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没想到玉萱不但不怕,反而主动要去老太太处。
她当真不怕再受处罚吗?贾氏想了想玉萱最近几日的作为,也没什么地方不对,还不是为着江老太太使劲巴结。
贾氏想通了这一层,也说道:“正好,我也要去老太太出说道说道,四妹妹在禁足期间四处乱晃,该受什么处罚。”
玉萱看也不看她一眼,这种四处蹦跶的小角色,实在不是她不值得她费力气去对付。
可若是不管,时不时的出来做个绊脚石也着实讨厌。
进了庆仁院,在院子里玉萱就扬声问道:“祖母可起了?我给祖母带了热乎乎的点心来。”
后面跟着的贾氏就有些不屑,当她有什么事情呢,原来是怕自己告状,先来讨个巧。
江老太太正靠坐在榻上,让夏柳给她捶腿,另有个二等的丫鬟叫络竹的给她巧杏仁做点心。
玉萱的声音在院子里一响,江老太太眉头就皱了起来,睁开眼问夏柳:“我是不是把她给禁足了?”
夏柳忙答道:“正是。”
玉萱已经远远的甩了贾氏,蹦进了屋子。
江老太太眼角一跳,还没说话,就看见玉萱走到跟前,一扫已经瞧好的杏仁,腾出个好大的空来。
然后玉萱就招呼着她的两个丫鬟将包着点心的纸包摆满了桌子。
“你这是干什么?”江老太太不知道这个小孙女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玉萱冲她一笑:“听哥哥说咱们安庆有几家点心做的不错,孙女知道祖母病了这几日,嘴里淡的很。特意到街上给祖母买了些点心,与咱们自己家做的很不一样。”
说着就信手捏了个蜜三刀往老太太最前一凑:“祖母尝尝,听说不是咱们京城的手艺。”
江老太太怎么会吃她的东西,将脸一偏:“难为你有这个孝心,我不太吃甜。”
玉萱有所恍悟的放下蜜三刀,又拿起一个酥饼来:“这个是咸的,祖母尝尝。”
江老太太说不吃甜的,玉萱就拿给她一个咸的,江老太太有些无奈:“我刚吃了些,现在肚子里满满的。你先放下吧,回头我再尝。”
“好的。”玉萱脆脆的答应了,眼角扫到贾氏迈进了门口,当下问道:“祖母,怎么这里就夏柳姐姐一个人?荷香姐姐呢?怎么不好好在跟前伺候?还有那姜婆子,虽然传话传的不好,好歹伺候您那么久了。祖母且把她放出来吧,在您跟前伺候,总比这些小丫鬟知冷知热对不对?”
江老太太听到玉萱说“姜婆子”三个字,有些心虚的避开玉萱热切的目光,说道:“那老婆子传话不利,有诅咒我的嫌疑,且多关她几日!”
玉萱又问:“怎么不见大伯母?这个时辰家里的事情也该处理好了,怎么不在祖母面前伺候?”
“不没让她来,一个人倒还清闲。”江老太太说道。
“那怎么行?祖母您大病初愈,身边怎么能少人伺候!虽说跟前还有丫鬟们,可还是自己有自己的亲人在跟前宽心,到底不一样。”
玉萱在江老太太面前一说起话来,就停不下嘴去,接着絮絮叨叨:“即使大伯母要整理中馈来不了,好歹也得派个人道祖母跟前来。她两个儿媳妇,难道都有事?还是根本就没有将祖母挂在心上?”
贾氏想不到玉萱竟敢守着她,就敢明打明的说长房的坏话,当下气道:“四妹妹莫不要颠倒黑白!我这不是在这吗?”
江老太太这也才发现屋里还多了个人,竟然都没有谁提醒她一下,立时有些不高兴。
玉萱挡着贾氏的视线,看不到江老太太的表情,玉萱却清楚的看在眼里。
她故作惊讶,对江老太太说道:“大堂嫂来了我竟然没看见,这悄无声息的。嫂子是来哄祖母开心的,还是另有异心来偷听的?”
贾氏撒泼打滚的在行,这会被玉萱一气,有些口不择言:“我来偷听?这屋里有什么值得我偷听的?倒是你,不尊长辈命令,私自出去逛街该怎么说?好恶人先告状!”
玉萱好似受了惊吓,身子往江老太太哪里躲了躲:“祖母您看,我只不过好奇多问了一句,大嫂就这般火急火燎的,不是真的有鬼吧?”
江老太太见贾氏在自己屋里发起了横,有听说什么“这屋里有什么值得我偷听的”,明显语气有些不屑。
这是几个意思?
玉萱见江老太太果然往歪里想了,又说道:“我来这几日了,也没见嫂子们在这屋子里伺候过一日。那天同祖母从庙里回来,嫂子们怕是被大伯母逼着到门口去接的吧?见祖母进门了,甩袖子就回自己院子里去。”
说完就将头埋进江老太太怀里:“祖母,没想到您竟被人这般冷落。家里哥哥要娶新嫂子,还说着羡慕堂兄们能在您面前尽孝,以后也带着嫂子们过来孝敬您。谁知道堂嫂们原来根本不把您放眼里,妄您还处处替大伯家操心。”
老太太明知道玉萱在挑拨离间,不信她的话,但是一句两句的还是落进了耳朵里。
平日自己跟前确实只有江吴氏伺候,两个孙媳妇除了晨昏定省的过来点个卯,无事是不来自己屋里的。
干才那贾氏说起自己屋来言语间颇为不屑,怕也是心里真的没有她这个老太婆。
江老太太垂下眼看了看坐念唱打一应俱全的小孙女,这小妮子,倒学会挑拨离间了。
于是她问道:“别在这里装了,鼻涕蹭我一身。”说完推开玉萱:“莫不是贾氏得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