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婆子自然知晓江老太太的意思。
当初就是看着那钱月儿长的像三老爷前头的夫人,专门买来给三太太添堵的,不管有用没有放在那里早晚有用。
如果安氏还在府里,江玉茜出手就出手了,江老太太总有办法把死人往安氏身上推过去。
如今倒好,安氏不在府里,留守的秋凌刚刚被派出去,江玉茜出其不意的一出手,让江老太太连个理由也不好找了。
最终钱月儿死被定为因为争风吃醋想不开上的吊,柳氏被连累而且破了相,也渐渐的不受宠,深居简出起来。这都是后话。
玉萱得到消息时,正在庄子后头的高岗上与安传武一起玩五子棋。
有清风吹过,头顶上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偶尔飘下朵桐花在玉萱头上,安传武就伸手抚掉,两人相处越发自然和谐。
青棋和雁书在不远处静静候着,看到此时此情只觉得美好。
安氏与安王氏似乎对两个孩子的感情也乐见其成,并不多加干涉,有时候还留给她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青棋和雁书看在眼里,知道了主人们的意思,于是在两人相处的时候也不过去讨没趣,只在不远处静静候着。
玉萱眼见着又输了,一撅嘴将棋盘推散了:“二表哥也不让让我!”
安传武笑:“刚才不落后你几个子吗?你说看不起人,不许我让棋,怎么现在又变卦?”
玉萱瞪大眼睛:“刚才我那么说了吗?是二表哥听错了。”
安传武道:“是我听错了。既然表妹不玩五子棋了,那我教你围棋,其实没什么难得,玩起来比五子棋过瘾。”
玉萱忙摇头:“不要,看见黑黑白白的子摆一盘,我就头晕,太难了。”
她一摇头,耳朵上的南珠耳坠随着一摇一摆,轻轻打在玉萱玉洁无暇的脸上,安传武看着就想伸手摸一下。
他不着痕迹的将目光转向了高岗下的庄子上,远处农舍有阵阵炊烟冉冉升起,安传武道:“每日里坐在这树下陪着表妹,看远处的田园、农舍,只觉得岁月静好。”
玉萱耳根又上了颜色,她道:“那表哥就天天来陪着我好不好?”
安传武转过目光,望着眼前一脸期盼的女孩,轻轻吐了一个字:“好。”
玉萱只觉得这是听到过的最好的字,眼睛里只剩下二表哥,再也看不进别的东西。
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好像对方就是全世界,空气里只有沙沙的风、淡淡的桐花香气。
染画走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静止的场景,她走过来捅了捅一直低着头的青棋和雁书:“什么情况?都傻了吗?”
雁书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摇摇头不让她破坏气氛。
可惜染画的嗓门着实大了些,一开口就被安传武听到了。
安传武醒过神,好像做坏事被人撞破,他道:“看远处都升起了炊烟,许是晚饭时辰。不如我先回去看一看,免得母亲和姑母担心。天色渐晚,表妹也早些回去,明日咱们再说话。”
说完就站起身,路过三个丫鬟身边时还红着脸不敢抬头。
待看不见他的身影了,雁书忍不住笑出声:“都与咱们这么熟了,怎么二表少爷还跟个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走了,还呆呆的坐着并没有听清楚雁书说什么。好一会,她才叹口气,将目光转向远处的田庄,想也不知道二表哥明天会不会回京城,美好的时光为什么不能停下呢?
染画可不敢玉萱是不是还沉寂在刚才的美好中,她有重大消息要禀报。
她走到玉萱身边,俯身喊了声:“请小姐安!”
倒把玉萱惊了一跳,回头见识染画,惊讶的问:“你怎么过来了?”
搞半天,小姐没看见自己啊,染画有些委屈的道:“奴婢都来半响了,小姐没看见吗?”
玉萱脸红了红:“你那么矮,谁看的见你。”
青棋、雁书在她们身后嗤嗤的笑起来。
染画道:“小姐还有心思打趣我,侍郎府都闹出人命了。”
玉萱惊问:“出了什么事?”
染画道:“钱姨娘被吊死了,老太太说是因为与柳姨娘争风吃醋想不开自己上的吊。”
玉萱听她话里有话,皱着眉头问:“你的意思是钱姨娘死的蹊跷,祖母说了谎?”
染画将那日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又道:“那天众人走后,我悄悄的过去钱姨娘屋里看了一圈。屋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不像住了人。出来后我收买了一个当时跟着的婆子,她说老太太从钱姨娘屋里抱走了一盆滴水观音。”
玉萱目光一沉:“滴水观音?”
染画点头:“正是滴水观音。我还装着送东西进了正房一次,那盆滴水观音眼下正放在正房的窗子旁,每天有人专门照顾。”
玉萱道:“这就奇怪了,祖母再喜欢一个盆栽,也没有从死人屋里拿走养的道理。年纪大的人不都忌讳这个嫌不吉利吗?”
染画道:“小姐可知道那滴水观音的来历?”
玉萱道:“别卖关子,说!”
染画道:“是大小姐留下的秋菊送给钱姨娘的!”
玉萱听后,打手势让染画不用再说了。
她低头将前后关联想了很久,才开口说:“大姐姐最讨厌钱姨娘那张疑似她母亲的脸,又怎么好心好意的让底下丫鬟送盆植物给她呢?”
青棋、雁书也走过来细听。
玉萱接着道:“咱们都知道滴水观音汁液是有毒的。人若误饮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