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连队攻下一座县城,这可是偌大的功绩,不管说这其中到底有多少外在因素,但这是实打实打下来的,凭借己方战士悍不畏死的精神,打下来的战果,没有一个人会否认,城中街道上一片狼藉,无数颗子弹在地上打出了斑驳的痕迹,刺眼的血红同日寇的尸体七七八八的倒在地上。
苏建辉当即派人赶去通知团部,让他们派人过来巩固战果,以防日后日寇再进攻,同时让没有受伤的战士打扫战场,这些斗志高昂的战士不需要多少命令,一个个卯足精神,清理这一个个在中华大地上无恶不作的日寇尸体,两个连队的战士交错之间,相互一笑,看得出来这一次的战斗让双方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将先前的不愉快都消弭在笑容之间。
苏建辉笑着让一些战士去挨家挨户的敲门,同时让受伤的士兵前往与这老旧县城截然不同却灯火辉煌的军部建筑休养,顺便搜查这县城中是否还有日寇村在。
不过片刻,听到外头枪火声已经消弭于无踪的居民们,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入眼的便是街道上触目惊心的血红,吓得心惊,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只觉得眼前一暗,就看见一个衣服上都是沾血的年轻汉子,立刻惊恐的不得了,浑身发抖:“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看的站在街道上指挥的苏建辉,鲁粤,叹了口气,这小日本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把这些平头百姓吓成这样,还讲什么大东亚共荣圈,全他妈屁话,不知不觉得,两人的眼角微微泛红,他们能做的就是解放这一座又一座被日军侵占的县城,将他们赶走。
年轻战士面带笑容,赶紧将那抱头跪在地上的老人扶起,温和道:“老人家,日寇已经被我们清理掉了,这里已经没有日本人了,你不用害怕。”
满头白发的老人,小心抬起头,看着他的笑脸,想着这到底是不是真话,这些年被日寇侵占,对着普通百姓不是打就是骂,自己的儿子还给抓起修建军事堡垒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些年的日子苦啊,身体颤颤悠悠的站起来,问道:“长官,你说的是真的么?”
年轻战士自豪骄傲的一点头,转头看见微笑鼓励自己的排长连长,忍不住心情一激荡,敬了个礼,郑重道:“日寇已经被我们全部击溃,老人家,这里已经没有坏人了,都是八路军战士。”
老人家一听,终于忍不住,老眼一红,眼泪不断流下来,紧紧拉住年轻战士的手,断断续续道:“终于盼到这一天了,老天开眼啊,谢谢大家,谢谢你们啊!”
看到这一幕的年轻战士似乎在此刻都感受到了自己的真正使命,跟着杨业可营队或多或少有些沾染不好习气的鲁粤连队战士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眼眶红了,家里的老人是否还好呢,是否也有像自己一样的战士去解救他们呢。
想起自己这段路上跟营队学习的不好习气,还跟连长顶嘴,他们终于明白呵斥自己的连长是如何的良苦用心,自己又是多么的不成才,竟然认为战争只是儿戏,在山寨下被赤刃战士徒手俘虏,在这里正面迎击日寇,再看到这些被解放的老百姓的真情流露,他们一个个心中难受。
不知是哪一个战士先开始敬礼,一时间几乎所有的战士全部认真严肃的敬礼,腰杆挺得笔直,仿佛一杆长枪,三一五团的战士一个个接着开口,直到最后全部齐声喊道:“三一五团战士敬礼,鲁连长,这些天是我们的错,谢谢连长的教育。”
懵然听见这说话声的鲁粤,看着一个个战士对着自己郑重敬礼,他同样忍不住眼泪流下来,这段路上,他见识到杨业可营队的不成器,自己不断教导的战士也产生了不良的习惯,教育两句就被人家怼回来,那时候想着自己还是老了,但此刻他却觉得,值得,非常值得,好似一杆长枪站立的中年男人,同样认真郑重的敬礼,说道:“我鲁粤在这里谢过大家了。”
“哭啥啊,都多大的人了!”余维‘嘲笑’身旁抹着眼泪的顾学文。
本来对鲁粤连队看不起的顾学文赶紧擦了擦眼泪,不屑道:“被他们抢了先,风头都没了,你不也哭了吗。”
“我这不是哭,是进沙子了。”余维扬眼眶也红红的。
“我也是!”
城里的居民也都一个个出来,先是看到地上的尸体吓了一跳,紧接着被这一幕场景感动到,一个个都红着眼睛,解放了,没有日本鬼子了,他们终于能够好好生活了。
再这样感动人心的时刻,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那背影好似有些孤寂的年轻男人走进军部,一个奉命来里面搜索的三一五团战士,他早已见识到了叶振兵的能耐,崇敬不已喊了声“叶连长。”
叶振兵笑了笑,问道:“里面还有人么?”
一个小战士认真的敬礼回答:“日寇已经没有了,但是有不少年轻汉子被关着,说是被抓来修建军事建筑的,请叶连长指示。”
叶振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有那么多规矩,把他们都放出来吧,他们的父母都担心着呢。”
“是!”小战士敬了个礼,赶紧转身跑向关押壮丁的地方,不过一会儿就看见一帮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中年青年壮丁跑了出来,看见门口的叶振兵楞了一下,不做停留的冲出的军部大门。
叶振兵站在门里,听见外头不绝于耳的哭泣声,关切的询问声,这些不管做孩子的还是做父亲的男人都如同归巢的鸟儿,受到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