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一声柔意的声音在殿中响起,端上萧楚桓眼前滴酒未沾的酒杯,徐徐递到了萧楚桓的眼前。
却见他未伸手接过魏嫣然手中的杯子,魏嫣然自然有稍许尴尬,只作不觉,脸上还是得体的笑意,盈盈一笑,稳稳的将酒杯放在了萧楚桓眼前,才缓缓坐会原处。
萧楚桓并未多言,端起眼前的酒杯才一饮而尽,魏嫣然才悄然放下悬着的心,看来王爷只是不喜人亲近,倒不是针对自己。
这顿晚膳皆是用的沉默寡言,既然知道萧楚桓并未喜欢闲话家常,一顿饭自然不敢再多说。
待膳后服侍过洗簌后,身旁的珍嚒麼才躬身向前,“启禀王爷,现在晚膳既毕,那老奴让婢女准备服侍王爷就寝?”
“咚!”
只听得五菱花纹檀木窗框传来一声巨响,在静谧的屋内回荡开来,众人才惊了一跳,自然皆朝着那用膳地方瞧去,旋即身旁侍奉的婢女便前去查探。
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瞧了一会儿,才折身返回,低头回禀,“回王爷,娘娘,奴婢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萧楚桓幽深的眼眸还是波澜不惊,若有所思的再次望向那窗沿处,才道,“想是夜猫惊扰,不必管了。”
萧楚桓既然发话,那侍女才点头称是,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刚才倒是吓了妾身一跳,王爷既然愿意放过她,想是这夜猫也不敢出现了。”魏嫣然用金丝绣花丝绢轻轻擦了一下嘴角,才深深一笑。
心知肚明,在王府中,怎么可能有夜猫,忆起新婚之夜有人从中作梗,怕也是这只夜猫吧?
王爷既然护着她,自己也不能不给王爷一些薄面,只好装作不知,无意瞧了身旁的珍嚒麼一眼,珍嚒麼自然会意,“来人,撤膳……”不急不缓垂眸请示道。
“现下时辰尚早,不如王爷陪妾身下局棋解解闷儿?就寝倒也不急。”如同攻略城池,攻心为上,攻城未下。魏嫣然既明白这个道理,一番做派皆是端庄大方,也未有丝毫忸怩之色。
萧楚桓下意识拒绝,正待开口说话,却听的殿外旋即有奴仆前来禀报,“启禀王爷,侍卫于谦求见!”
他区区一个侍卫,不是派遣他去保护凌飞飞吗?怎么会贸然前来求见,心中自然有疑问,“让他在书房等着本王!”
就怕是有人故意来捣乱的吧,虽然如此猜想,可是眼下正好解困。
“既然王爷有要事,妾身也未敢留王爷,一切公务要紧,妾身恭送王爷!”还未等萧楚桓开口,魏嫣然已然跪拜在地,很是恭谨。
“嗯。”萧楚桓应了一声,唤了一声阿武,两人便出了听澜阁。
待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身旁的珍嚒麼才忙着将魏嫣然搀扶起来,不解的望着魏嫣然,才用着两人彼此能听到的声音道,“小姐,为何如此急切,这样王爷怕是误会小姐并未想留王爷就寝?”眼中的担忧自然是显而易见。
魏嫣然才轻轻一笑,扯起嘴角道,“难道你未注意王爷一晚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何况,他若想留下,怎会如此干脆。”
“可是今晚不失为大好时机,小姐你……”珍嚒嚒自然忧心,现在小姐已嫁入王府一月,迟迟未同房,今夜王爷不容易来到此处,小姐更应该殚精力竭,留下王爷才是。
“呵呵……夜猫在此,想是一夜也不得安宁,王爷既然要护着她,我怎么敢不从?”说道此处,微微红透的脸庞有不易察觉的冷意,自己还需步步为营。
“话虽如此,可是……时机总是……每每如此合适的,太后那边……”珍嚒麼若断若有的说道,言下之意明白。
“物极必反,待那弓拉倒一定时机,便是想回头也回不了……”魏嫣然幽幽一笑。
此刻已由着珍嚒麼搀向内殿,待在梳妆铜镜前坐了下来,镜中自己的容颜此刻正是如明珠一般艳丽动人,眼眸中含着盈盈波光,心中虽有不悦之意,可是嘴上的笑意却总是谦和的。
头上的发饰发髻正由珍嚒麼缓缓放了下来,珍嚒麼望了一眼镜中年轻的脸庞,心中无端起了一丝惧意,原本以为小姐只是够忍让,以和息事宁人夺得王爷好感,这样看来小姐也未必是只会一味忍让。
否则为何太后无意问起府中她的情况,小姐也未对新婚之夜之事只字未提,原来小姐根本就不是不去计较,而是在等待厚积薄发,才能立竿见影。
眼前人的心思已经到了何其细密的地步,珍嚒麼不敢细想下去,丞相府中嫡女魏嫣语与庶女魏嫣然如论外貌才智,的确是不相上下的。可是若论心计来说,大小姐是远远不及三小姐的。
看来作为庶女出身的魏嫣然,与夫人相比后宅之术相论,怕也逊色不到哪里去。
心中如此想,珍嚒麼面上倒不敢显露分毫,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小姐,话虽如此,可是想让王爷来一趟并未是容易的事。”
“我自然知道,王爷生性冷淡,若是急于求成,反倒适得其反。”镜中的人若有所思,才道。
“是。”如此,珍嚒麼自然再无多言,以小姐的深思熟虑,自己还是切莫多言,言多必失,怕是反惹小姐不快。
……
书房内,烛火摇曳在萧楚桓脸上分外不清,许久,才淡淡道,“你是说,有女真贵族潜入了洛城,此刻正安歇在城外一处宅院内?”
于谦倒也未敢直视萧楚桓,现下俯身跪在殿下,温顺恭谨。听到萧楚桓问,自然挺起身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