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画惊慌失色而来,雁书责怪染画道:“做什么这么急匆匆的,规矩都哪去了?”
染画气喘吁吁,,一开口就吓住了众人:“小姐,墨琴从庄子上来说有事找您,经过外院时被大爷拦住了。”
玉萱皱眉:“大哥不是在床上躺着养病吗,怎么就出来了?”
染画也不知道,玉萱看了看身边的丫鬟们,寥寥几个人。
她叹口气,冲雁书说:“我过去没用,你去母亲房里请田嬷嬷过去,也只有她能镇得住大哥了。”
看着雁书去了正院,玉萱扶着染画进屋,问:“潇湘馆最近可有异动?”
染画答道:“大小姐每日里除了去大爷处坐上一会,就是闷在屋子里绣东西弹琴;倒是二小姐,天天去老太太处请安问好,傍晚时分到园子里纳凉,异动倒是没有的。”
玉萱又问:“跨院里呢?姨娘们可还安分?”
染画道:“柳姨娘已经不出屋子了,天天就一句话:跟我没关系;李姨娘见天看着二爷,老爷说过好几次让二爷搬去外院,李姨娘就是不撒手,说怕大爷和大小姐再对二爷动粗,老爷生气干脆不再理会。”
玉萱挑眉:“二哥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护着,怪不得柔里柔气的只会受欺侮。说起来他比哥哥还要大上三四岁呢,哥哥都已经是少年举人,他还长在后院妇人之手?”
染画道:“以前在江家大院时,院子里总共这一个庶子,还不受老爷待见,二爷备受欺侮。老太太没管过他,哪有人在乎?所以在姨娘处天天厮混,越大粉脂气越重。”
玉萱摇摇头:“说来,大哥二哥这个年纪早该说亲了,母亲不理会,怎么祖母也没动静?”
染画捂嘴笑,玉萱见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佯装生气:“又跟我打马虎眼对不对?”
染画忙正色道:“奴婢不敢,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给小姐说。”
玉萱瞪眼:“一五一十的说!”
染画转转眼珠子,道:“二爷不知道,兴许是没人上心吧,倒是大爷是定过亲的,如果顺利估计现在孩子都有一两个了。”
玉萱来了兴致:“那就是说中间出了岔子?”
“可不是。”染画点点头,神秘的凑上来:“这可是个大丑事,老太太当时打杀了很多奴才才压下去,我也是无意间偷听两个婆子悄悄嘀咕才知道的。”
原来江世圩的亲事还是他的母亲王氏给定下的,是临县一家富户的女儿,家庭不显赫长相却是数一数二的。
只是后来随着江睦桐官越做越大,江世圩有些看不上这个小小的富户之女,嚷嚷着要退亲。
江睦桐注重声誉,坚决不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事,狠狠打了江世圩一顿才消停下来。
后来王氏过世,江睦桐娶了安氏后常年不在安庆,江世圩处于没人管的状态,成天里在安庆县城里四处遛鸟斗狗的。
就是那么巧,有一天在街上碰到了带着女儿来安庆办事的未来岳丈,江世圩见未婚妻美貌,起了淫邪之心。
他化用了一个陈四的名字,扮作富家公子在那位小姐处献殷勤。
没见过世面的富家小姐哪敌得过浪荡公子的精心设计,不久就半推半就的成了好事。
江世圩尝了新鲜,没过多久就腻歪了,心生一条毒计来摆脱富家小姐。
一天两人正在情浓处,江世圩的随身小厮叫长生的带着江家的家丁过来捉奸,假装把陈四给打死。
他们唱了好大一出戏,闹的沸沸扬扬的,富家小姐羞愤交加,回家就上吊自尽了。
江家派人过去退亲,那家人也是羞愧,虽然死了独生的女儿,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爽快的把信物交了出来。
只是有次江世圩在街上,被那小姐的贴身丫鬟认了出来,经过多方打听知道了陈四就是江家的四公子,回去一说,那家人受不住找来要个说法。
也不知道大老爷使了什么法子,反正那家人生意没了,人也死全了,连个草根也没留下。
这不是什么好事,老太太为绝人口,把知情的人杀的杀卖的卖。
只是到底大爷的名声坏了,再没有哪家女儿愿意攀这样的亲事,一拖二拖的,亲事就耽误下来。
玉萱听的目瞪口呆,这江家大院到底做了多少孽手里有多少条人命。不喜欢,想办法退亲就是,哪里有那么糟蹋人家女孩子的,这毁的何止是他江世圩的名声,还有侍郎府众人跟着落得个仗势欺人的话柄。
她几次张了张嘴,最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
主仆二人正唏嘘见,雁书领着墨琴走了进来。
墨琴一见玉萱,委屈之情更加强烈,扑过来就伏在玉萱腿上大哭。
玉萱惊了一跳,连问:“怎么了这是?这么大委屈?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墨琴直哭,摇着头不说话。
雁书道:“她是吓得,连我想来都后怕。”
玉萱看向雁书:“到底怎么回事?”
雁书叹口气,将事情缓缓说了出来。
原来墨琴打庄子上来,进来侍郎府要找玉萱。
她虽然是被赶出去犯过错的丫鬟,但是门口的长安知道她并未失宠,客客气气的让墨琴进了府。
谁料到大爷江世圩在床上躺了个把月,浑身骨头都生了锈。看天气好,让人扶着在廊下晒太阳,好巧不巧一眼就看见了路过的墨琴。
江世圩问身边一个叫红绸的丫鬟:“那个小丫鬟是谁?”
红绸看了几眼,答:“大爷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