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淼其实没有宋德利想的那么无聊,她现在正在检查欧阳苑的功课,“苑哥,最近可在读什么书?”
“回大姑母,侄儿最近在读屈原的离骚,也理解的差不多了。”欧阳苑坐在一旁,回答了欧阳淼的问题。
欧阳淼听到之后,满意的点头,随即就说,“那给大姑母来一些吧,就背到哀民生之多艰。”
这府里其实也就欧阳淼最近闲暇的时间比较多,所以这检查欧阳苑功课的差事自然也是落在了欧阳淼身上。
欧阳苑就像上次给齐天勤他们背诵那样,清清嗓子,随即就开口。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汨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惟通:唯)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
杂申椒与菌桂兮,岂惟纫夫蕙茝!
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
何桀纣之猖披兮,夫惟捷径以窘步。
惟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
岂余身之殚殃兮,恐皇舆之败绩!
忽奔走以先后兮,及前王之踵武。
荃不查余之中情兮,反信谗而齌怒。
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
指九天以为正兮,夫惟灵修之故也。
曰黄昏以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
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
余既不难夫离别兮,伤灵修之数化。
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
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
冀枝叶之峻茂兮,愿俟时乎吾将刈。
虽萎绝其亦何伤兮,哀众芳之芜秽。
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
羌内恕己以量人兮,各兴心而嫉妒。
忽驰骛以追逐兮,非余心之所急。
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颔亦何伤。
掔木根以结茝兮,贯薜荔之落蕊。
矫菌桂以纫蕙兮,索胡绳之纚纚。
謇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
虽不周于今之人兮,愿依彭咸之遗则。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欧阳苑非常有规律的背诵到欧阳淼指定的地方,然后就停下来,等待欧阳淼的评价。
欧阳淼满意的点了下头,觉得欧阳苑背的非常好,于是就弯着嘴角开口,“苑哥,真聪明,居然可以背出这么长一段。”
其实欧阳淼也没想着欧阳苑会背到这里,但是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这个侄子还真的没让她失望。
欧阳磊这个时候也走进来,然后发现欧阳苑也在这里,就对欧阳苑开口,“儿子,你先去找你姐姐,爹爹有事情跟你姑母说。”
等欧阳苑离开之后,欧阳淼也继续开口,“这是怎么了,咋把孩子给打发走了。”
“姐,我有事告诉你,孩子在这,我说也不方便。”
欧阳磊坐在欧阳淼对面,然后就回答欧阳淼,语气中也有一点无可奈何。
欧阳淼点点头,“那你快说,我瞅着时辰,估计娘也快醒过来了,我还得赶过去呢。”
“唉,这件事还是跟宋德利有关系。昨天宋德利跟着赵光一起背抓进了死牢,而且罪名就是…宋德利私开盐矿和煤矿,这两个其实还是最重的,剩下的那些,我也就不说了,不过那些每个单独领出来,都可以条条当诛。”
欧阳磊其实也想了很久,一直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欧阳淼这件事情,但是想了一晚上,决定还是告诉欧阳淼,因为再怎么说,欧阳淼跟宋德利那都是还有一个孩子的。
现在欧阳淼虽然说是跟宋德利和离了,但是孩子还没有迁出族谱,所以这件事情让欧阳淼知道,那也是很有必要的。
欧阳淼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大变,“你说的是真的?!据我所知,宋德利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欧阳淼满脸写着不可相信,因为她自认为好歹和宋德利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清楚宋德利为人的。
宋德利这个人其实看起来胆子小的很,但是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唉,姐,这些事我也不敢框你啊。而且昨天在公堂之上,那判官可是把那些地契全部都拿出来了,还有宋德利养的外室,这些其实都可以作证,宋德利这次是跑不掉了,至于他那一大家子,虽然说是都不是好鸟,但也因此会被连累,十有八九都会没命。”
欧阳磊也是无可奈何的回答欧阳淼,其实还有点庆幸,得亏欧阳淼跟宋德利和离了,不然这次这事一出来,还不一定会被连累成什么样子。
欧阳淼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随即就不由的嗤笑出声,“宋德利现在如何,与我已经没有任何干系,他这样完全就是自作自受,由他去吧。至于孩子也跟他没有关系了,所以也不会被他这个贼胆滔天的爹给连累到。”
欧阳淼再次睁开眼睛,眼中全是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