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茜见过了江世圩,看到弟弟被打的腰、腿都折了,又气又心疼。
好好的去什么斗鸡遛鸟,与人发生争执遭这么大的罪,万一有个不好,可怎么向死去的母亲交代。
她看江世圩躺在床上惨戚戚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责怪她,心里只是恨曹鹏云下手太狠,这笔账最终记在了安氏母女身上。
她与江玉芳来到上房,请求面见江老太太。
进了屋,看见祖母衰败黯然的神色,江玉茜问:“祖母怎么憔悴这么多?”
姜婆子替老太太答道:“还不是因为安家。断了三老爷的官路,又带着人上门恐吓,把老太太折磨的……”说着拿帕子抹了抹泪。
江玉茜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劝,京里的一切确实是祖母做的不妥,这才引起安家的反弹,害了父亲的官途。
姜婆子见江玉茜不劝慰老太太,有些着急,连连看向江老太太。
江老太太扶着额头,问:“安氏也回来了?”
姜婆子点头:“回来了,可是没来给您请安,太不像话了。”
江老太太道:“都要和离了,还请谁家的安!”
姜婆子道:“舅老爷被三太太劝回去了,还说死也不离开江家。”
江老太太打断她:“不离开的是老三,不是江家。不来也好,不耐烦见她,我们两个是好不了了。你们都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清净清净。”
江玉茜与江玉芳起身,向江老太太福了福,转身离去。
刚走到门口,江老太太开口道:“茜姐,把你那盆滴水观音带回去吧,我能替你养多久?”
江玉茜身子一怔,转过头来,低着头也没解释争辩,只道谢:“多谢祖母这几日替我照看,我这就着人搬回去。”说完示意冬梅带上盆栽,转身出去。
江老太太不再说什么,扶着姜婆子去了里间。
江玉芳看见江玉茜搬着盆滴水观音出来,好奇的问:“你什么时候让祖母给你养盆栽了,我怎么不知道?”
江玉茜不说话,冬梅笑答:“咱们去庄子前送过来的,那时候二小姐在收拾东西,所以不晓得。”
正说着话,江世城急匆匆的跑过一头撞在江玉茜身上。
冬梅心里一恍惚,急着扶住差点被撞倒的玉茜,却没顾上手里的花盆。
滴水观音“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宽大的叶子散落在四处。
冬梅惶恐,刚要开口训斥,定眼一看是二爷江世城,立刻把张开的嘴闭上并偷眼看了看玉茜。
玉茜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一巴掌打在江世城的脸上。
江世城幼嫩的脸庞立刻显出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子,他“哇”的大哭起来。
跟在身后的李姨娘看见,冲了过来心疼的抱住江世城,冲着江玉茜喊:“大小姐下这么重的手干什么?就算你弟弟撞了你,说上两句就行了,哪有对自家弟弟下重手的?”
江玉茜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姨娘:“姨娘如今也敢对我大吼大叫的了,莫非以为安氏回来你就有依靠了?”
李姨娘低下头,嘀咕道:“那是你母亲,大小姐如此不尊重不怕老爷听见?对弟弟不慈对嫡母不善,大小姐可真是做的好榜样!”
周围丫鬟听了,俱不敢出气,江玉芳一旁劝:“算了,何必跟个姨娘一般见识,没得失了咱们嫡女的身份!”
江玉茜收回目光,又深深看了一眼立在一旁一直低着头不敢吭声的秀竹,道:“我的弟弟,正躺在外院里受着罪。一个小娘养的东西,也配称为我的弟弟。”
说完,便领着众人扬长而去,独留下脸色铁青的李姨娘母子和随身丫鬟。
待她们走远了,秀竹才敢走上前去:“姨娘,她们走了,咱们也赶紧去给夫人请安吧。”
李姨娘抱着江世城站起身,反手一个巴掌打在秀竹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平日众人前的小心翼翼:“不中用的奴才,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受气?”
秀竹都没敢捂脸,带着脸上的红印子,弯着腰陪着笑:“是奴婢的错,姨娘息怒。”
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守在东厢门口的青棋看的清楚,等与玉萱回到安然居,便与自家小姐说了一切。
玉萱不以为然:“随她们狗咬狗,没看见母亲对二哥脸上的巴掌印子问都不问。”
青棋也笑:“也亏的李姨娘忍得住没主动告状。”
玉萱道:“主动告状又如何,如今母亲也是满身的麻烦,哪有时间理她们。大姐姐的脾气母亲有什么办法,眼不见为净罢了。”
说完,她冲着秦嬷嬷笑问:“嬷嬷从安庆回来,可有什么有趣的见闻?”
秦嬷嬷正要向她回报,一听玉萱问便像倒金豆子一样往外倒:“江家大院的牌坊已经打好了地基,如今正在雕刻石头上的花纹。真不愧是专门从蜀地请来的能工巧匠,那手艺真没得说,老奴也形容不上来,回头建好了小姐亲自去看就好。”
玉萱笑:“是吗?真是想亲眼去看一看呢,家里一切都好吗?大伯父心情可好?两位伯母可还安康?”
秦嬷嬷凑上去,小声的说:“大老爷我是没见到,大太太怎么看怎么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二太太被老太太关在自己院子里不让出来,虽然老太太进了京,大太太还是不开门放人,二太太天天在院子里骂人。有一天我特意去听了一耳朵,说什么大老爷活该亏了银子,还想着从自家兄弟身上捞银子,如今二老爷来信拒绝了,大老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