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丑时,不等青棋等人叫玉萱起床,玉萱自个儿兴奋的就起来了。
守夜的雁书朦胧着眼睛劝道:“小姐,您起的再早老太太也不见得会被感动,不如再睡会,正长身体的时候。”
然而玉萱却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脸兴奋的说道:“怕什么,唱戏唱全套。我去不去是我的孝心,祖母若是不喜欢,大可以让身子好起来。”
雁书唤醒了外间的染画去提热水,然后一边给玉萱穿衣服一边说道:“小姐您说老太太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玉萱笑:“目的没达到,装病还有什么用处?怕是到晚上就好的差不多了。”
雁书愣神:“那咱们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玉萱笑:“病是好了,二哥得亲事总要放心上。”
然后神情一转,有些伤心的说道:“当初秦嬷嬷死的不清不楚,我就那么回京了。这事压在我心头压的难受,我总要查清楚原因才好。”
“可是当初小姐都没查,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哪里还会查的到?”
雁书想起那位和蔼的老人,也是难过。
玉萱却说道:“当时大伯父看的紧,咱们不一定查的到。正是因为事情过去久了,久到人们都以为跟阵风似的过去了,说不定就能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再说了,秦嬷嬷的死与那什么牌坊的秘密有关,查出牌坊的秘密也许就能替秦嬷嬷报仇了。
要查牌坊的秘密,远在京里可怎么行。
玉萱收拾妥当,趁着青棋梳头的功夫,雁书到小厨房利索的整出了碗云吞端过来:“小姐,不知道老太太那里什么时候吃饭,您先垫点。”
玉萱匆匆吃了几口,吩咐雁书道:“桌上的拜贴你记得交给北面的堂婶,说我急着给老太太侍疾,晚上再去探望。”
到了上房,江老太太正准备起床,提着热水进院的荷香看到玉萱,微微一愣。
玉萱笑着主动对荷香点头:“荷香姐姐辛苦了。”
荷香屈膝施了一礼,喊了声“小姐”就进屋了。
玉萱紧跟着走了进去,看见荷香往盆里倒热水,她忙上去抢过了铜壶:“我来、我来!”
荷香不敢松手,去看江老太太的眼色。
江老太太没想到一向爱睡懒觉的玉萱起那么早来,既然她愿意辛苦那就顺着她好了。
见江老太太点头,荷香松开了铜壶。
玉萱喜滋滋的往盆里便倒水边说到:“都说老人家喜热,我给祖母调热一些。”
江老太太脸一抽抽,忙示意荷香去试水温。
玉萱偷偷翻了个白眼,白痴才用热水烫您呢。
她装作不知道的提着铜壶凑到江老太太身边,看夏柳给江老太太梳头:“夏柳姐姐,您手真巧。”
铜壶就在江老太太身边晃来晃去,眼看着要烫到却又被玉萱移开。
江老太太这才松口气,铜壶又晃了过来。
如此两次,江老太太气的对玉萱说道:“你什么时候伺候过人,出去候着吧。”
玉萱说道:“那可不行,我来的时候父亲再三说道,要替他老人家在您老人家面前多尽孝心。”
说着又把滚烫的铜壶往江老太太面前一搁,差点没烫到江老太太的脸。
“祖母您看,这么重的铜壶我都提的动,有什么活您尽管吩咐。”
荷香那边试着水温正好,回头看见玉萱提着铜壶在江老太太头上晃来晃去,像是要拿不动的样子。
这要是浇下去...荷香都不敢想,赶紧过去接过了铜壶:“小姐,要不您先坐。”
玉萱有些不高兴:“你们是不是嫌弃我笨!”
荷香同夏柳忙立直了身子说道:“不敢。”
玉萱用鼻子使劲闻了闻,又问道:“祖母都病成这样了,怎么没闻见药味?祖母,您可不能不吃药,这回父亲让我待会好多药材,回头我熬给您喝。”
夏柳笑道:“小姐说笑了,那药岂是乱吃的?”
玉萱正色道:“良药苦口,病了就要吃药。”
“好了!”江老太太站起身:“你若是真孝顺,就先扶我出去。学着往常茜姐的样子,喂我喝粥给我每天敲几个核桃吃!”
玉萱立刻伸出手扶住了江老太太:“祖母说的是!”
江吴氏走进来看见玉萱也在,也有些惊讶。
玉萱冲她一笑:“大伯母来了?以后有我在,伺候祖母的活就让我来干。大伯母每日还要操劳家事,不要太辛苦。”
江吴氏硬挤出了个笑,又听玉萱说道:“呀,大伯母,这才多久没见,你眼上的皱纹就那么多?回头我拿盒芙蓉膏给您,那可是小侯爷从宫里讨出来给我姐姐用的,特别好用。“
江吴氏彻底笑不出来了,看看安氏的女儿嫁的,再想想自己的女儿,有消息说已经被陶夫人给幽禁起来了。
玉萱看见下人端来了清粥,皱皱眉头:“怎么这么清谈!以往祖母不都是喝五豆粥吗?快换了!”
端粥来的下人没搞清情况,有些惶恐的看向玉萱:“这...这是..老太太吩咐的。”
玉萱“哦”了一声,就接了过去:“那就算了,明天记着给祖母熬五豆粥来,熬的稀烂稀烂的,祖母好克化。”
言语间像是在庆安院她说了算似的,江吴氏蠕动了下嘴唇,到底没说出话来。
最近她实在不顺,家里眼看着就没银子了,两个儿媳妇闹的厉害,女儿又...
如今她实在没心思去理江老太太和三房的官司。
玉萱这边已经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