏风声。
眼前白衣男人,却将这件事情道破,显然他已知道这件事,是自己人。
六个人不再对他有防备,狠狠点头,嘴中夸耀:“如果冰轮山庄站在我们这边,再能搬请来神兽圣祖的任何一位,地府必败!”
他们说的很得意,眼中已经散出胜利者的荣光,白衣男人却苦苦长叹:“如果冰轮山庄出手,还哪有我们兄弟的荣耀?大家都成了陪衬了。”
千家地仙,合斗一个地府,这本已是稳操胜券的一战。
所有参战之人,都想借此一战成名,为自己或为门派出尽风头。
神兽临凡参战,只是为这场已经赢定了的战争,再添一个筹码。
这场战争会成为传说。
如果择月公子插手此战,传说的内容,会演变成冰轮山庄与神兽圣祖共同剿灭地府。
经年久月之后,其他的参战人,连名字都不会剩下。
这种情况,比白衣男人说得更惨,他们连陪衬都不是。
六个人,本来群情激涌,恨不能立时就千家聚集,与地府开战,留下惊天动魄的回忆。
可是现在,听白衣男人苦叹过后,沸腾的热血渐渐变凉,甚至在心里萌生退意。
“可惜了,仙鬼斗,也许是大家成名的机会。”再叹一句过后,白衣男人摇晃起身,醉步连连:“本来可以一走了之,却还得给择月公子结茶钱,可叹我自以为是英雄,在冰轮山庄的眼里,只是一个钱袋子而已。”
白衣男人走了,剩下半盆羊肉,两坛残酒,还有面面相觑的六个人。
遥望他萧瑟的背影,大家沉默了许久,其中一个人,终于开口问:“大师兄,我们,是不是……”
也许是因为酒醉,他的脸很红,问题也问不完整。
就是这个不完整的问题,却被大师兄听懂了。
大师兄饮尽一碗酒,举目望苍天:“有争斗,就有生死,有生死,就有咒怨。”
“大师兄有悲天悯人的胸怀,让人好生佩服。”有人夸赞一句。
还有人陪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