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也决定先收一收,但决不能轻饶了玉菁的无礼,否则以后自己在侍郎府还有什么威严!
她重重拍了下桌子:“大胆!即使你外祖家做再大的官,我管教自己的儿媳、孙女还有错了?!”
话一出,江老太太更加坚定了内心想法:这是自己儿子家,安家还能插手江家的内宅之事不成。
江老太太胆子大了些:“等你姓安了,让我管你我也懒的理,只要你一天姓江一天是我的孙女,在这院子里就得听我的!来人,三小姐不敬长辈,禁足一个月,抄写《闺训》一百遍!”
可是并没有人上前去,只有姜婆子意思意思的要去抓玉菁。
玉萱有些担心的看着姐姐,玉菁冷笑一声,也不看众人,转身回了玲珑馆命人关紧了院门,竟是一点也不怕被关禁闭。
江老太太被玉菁的嚣张气焰气的发抖,又想着她一脸不屑的样子,那安家估计确实没有失了圣心,态度到底没刚才硬气了。
她摆摆手:“我刚来就弄了一肚子气,你们都下去吧,让我歇一会!安氏,你教女不当,致使菁丫头敢顶撞祖母;又御下不严,让茜姐病了一场。看来这家你也不会管,我且累一累吧,明天让家中管事全到大厅里去,我教教你怎么管家!”
这就把中馈之权给夺了?玉萱有些傻眼的看着自家祖母,见过霸道的没见过霸道的这么不要脸面的,刚来第一天连个面子情也不做,先发作母亲和姐姐,接下来就伸手要管家之权。
玉萱算是长了见识,自己没资格说话,只看向安氏。
安氏也是一愣,有些为难的说:“母亲一路劳累,不如先歇息两天再理这些琐事?”
江老太太眼皮也不抬:“我怕一休息,我儿子的内院再出个目无长辈的东西。我得为我儿子的官誉想想,别被人家背后指指点点的。”
这话说的太难听,玉萱都有些想像姐姐那般暴起了,可为着母亲,到底忍了又忍!
玉芳一旁突然笑起来:“三婶娘,你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母亲管家的能力也是祖母手把手教的,三婶娘既然不擅长,不如就交给祖母,自己在一旁多学一学。”
她又转向江老太太:“祖母,我能不能在您身边也学一学?”
江老太太面色缓和了些,点头:“自然要学,茜姐也跟着。马上就说亲的人了,也该学着掌起家来,免得过了门手忙脚乱的。”
又看向安氏:“你不愿意?”
安氏忙道:“没有。母亲既然说了,明天我就把府里的管事们召集起来。既然芳姐、茜姐都跟着,萱姐也跟在您身边学学?”
江老太太这才放松了身子,半躺在长榻上道:“萱姐还小,晚两年再学也不迟!你们回去吧,我累了。”
安氏带着玉萱告退,玉茜和玉芳也告退让祖母好好休息。
在东厢里,玉萱生气的对安氏说:“母亲,你怎么这么爽快的答应把中馈交了出去?”
安氏不以为然:“老太太想管,就交给她吧。只要老人高兴,怎么都行。”
玉萱更气:“怎么都行?把姐姐关一个月也行?让二姐、大姐插手咱们家的中馈反而把我排除在外也行?咱们自己家,以后还要伸手向别人要银子花也行?”
安氏脸一沉:“你这孩子怎么快跟菁姐一样了?她顶撞长辈,你也要学着不敬长辈?你大姐、二姐是外人吗?”
没想到安氏竟软弱糊涂至此,怪不得玉菁处处跟安氏拧着。
玉萱有些失望:“母亲,你这与把自己的脖子伸着主动要别人砍有什么区别?”
安氏道:“你祖母又不是外人!老人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多学点有什么?再说了,你祖母不过是管这几个月的中馈,怕什么!”
玉萱不想再同母亲说什么,上次被安佳莹提醒了自己母亲不擅长经济,估计连父亲手里有多少私房都不知道,现在又怎么会听自己的劝不把中馈交出去呢?
玉萱站起身:“母亲也劳累了半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交接家事,我就不打扰母亲了。”
安氏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儿生气了,只说:“你刚回来也不陪我说会话,就知道躲懒!”
玉萱强撑着笑了笑:“反正我回家了,什么时候说话不成?难道还在乎这一会?”又对田嬷嬷说:“嬷嬷送我回去吧,青棋、雁书在安然居收拾东西,我身边也没个人伺候。”
田嬷嬷早憋着一肚子话了,闻言忙点头答应,打了帘子随同玉萱出了门。
玉萱进了园子,见四下无人,问田嬷嬷:“此事嬷嬷怎么看?”
田嬷嬷道:“恕老奴斗胆,夫人确实有些糊涂了。但是既然夫人答应了,咱们也少不得跟着低头了。”
玉萱道:“是呀,母亲都同意了,咱们又有什么法子?这是嬷嬷心里话吗?”
田嬷嬷垂着眼皮,道:“四小姐知道夫人的嫁妆三小姐管着吧?”
玉萱道:“知道。”
田嬷嬷道:“其实咱们侍郎府中馈简单的很。公中都是老爷自己的产业,反正是江家的,老太太想管就管,顶多咱们在公中紧张拮据一点吧了,又不缺那些银子。四小姐也不必太多虑,夫人的嫁妆紧紧握在咱们手里,老太太要是讲究脸面,就不会插手夫人的嫁妆。”
玉萱问:“你看祖母是要脸面的人吗?哪有一来就禁足姐姐,一来就伸手夺家权的?”
田嬷嬷有些对不上,四小姐说的不是没道理,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