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往日温文尔雅、细声慢语的老爷突然发脾气怒斥自己,春草也不细想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跪下认错。
安氏一见他不但不安慰自己,还在听了事情经过后训斥自己的丫头,当下也不乐意了:“老爷是在说我不敬母亲吗?还是怨我没把满院有点颜色的丫鬟都送给你那好侄子!”
江睦桐见安氏生气:“我没那个意思,咱们常年不再母亲身边尽孝,与母亲解忧是应该的。再说,平日里要是管束好咱们院里的下人,坤哥儿也不会闹出这种事来。”
“老爷是怪我管家不利吗?谁稀罕管这一屋子的婆子丫鬟!你若是不满意我,就另请个人来!我看那跨院的李氏、柳氏就不错!”
见安氏开始胡搅蛮缠,又要翻老账,江睦桐心里不痛快,想让她好好冷静一下再商讨,当下竟拂袖而去。
安氏见江睦桐非但不帮忙安慰,竟然甩手离开,又是一阵伤感,发起脾气一扫炕几,一套上好的龙泉青气茶具咣噹摔了个粉碎。
江睦桐头脑一热出来正房,冷风一吹有些清醒,也知道安氏性格有些执拗,在江家有些委屈求全的意思。母亲又一向护短定是白日里对安氏言语苛刻了些,当下就有些后悔。
可惜他一向不耐烦这些后院琐事,心下想着待会回去道歉,又觉得失了男子气概,竟一时无地可去。
白日里一番闹剧,跨院里的柳氏打听了个一清二楚,乐见安氏吃憋。自来了安庆江家,安氏就把自己往跨院一扔,跟个半天放不出个屁的李氏放在一起。
不管柳氏怎么打探套话,李氏也不透漏江家一个不是,还是红翘机灵,出去没几天就把江家摸了个透。
只是那安氏每日里霸着江睦桐,难道自己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不成?反正生不孩子了,可不能再委屈自己。
李氏老实好欺侮,可人家有儿子,老了有依靠。自己有什么?活一天痛快一天罢了,柳氏这里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红翘悄悄进门推她:“姨娘,姨娘,您运气到了。”
柳氏问:“三更半夜的发什么疯,什么运气?”
红翘附耳:“我刚才出去小解,听到正房里有碎瓷器的响动,悄悄过去一看,老爷一脸恼怒的在院子里站着呢。估计与太太生了气,可不是姨娘的运气到了。”
柳氏一听,喜上眉梢:“快,伺候我穿衣!”红翘一把按住:“姨娘不急,您在房里好好睡着,我去把老爷引过来,您主动出去请,哪有老爷主动想起您来的便宜,太太也说不出什么来。”
柳氏一听有理:“还是你机灵,我那对赤金缠珍珠坠子赏你了。”
红翘高兴的应了,出去不提。柳氏急匆匆起床对着镜子稍作打扮,涂了口脂抹了胭脂,把烛光调的暗一些,又扯了扯身上的寝衣,露出大半个sū_xiōng,这才重新躺回床上。
这边江睦桐在院里正立着,余光忽地看看一个人影,吓一跳,喝道:“谁在那?!”红翘从树后走出来,低着头颤声道:“请老爷安,是奴婢。”
江睦桐看是个小丫鬟,也不在意,问:“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老爷,姨娘不舒服,奴婢去厨房给姨娘熬碗热姜茶。”
“倒是个忠心的丫鬟。”江睦桐仔细打量一番:“姨娘?哪个姨娘?”
“跨院里的柳姨娘。”
江睦桐听了,又想起那日花园凉亭里柳氏的妙曼身姿杨柳细腰,一阵情动:“不舒服?我去看看。”
红翘立刻答应,喜滋滋的领着江睦桐往跨院柳氏房里去了。
江睦桐进了房,柳氏故作惊讶:“老爷怎么过来了?”挣扎着要起来磕头,衣领松垮正露出白花花的sū_xiōng一片。江睦桐哪里还有理智,当下走过去抱住:“不舒服还行什么礼?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心口不痛快?”
柳氏本就从小被训练伺候男人的,故作羞涩半推半就的与江睦桐吹灯休息不提。
安氏哭了一场,也冷静了,后悔一时气急与江睦桐争吵,这么晚又喝了酒,站在院里再吹了凉风,让春草出去把他请回来。
谁知道春草刚出正房门,正好看到江睦桐朝跨院走去,前面领路的正是柳氏身边的丫鬟红翘。春草唾了一声,赶紧回屋禀报给安氏。
一听江睦桐不但不理解自己,反而去了柳氏那逍遥,安氏又气了一场,都做好人凭什么让自己一个人唱黑脸。
第二天安氏一起来,就唤来冬雪,发还了她的卖身契,又给了套赤金头面,把冬雪送给江世坤做了姨娘。
玉萱到正房时,玉茜已经请过安坐在一旁,地上冬雪趴在地上哭着告别。秋凌跪在地上求安氏:“太太,您把冬雪姐姐哪怕是打一顿打发出去,也不要送去大爷处啊,求太太开恩。”说着咚咚的磕头求救。
安氏还没开口,玉茜一旁道:“这话说的奇怪,一个卖死契的小丫鬟出去无依无靠的,难不成还比做半个主子强?”
安氏一听有理,也劝冬雪道:“你们姐妹没有旁的亲人了,出去能做什么?又长了这副模样,万一被人拐了进了火坑怎么办?坤哥儿虽然fēng_liú了些,但也是个温暖小意的性子,你去他院里做了姨娘好好哄着他过日子,那院子里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没人敢为难你。再说了,姨娘是半个主子,以后生的孩子也是小姐少爷,不比你嫁给奴才再生一群奴才强。不要求情了,乖乖收拾你的东西,等会坤哥那会来人接你。”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