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情况对尼克越来越不利。”纳西莎走后,华生非常阴郁地说。
夏洛克点了点头。
“是的,的确如此。这是你事先预料到的,对不对?”
华生看着他,对他这句话的意思感到迷惘。夏洛克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手指尖对着手指尖。突然,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华生问道。
“其实你总是能帮助我而不自知。你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发现事实真相。”
华生干咳了一声,感到有点不自在。而且有点不服气。“就这一点来说……”他刚开口又停了下来。
夏洛克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两眼炯炯有神。“说呀,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实跟你说,我已经跟随着你经历了四个案子。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就不能试一下,用自己的能力搞定一个案子呢?我并不是想成为侦探什么的,我只是想……如果我不去尝试,我会遗憾终生的。”华生的语句越来越不连贯,结结巴巴地讲完了上面这番话。
夏洛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华生有点害怕,他感觉到夏洛克要拥抱他。但他没有。
“这个案子你也准备写到博客里,是吗?”
华生点了点头。
“太棒了!”夏洛克大声说,“有没有草稿,拿出来让我瞧瞧——就是现在。”
对他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华生毫无准备。他设法想起所记录的某些细节问题。
“希望你不要介意,”华生缓慢而紧张地说,“有些地方——我尝试着用我个人的看法来解说案子。”
“哦!我完全能够理解。”
华生仍然有点疑惑,但迫于夏洛克的一再请求,他打开了电脑,找到已写好的草稿让夏洛克过目。华生对这个案子的记录几乎同步,已经写到赫敏最后一次的来访。
夏洛克看得津津有味。
华生留他一个人看,自己则到外面去散步。
回到家时,夏洛克已经看完了那些草稿。
金妮也在。
“华生,我听说你把这个案子写下来了,有提到我吗?”她问。
华生没有理睬她,他有些心神不宁。就好像表演节目的演员在接受评审团的审阅一样。
“我向你祝贺,我亲爱的朋友,为你在草稿中如此谦虚地描写自己表示祝贺!”夏洛克说。
“哦!”华生感到吃惊。“我谦虚?”
“你的隐匿手法,”夏洛克补充道。“真的很有趣。”
华生又“哦”了一声。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写的,”夏洛克继续说,“你总会写许多你自己的想法,而这一次你却把自己的想法隐藏起来了,只有一两处偶尔提到自已。”
他目光炯炯地紧盯着华生,华生的脸开始发烫。
“对这些材料你到底有什么看法?”华生不安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叫我坦率地说出我的看法。”
“是的。”
夏洛克不再开玩笑,他开始一本正经地说:“写得非常详细、非常精确。”接着他又很和气地说:“你把所发生的事都如实地、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虽然对你自己的参与很少提到。”
“对你有用吗?”
“有。说实话,这对我破案有很大的帮助。走,我们该到客厅去等待了。我们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我们得把‘舞台’好好地布置一下。”
……
金妮非常想得到邀请跟他们一起去,夏洛克非常圆滑地处理了这个局面。
“我很想请你一起去,”他带着遗憾的口气说,“但在这关键时刻,这样做不太明智。你要知道,今晚来的人都是被怀疑的对象,在他们中间我要揪出杀害彼得的凶手。”
“你确实这么认为吗?”华生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道。
夏洛克冷冰冰地说,“我的真本事你还没领教过吗?”
夏洛克走了之后,金妮犹如一条主人不愿带它出去散步的狗,只好站在前门的台阶上,目送他们远去。
华生和夏洛克的房子的起居室已经布置完毕:桌上摆着各种饮料和杯子,还有一盘饼干,从其它房间拿来了几张椅子。
夏洛克来来回回地忙碌着,把房内的东西作了一番调整。他把这张椅子稍稍拖出些,又把盘子与杯子的位置稍稍变动一下,偶尔弯下腰把铺在地上的垫子拉拉平。
他调整一下灯的角度,使灯光直接照在椅子集中的那一边,而另一边的光线很暗弱。华生猜想这一边肯定是夏洛克自己坐的位置。
华生站在一旁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
“他们来了,”夏洛克说,“好了,一切就绪。”
门开了,人们鱼贯而入,夏洛克迎上去跟赫敏和卢娜打招呼。
“欢迎大驾光临,”他说,“欢迎克里斯和马尔福。”
“又想出什么花样了?”马尔福笑着说,“有没有测谎仪,或是其它什么新发明?”
夏洛克说:“我办案只需要用脑子就够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但首先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
他拉着纳西莎的手,把她拉到前面。
“这位女士是尼克的妻子,她跟尼克已于今年三月份结婚。”
赫敏一脸惊讶。“尼克!结婚了!今年三月!?”
她盯着纳西莎,仿佛过去从未见到过她似的。
纳西莎的脸涨得绯红,她刚想开口说话,这时卢娜疾步上前。她迅速跑到纳西莎的身旁,拉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