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梦瑶笑道:“母亲和婶婶们还在长公主那里说话,一会儿就出来。”
玉萱不愿与对方寒暄,与她说了两句就拉着安氏道:“母亲,家去吧,长公主府离咱们家可不近,总要赶在天黑前回去。”
安氏也是如此认为,有些歉意的对邢梦瑶一点头:“我们先回家去,就不等府上的夫人们出来了。改天我再专门登门拜访。”
邢梦瑶屈膝行礼,与安氏母女话别。
马车动起来后,玉萱将在园子里听到的邢梦瑶的话给安氏说了一遍,问:“母亲,尚书一职不都是阁老兼任的吗?怎么听邢小姐话里的意思,邢尚书还没有进内阁?”
安氏虽在经济上不清楚,好歹是阁老的女儿,潜移默化的也知道些官场上的东西。
她说道:“邢尚书怕是进不了内阁了。”
玉萱好奇,问:“为什么?看邢小姐的样子,邢府对进入内阁很有自信呢。”
安氏笑:“内阁的位置,圣上早在处置杨阁老前就有定论了。这次清洗内阁,为的就是把圣上中意的那几个慢慢挪上去,邢尚书绝对不在此列的。不过圣上怎么还没有动静,我就不知道原因了。”
玉萱趁机拍了个马屁:“母亲知道的真多,您也教教我呗。”
安氏点了下她的脑袋,笑道:“我哪里懂这些,只不过你外祖与你父亲聊天时我听上几耳朵罢了,具体的你父亲知道的更多。”
提起父亲,玉萱心里一沉,问安氏:“父亲的晕眩可又犯过?”
安氏目光一暗,说道:“晕眩倒没犯过,就是饮食上有些清减,大概是内心有愧与我,有些食不下咽吧。管他做什么!”
嘴上虽那样说着,安氏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玉萱见不小心触动了母亲的痛楚,也不敢再言语。
马车驶进了槐树胡同的侍郎府,玉萱这才扶着安氏进了院子,就感觉气氛有些凝重,廊下和门前的丫鬟们全都垂着首大气不敢喘的低头站着。
守在上房门口的夏雨看见安氏母女进来,赶紧喊了一声:“夫人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玉萱的错觉,本来站的笔直的丫鬟突然都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身子稍微垮了垮。
玉萱笑问夏雨:“夏雨姐姐,这是怎么了?”
夏雨指了指屋里,悄悄的说道:“李姨娘在里面哭呢。”
安氏闻言,有些生气,自己不在家猫呀狗呀什么的都敢进上房。
她不等夏雨打帘子,自己一把掀开了房帘走进屋,却愣住了。
李姨娘跪在地上,哭的已经发不出声音,眼睛肿的跟个桃儿似的。
江睦桐坐在上首,脸色有些蜡黄,怒气冲天。
玉萱探了个头没敢进去,站在门外偷听屋里说话。
安氏问:“这是怎么了,在我屋子里唱什么戏呢?”
江睦桐声音低了下去,站起身道:“夫人回来了,累了没有?快请坐。”
安氏自那日后就摆起了自己久不展现的贵女风范,江睦桐请她坐,她也不推辞的走过去坐在了江睦桐本来坐的上首上。
江睦桐讪笑着坐在了她的左手座位上,解释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世圩这臭小子又把世城打伤了。”
地上的李姨娘不乐意了,尖着嗓子喊:“老爷也知道是又,这还不是大事吗?夫人,大少爷性子越来越暴烈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安氏皱眉道:“那你说是什么兆头!”
李姨娘肿着眼睛也没看清安氏不耐烦的脸色,只以为夫人是要为自己做主,开口不停的说道:“咱们江家哪里出过大爷那样暴烈性子的人,将来名声传出去二爷、三爷还要不要说亲?今天好好的,二爷只不过去前院跟着小厮们甩了几个响鞭,大爷就说吵着他养伤了。指责二爷没安好心存心让他伤好不了,拄着个拐杖就出来,夺了鞭子对着我的城哥一顿抽,才几下城哥就没个人样了。”
江睦桐喝道:“好好的城哥去前院做什么?为什么不好好的在跨院呆着!你急匆匆的就冲到上房大哭大闹成何体统!”
李姨娘哭丧着喊道:“老爷也太偏心了,眼下受伤的可也是您的儿子!大爷能有那么大的力气甩鞭子打他兄弟,可见伤已经好了,这会儿哎呦哎呦的怕是装病呢!”
安氏问了一句:“请大夫给城哥看了没有?圩哥怎么又哎呦起来了?”
侍郎府没了江老太太和江玉茜,李姨娘的胆子好像也大了起来,道:“夫人您是不知道,那几鞭子全抽在城哥的脸上,大夫来了直摇头说怕是要破相。大爷什么人您不知道?就会窝里反,大人时像个英雄,老爷一去就怂了,躺在地上就嚷嚷着自己腿疼肋骨疼说怕是又断了。哼,要我说断了最!好省的出来又祸害人!”
安氏大概的就知道了怎么一回事,她转向江睦桐问道:“老爷打算怎么处置?”
江睦桐道:“两个孩子都受伤了,总不能现在再去打一顿。养好伤再说!”
李姨娘不乐意:“老爷太偏心了,城哥就不是您的儿子?”
江睦桐被李姨娘步步紧逼,感觉在安氏面前没了脸面,怒喝道:“我还没说城哥呢!多大的年纪还在内院跟着你住,被你娇惯成什么样子!好好的偏跑去前面招惹圩哥干什么!一个庶子文不成武不就,你也不怕他这辈子就这么废了!今天就让他搬出内院回他前院的屋子里去!”
李姨娘道:“去前院给大爷当沙袋子打吗!”
安氏被吵得有些头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