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天舒琴憋出这么一句来。萧离笙冷笑一声,嫌恶地看了舒琴一眼,“萧儿﹖我还是你萧爷爷呢﹗想死死一边儿去,莫要挡了小爷我的路﹗”
舒琴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开脚步,身子有些踉跄,目光有些飘忽地看着萧离笙,又似乎在透过他看着心中幻想的人。只是所有的期待与幻想有多美好,这现实就有多残忍无情﹗自己编织的绮丽幻境居然就这样碎得一塌糊涂﹗舒琴显然一时半会儿之间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时萧闻曦越来越近了,那笃笃的马蹄声近在耳边。
“他娘的流年不利,究竟是个什么鬼日子,居然碰着个不怕死的疯子﹗”萧离笙咒骂一声,知晓已经已经来不及脱身了。回头看着萧闻曦越来越近的愤怒面容,萧离笙头都大了﹗
他萧离笙十六年来天不怕地不怕,唯怕两人——那便是萧觉光和萧闻曦。
他的皇兄萧觉光,在他所知的人里除了苏彻再无第二人可以相匹!所以他对萧觉光更多的是一种敬畏兄长,崇拜强者的仰慕之情。
至于萧闻曦这个皇姐,萧离笙则是怕极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念功——听她唠叨两句,真是不死也得褪层皮了﹗
萧离笙狂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又看到眼前挡马的罪魁祸首居然还在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马鞭绕上舒琴的腰身,直接将她给捞上了马﹗
这时萧闻曦终于赶了上来,打马跑到萧离笙面前,刚想将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出来,却看到萧离笙怀里揽着个年岁尚小的少年。
那少年穿着一身做工粗糙的青色麻布衫,看上去极为稚嫩。长相并不如何出众,却能让人一眼见过后便牢牢记住。那少年此刻正背抵着萧离笙,偏着头靠在他怀里。目光涣散,神色木然。看上去就像是惊吓过度的样子。
萧闻曦一张脸顿时气得通红。以往萧离笙的斑斑劣迹都是听人议论后才得知,却未曾亲眼见到过。谁曾想今日居然见他真的在自己面前行下如此荒唐事,对象还居然是个稚嫩的少年!
看着那少年一副失魂落魄模样被萧离笙搂在怀中,萧闻曦是又气又羞,将之前想骂出口的话生生憋了回去,又换上一句最想骂的。
“好你个萧离笙,现在是越发放肆了啊?居然连男人也敢招惹﹗”
萧离笙也气得不行。什么叫招惹男人﹖这种姿色平平的人,就算是瞎了眼也看不上吧﹖自己虽然fēng_liú,却也是有分寸有品位的人,何曾如她所讲那般招惹过良家女子﹖还招惹一个入不了眼的男人﹖﹗皇姐整日里只知道捕风捉影,道听途说,哪里晓得自己的冤枉﹗反正恶名已经传开了,这臭小子又自己送上门来,那今天当真就玩玩男人,索性将这罪名坐实了﹗
萧离笙一把扔掉马鞭,左手环上舒琴的腰,将头枕在舒琴的肩头,右手轻佻地抚上舒琴的脸颊,然后挑衅地看着萧闻曦。只是出乎意料的,抚上那少年面庞后,指尖上竟传来一种温热软滑到了难以想象的奇妙触感﹗
舒琴坐在萧离笙的怀里,整张背紧紧贴着萧离笙的胸膛,仍旧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离笙又缓缓偏过头,嘴唇摩挲在舒琴的颈部,呼出的热气顺着她由于拉扯而微微张开来的衣领,一路向下,灌入平坦的胸前,立马在舒琴敏感地皮肤上激起一阵阵战栗。
舒琴猛然回过神来。这一回神,才发现自己竟是这样的状况!舒琴一张脸立马就绿了,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这时候,舒琴身上一股隐秘的幽香传入萧离笙的鼻端,好闻得让他微微眯起了眼。本来只想气一气萧闻曦的,这下萧离笙倒真是有些感兴趣了。他压下头,又凑近了些,想要再深入一点。
舒琴闭上了眼睛。
千万别误会,这可不是在陶醉,而是在整理心情,逼着自己下狠手﹗
一想到这张酷肖舒箫的脸马上就要变得惨不忍睹,舒琴始终有些于心不忍,只得一遍遍催眠着自己这不是舒箫,这不是舒箫﹗
就在萧离笙扣住舒琴的下巴,想要印上一吻时,一个力道十足的拳头直直砸在了他高挺的鼻梁骨上﹗
“嗷﹗”“靠﹗”两声痛呼同时响起。
一声当然是萧离笙的,还有一声却是——舒琴的。
妈蛋﹗手好疼﹗
舒琴收回拳头,看着自己那先是被热汤烫得通红肿胀,而后又被众人来回摩擦流血不止,现下又遭受了这么凶残一撞的饱经摧残的可怜小手,心痛手痛得无以复加﹗
萧离笙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来就高挺的鼻梁骨遭受了这力道十足的一拳,立马肿胀起来,鼻血哗啦啦就流了出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萧离笙已是怒到了极点﹗你他娘的自己送上门来,还不嫌恶心的萧儿萧儿的叫,这会子又来装什么矜持?要知道,萧离笙三个字在这上元城中那就是王法﹗自己要说一,从来没人敢说二,自己要横着走,谁敢有意见?连皇兄都从来不曾管过自己,他究竟哪里来的勇气敢对自己动手?好,当真是好得很!他萧离笙今天不给这打人的臭小子好看,就将萧离笙三个字倒着写﹗
舒琴也气得不行。
被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破孩给占便宜,她能不气吗?更气得是,这厮居然顶着自家小弟的一副乖乖皮囊做下这样荒唐的事,自己冷不丁一带入,那感觉当真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这厮长着舒萧的相貌简直就是一种亵渎,一种耻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