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赏金猎人一行,最初是为了赚赏钱糊口。
做得久了,钱已足够了,但还会继续做。
有的是为了发财,有的是为出名,也有的是为了正义。
还有的,是为了不寂寞。
没有人知道夜兰手是为了什么,她赚的赏钱,绝对已经够躺着花三辈子。
可她仍然是大盗小贼都抓,连几十的银子都赚。
江湖有笑谈,盼娶夜兰手,一夜富家翁。
能娶一个既美艳又有钱的妻子,人生之福,何其幸哉?
大家都在传这句话,传话的人也没有见过夜兰手。
没见过夜兰手的人,偏偏能将她之美貌,形容的绘声绘色。
没人不相信夜兰手很美,还是那句话,哪有不美的女侠?
仁心药行,近日得了一支千年金灵芝。
灵芝一般有黑红之分,金灵芝是极为罕见。
而千年金灵芝,只有神仙才配享用。
仁心药行的吕老板,广下富豪帖,在不日之间,就会将千年金灵芝拿出来,竞价购买。
好狂的吕老板,也是好傻的吕老板。
他在做着发财梦的时候,却不知道江湖飞贼,已经蠢蠢欲动。
药行早晨开门营业的时候,门前蹲着一个卖桃的老头,吕老板很高兴,因为桃子寓意富贵。
因为这份高兴,吕老板还买了他几个桃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门前来了一个卖黄瓜的汉子,吕老板很不高兴。
做买卖的,谁愿意和黄字沾边?
何况黄瓜都堵到门口了。
因为这份不高兴,吕老板赶走了卖黄瓜的,还差点踢翻了他的摊子。
下午的时候打了个盹儿,醒来的时候,见到一个美妇人要抓药,说是想买点干酸梅和冰糖,自己回家熬酸梅汤喝。
吕老板好心的问了一句:“大嫂要不要请请脉?说不定是喜脉呢?”
美妇人狠狠地掐了吕老板的手背,笑得十分狐媚:“瞎说些什么呀,我爷们在外地跑商,都一年没回家了。”
艳笑过后,美妇人提着干酸梅和冰糖就走,连钱都没给。
可是吕老板却摸着手背,望着美妇人扭得很浪的腰肢,痴痴的笑着。
晚上要上门板儿回家的时候,又跑过来一个小要饭的,手里托着几个红枣,递到吕老板的眼下,唱着吉利话:“大红枣儿香又甜,老板吃了多赚钱,大红枣儿香又脆,老板打赏不受累,大红枣儿香又美,老板发财不跑腿,大红枣儿香……”
“好了,好了,接赏吧。”吕老板不耐烦地掏出两个铜板,枣不要了,直接赏给小要饭的了。
要是不拦着他,他能给你唱上一宿。
今天的生意平平淡淡,门前却比往常热闹。
吕老板也不会去想其中的缘故,打算去张小哥的熟食铺子里切上四两猪头肉,在沽两瓶酒,好回家美美的喝一顿。
吕老板在喝酒的时候,小要饭的已经进了他的药铺。
他是从房顶的烟道里进来的,他本来就是个乞丐,穿的又脏又破,也不怕被炉灰染黑了身体。
药柜的抽屉,似乎有上千个那么多,密密麻麻的满墙都是。
小要饭的跃上柜顶,挨着排的拉开,左抓一把不是,右抓一把还不是。
“像你这样翻,翻到天亮也翻不出来。”
突然有人说话,这声音深沉而苍老,他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是早晨卖桃的老头儿。
小要饭的一惊,待看清了老头儿后,不服气的说:“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咱们谁也别碍谁的事儿。”
小要饭的不肯再耽误时间,匆匆忙忙的继续翻着抽屉。
“小小丁,新上跳板的吧?(小小子,新手吧?)”黑暗中传来一声浪笑,是一个娇腻的声音:“老荣不乱星,你是不是绺子?(有手法的小偷,不会翻乱了人家的东西,你懂不懂规?)”
小要饭的刚想还嘴,又听到一个汉子的声音:“狼多肉少,该怎么分?”
娇腻的声音,是买酸梅的美妇人。
汉子的声音,当然就是卖黄瓜的。
“当然是先到先得。”卖桃子的一声笑:“好像我是第一个来的。”
“谁出力多,就是谁的。”小要饭的不服气:“我在这干活儿,而你们什么都不做。”
美夫人问卖黄瓜的:“你怎么说?”
“既然大家不是一条心,那就各凭本事。”
“不错,不错。”美妇人退出两步,斜倚门边,笑得香艳:“我最没本事,所以我退出,只看热闹。”
卖桃子的老头儿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的江湖,已经没有我的地位了。”
他去柜台里摸了几个铜板,塞到怀里时,几分落寞:“我老眼昏花,腿脚也不利索了,怎么和年轻人争?这几个铜板,就全当是贼不走空的规矩吧。”
老人说完,转身走向后门。
“老哥哥,我送送你。”美妇人随步跟上,要离开时,转头对小要饭的和卖黄瓜的俏声一笑:“无论你们俩谁得了彩头,别忘了在江湖上说一声,也好让我知道个结果。”
四贼盘踞的局面,瞬间变为两鼠相争。
小要饭的还在翻着药箱抽屉,卖黄瓜的专找地上的柜子。
而卖桃的和美妇人,已经闲步在街上了。
卖桃的走的很蹒跚,好像是腿脚真的不利索了。
美妇人跟的很耐心,一点儿也没有催促他的意思。
尽管走得很慢,两人一前一后,还是出了城。
到了城郊的无人处,卖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