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没有玉菁玉茜的冲突,倒是平静不少,显出岁月静好来。
玉萱的《闺训》早抄完了,见姐姐还在抄写,也是无趣,也不出院子门。
这日突然想起二表哥的字帖来,匆匆的翻出来看。
二表哥说是临帖,却是他自己用隶书抄的一本诗经,开篇就是《关雎》。
玉萱轻声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玉萱的手反复的抚摸着“君子好逑”四个字,看着二表哥苍劲的字体,甜甜的道:“表哥果然与我有意,专门给了本字帖,说是让我临摹,其实是借着字帖传达自己的心意。我也要送给二表哥些什么。”
想来想去,决定绣个荷包送给二表哥,想到荷包会被二表哥戴在身上,玉萱又是一场欢喜。
忽听正院里远远传来一阵喧闹,玉萱喊:“雁书,去看看什么事。”
雁书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喜笑颜开的走进院子,还未进屋就喊:“小姐,大喜了。老爷升了官,做了户部侍郎!”
虽然早知道父亲会有这么一天,现在尘埃落定还是欢喜,手拿着字帖,玉萱道:“可真是双喜临门。”
雁书好奇:“双喜临门?小姐,还有哪一喜?”
玉萱回过神,知道自己失言,忙道:“咱们在京里再不走了,可不是一喜?”雁书点头道:“是了,双喜临门。”
玉萱带着众人去正院,路过玉菁的玲珑馆,见院门紧闭,玉萱推门进去,玉菁正躺在廊下睡觉。
她走过去推醒玉菁:“三姐姐,父亲任了户部侍郎,正二品,又是京官,可谓连升两级,咱们一起去正院里贺喜。”
玉菁打掉她的手:“不去,同我有什么关系。”
玉萱一愣:“父亲升官,怎么与你没关系。以后你就是二品大员的嫡女,走出去也长脸。”
玉菁忽地坐起来:“长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脸,有什么可喜?再说了,京里二品的官又算什么,得到圣上重用才是能耐。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还有那个江玉茜,身份不也跟着水涨船高的?我有什么好长脸的!”
玉萱听着可笑:“都跟着咱们父亲沾光不好吗?再说了,毕竟是留着一样骨血的姐妹。”
“谁跟她姐妹,你愿去就去,不要打扰我睡觉。”玉菁又重新坐回躺椅。
一旁的慧香笑:“三小姐赶紧起来吧,今天老爷大喜,太太,不,要称夫人了。夫人定也是欢喜的,说不得就解了您的足。您不是说快被关疯了吗?”莉香等人也笑。
玉萱笑道:“姐姐快起,你要是不出去,我一个人面对大姐姐二姐姐岂不吃亏。”
玉菁一瞪眼:“她们敢!”想了想,道:“罢了,你被母亲养的性子柔弱,又不知道那两人可恶,我少不得陪着你走一趟。”
玉萱心下一暖,笑等着亲姐姐更衣梳妆,两人携手去了正院。
屋子里,安氏与江睦桐喜气洋洋。
江世圩、江世城、江世垣、江玉茜、江玉芳竟都全了,都高兴的围着江睦桐讨赏,玉菁冷哼了一下,道:“倒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
这话说的小声,因为屋里闹腾,安氏等人并没有听见,玉萱求道:“好姐姐,今天喜日子,莫要惹母亲生气。”
安氏见两人进来,也忘了两人正禁着足,招手道:“快过来,你父亲升了官,一人给你们封了个大红封,晚上让厨下做一桌你们爱吃的才,咱们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先庆贺一下。”
江睦桐道“菁姐萱姐,来,这是你们的红封。”
玉茜也笑着说:“是呀三妹妹四妹妹,父亲升了官,母亲高兴,就不会再禁你们的足了。”
江睦桐一愣:“什么禁足?”
玉萱忙道:“前几日我和姐姐淘气,惹母亲生气,把我们关了两日。”说完又紧紧握着玉菁的手,就怕她忍不住,心里也对玉茜一言不合就挖坑的做法很是不满。
江睦桐哈哈大笑:“我当什么,小孩子哪有不淘气的。你母亲管的太严了,不要给闷坏了。过几日你出去带着她们多参加参加宴会,也认识些人。”
安氏笑着应了,玉菁竟然也没有同玉茜起争执,玉萱悄悄擦把汗,果然做人妹妹不容易。
江睦桐做了户部侍郎,安氏接到的帖子陡然多了起来,她也是选着应下,又让玉萱玉菁帮着写回帖。
玉萱拿起一张帖子:“母亲,刘阁老家也要去吗?”
安氏接过来看了看,是后日的宴会,点头道:“去!刘阁老与你们外祖父交好,又在你父亲的官职上出了不少力,她们的帖子咱们必是去的。再说刘阁老夫人办的花宴在京里非常有名,有许多高门大户参加,皇亲和勋贵也有来的,每年里成了不少亲家。母亲这回,也要为你们姐妹们留意京里有哪些适龄的少年。”
玉萱羞红了脸,自己还小,母亲定是为玉茜玉菁等人相看,不禁望向玉菁,却发现她在愣愣的出神。
捅了她一下,玉菁转过神,对着玉萱不自然的笑了笑,好像有什么心思。
玉萱以为她还在为玉茜的挑衅生气,也不以为意。
安氏最近拿出不少布匹,让玉茜玉菁姐妹四个挑了,一人给裁了六身出门见客的衣裳,又向金铺里一人两套定了女孩子的头面。
面对新衣服新头面,连玉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