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萱看出了少年的犹豫,问他:“你有什么顾虑尽管说出来。”
少年到:“我听说大户人家的奴才犯了错,女的会被卖到妓院,男的会被卖到煤窑去;主子动不动就大骂奴才,是不是真的。”
玉萱笑:“背主的奴才自然留不得。给我办事,只要勤快忠心,自然不用担心受处罚。”
少年还是犹豫,刘政插了一嘴:“是个汉子谁愿意做人家的奴才。可是你也要想一想,不签身契谁放心用你?就算去店里做伙计、去武馆做拳师或者读书做了官,不勤快不忠心一样是没饭吃。江小姐是我自小看大的,为人最是心善,从来不打骂下人。做的好了还有赏赐,不比你们在街上要饭饥一顿饱一顿的强?城隍庙里什么人都有,你愿意看着自己的兄弟忍饥挨饿、病了没人医治?”
说完刘政心里长叹一声:还是社会主义好啊,万恶的旧社会!幸亏自己穿到个富家子弟身上,还能靠着读书出人头地,要是穿越成个奴才或者太监....画面想都不敢想呀。
玉萱正开心刘政为她说话,转眼听到什么“看着她长大”,想起几次见面自己都很尴尬,刘政给自己解几次围就算看着自己长大了?
她偷偷冲刘政翻了个白眼,刘政正幻想着自己穿成太监或者奴才时怎么打怪兽升级,哪里还看的到玉萱的白眼。
媚眼冲个瞎子抛,白眼对方竟然没收到,玉萱对刘政的神游功力颇感佩服。
她没空理会这个怪里怪气的家伙,转回头继续望着那少年问:“刘公子说的没错,如果你不放心,签个活契也是可以的,只是这样一来我用着也不放心。”
玉萱又看了染画和长安一眼,染画笑着对小乞丐们说道:“如果主子们动不动就对咱们打打杀杀、暴虐无情,咱们又怎么会忠心办事呢?多少因为主家暴虐奋起反抗的奴才,你们常年走街串巷难道没听过吗?”
长安也道:“别家我不知道,咱们侍郎府从来没出过随便打骂奴才的事情,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到哪里都得遵守规矩不是?守着规矩不犯错、不背主,做的好了还有赏赐。我这一年帮着四小姐跑腿,不算每月二两的月钱,光四小姐给的赏赐一年就落了二十两银了。”
众人一听,且不去想那没影的赏赐,光二两银子的月钱就够他们吃很久了,纷纷望向少年。
少年也动了心,道:“我们一签卖身契就有二两银子拿吗?”
玉萱道:“奴才也是分等级的,二两月钱那是小管事的价格。这个钱我只给你,他们每月只有一两,做上几件事我看着好了,再给你们提月钱。”
少年听了,走回去与小乞丐们头对着头商议半天后,他冲玉萱道:“我们签死契!从今后我们几个兄弟就听从小姐差遣!”
玉萱道:“既然如此,几句丑话我也说在前面,免得到时候你们后悔。既然跟了我,就要守我的规矩,以后这些一会让长安教你们。另外,你们是我嫡系的人手,卖身契我不交给府里自己收着,以后都是要大用的,所以最好能认上几个字扒拉个算盘!”
少年点头答应,又问:“可是谁教我们识字划算盘呢?”
还真问住了玉萱,玉萱回头看刘政。
刘政心里骂了一声娘,嘴里却没有拒绝:“要不就在我府里跟着账房们学吧,回头我抽个账房专门教他们。不过不保证教的会啊。”
玉萱笑着谢了他:“果然琪妹妹没说错,兄长是个体贴的性子。”
刘政很想问刘琪还跟你说什么啦,可是玉萱已经转回头与那些小乞丐说话了:“回头让长安带你们洗个澡收拾干净。”
玉萱对长安道:“染画毕竟是个姑娘家,以后他们直接与你联系。他们几个人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府里了,月钱我出,每季两身衣裳逢年过节的红包我也包了。”
小乞丐们一听有钱拿还有新衣服穿,都很高兴。
少年也笑了,问玉萱:“那我们什么时候签卖身契呀?”
染画一听对方问,就拿着几分空白的卖身契交给玉萱。
玉萱接过看了看,问少年:“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哪有什么正经的名字。以前在村里叫狗蛋、豹子之类的,进了京就没人叫我们名字直接就是喊小叫花子了。”
听着也挺心酸,玉萱道:“以后你们就是有主儿的人了,穿的干干净净的上街,堂堂正正的做人。既然没名字,以后你就叫长春吧。”
染画看了玉萱一眼,玉萱懂得她的意思。
江世圩以前身边那个长随就叫长春,最后被江老太太打残没多久就死了,她给少年起名长春,防的是江老太太哪天查她,有用没用的先用“长春”这个名字吓她一吓。
少年低语着:“长春、长春,我有名字了。”他有些激动的抬头:“那我兄弟们呢?”
玉萱看这那几个还留着鼻涕的笑乞丐,全是些七、八岁的年纪,她想了想到:“长字辈是侍郎府里体面的奴才才能叫的,既然你们是我的嫡系,不如另开一个排辈。”
她走过去,一个个指着小乞丐说:“你叫江一,你叫江二....”一直排到江六。
刘政再也忍不住了,“噗呲”笑出来,这叫排辈分?这是数学号吧!
但是小乞丐们很高兴,互相喊着“江一”“江三”,都为自己的新名字兴奋。
玉萱拿着空白的身契,借了刘政的书房分别写了几个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在上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