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睦桐被二哥拿话一堵,想到老太太对安氏丰厚嫁妆的觊觎,也不再开口。
场面又陷入了泥浆之中,其中意味着长老站起身:“分不分家,怎么分,你们兄弟说好了再来告诉我们。到时候族里派出人来给你们做个鉴证。”
有一个起身,其余的人也纷纷起身说着:“你们商量好了再说。”
众人接二连三的走完了,江睦梓急着回家问老太爷和媳妇的意思,路过三兄弟身边时,摇摇头也出去了。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江睦霖冲到江睦彬面前,怒问:“你今天把大家叫过来就是这件事情?什么回到家咱们兄弟关起门来不行?非要闹到族里,被外人看笑话!”
江世垣全程在此,并没有说过一句话,此刻他正准备推着父亲往外走,因为担心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看见二伯江睦彬笑对大伯江睦霖,张嘴悄无声息的做了个嘴型,大伯顿时哑口无言、脸色灰白。
江睦彬似乎感觉到江世垣的目光,笑着看了他一眼,江世垣忍着内心惊涛回了个笑转回了脖子。
玉萱送走了刘政,走向上房,此时正午饭时间,夏雨从大厨房提来了饭菜正摆着。
玉萱探头一看,炒菜就几片菜叶子在盘子上无精打采的趴着,汤也是昨天的样式,边说道:“咱们跪了几天了,怎么大厨房还弄这个?”
“好歹等出了五七再说吃肉的事情,如今就可着这些素菜吃吧。”安氏以为她是馋肉了,劝道。
玉萱却是因为这些天吃的都是一样的菜式,而且大厨房的手艺着实不敢恭维。按说主子们正是劳累的时候,怎么着也得用心做些东西出来。
“母亲,即便是素斋,也分精致和粗糙的。这些吃食往日里下人们怕都是不吃的,这会儿竟然敢端到主子面前来!”玉萱气呼呼的说道:“还是大伯母管家不力?厨房没人听话了?”
安氏忙喝道:“大声咋呼什么呢?你祖母刚死,你就在吃食上挑挑捡捡的像什么话?真吃不下去,我从京里带了很多点心,去垫吧点!”
玉萱说道:“我岂是为了我自己?母亲每日的燕窝可还喝着?父亲的身体要用贵重的药膳养着,这东西怎么行?”
她其实知道,庆安院里设了自己的小厨房,几本上每晚回来,都是夏雨炖药膳给春草吃。
可是刚才听染画说议事厅好像为了分家的事,大伯和二伯翻了脸。
玉萱就想着给大伯母也找些事情做,反正这几日她看着三房已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墨琴你去!去庆仁院问问大伯母,是不是大厨房的人不听指挥了,怎么整些猪食来给主子们吃!”玉萱转头就吩咐墨琴。
墨琴答应着就往外跑,安氏拦都没拦住,气的伸手就要扭玉萱:“你真是折腾事,让她去?她那性子再跟你大伯母的下人打起来!”
安氏还记着墨琴当初跟春兰打架的事情,心里真的怕在孝期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玉萱一闪身躲开,对春草道:“春草姐姐,你让雁书去小厨房整些吃的来,这些东西扔了吧!”
安氏没拧上她,气的坐在一边也不理会了,索性看着玉萱能不能折腾的上天去。
吴氏黑着脸听了墨琴的来意,尤其听到“胆敢把猪食端到主子桌子上”时,正端着一碗汤的手一颤,差点把碗给砸了!
怎么着?就她们三房娇贵,大房和二房能吃,她们三房就嫌弃是猪食。
吴氏扫了桌子一圈,四菜一汤,虽都是素的,可好歹也是精心做出来的。
她放下碗,对墨琴说道:“咱们安庆是没京里人吃的精细,可这些东西也是捡好的给咱们做出来的,若是萱姐和弟妹吃不惯,大可以自己花钱在小厨房里做。”
那样她还省一房的花销呢。
谁知道墨琴笑道:“大太太说笑吗?咱们又没分家去,哪里吃个饭还得自己往外掏银子?往日里咱们三房可是都往公中交着银子的,以前在京里,也没给公中要过花销。怎么现在家里,连顿能吃的饭都吃不上了?”
吴氏气的肝都疼,她还敢提往公中交银子!她们三房这一年别说交银子了,每个月都催人来要花销,跟催命似的。
墨琴又说道:“知道大老爷生意上艰难,咱们三房自己能做的,几本上自己都做了。我们夫人的燕窝可是自己从京里带的,老爷的药膳也是咱们三房自己熬制,何时麻烦过大太太您?总不能回到家里了,平日一顿三餐也要我们自己做。那还不如不回来呢,再说了,又没分家,让外人知道怎么砢碜大太太您呢。”
说完也不去看吴氏脸色,回身就走了。
墨琴也是个伶俐人,知道玉萱让她来就是气上一气的,难道还真能从大房要出东西来?
吴氏眼睁睁的看着墨琴往外走,气的手打着颤指着满桌的菜对身边人说道:“这不能吃吗?这冬菇这什锦这南乳炖菜是猪食吗?那猪也太享福了吧?”
周围丫鬟们哪里敢搭话,都把头埋了下去。
其实她们也觉着,这半年不但月银不按时发了,每季衣裳少了一半,吃食上确实也差了许多。
底下人早就人心浮躁,这回借着老太太的丧事,有办法的奴才走了不少,还有些去三房和二房碰运气。
可惜往日里捧高踩低,得罪二房和三房太狠,人家根本不接收。
大房已经开始拿着身契开始卖人了,只认银子不认去处,好些没有门路的丫鬟婆子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