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么知道鬼子要吃苦头了?又怎么还知道这是张副师长的部署?”赵子晴一脸疑惑地问道。“很简单,如果这场战斗是董叶阳在指挥的话,这几个小队的日军早就魂飞魄散了,他那性子比较急躁,也没有这么缜密的心思。从鬼子小队穿过马路来看,他们一定是想到了这是鬼子尖兵小队,只要放过了他们,鬼子的大队随即就会压上,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躲过鬼子的尖兵小队的,一旦鬼子的大部队出现在马路上,你可以想象,就这二十多米远的距离,鬼子无遮无拦的,被机枪、ak-47这一顿造,会有多大的损失!”果然,张成的话音刚落,蝗虫一般的日军开始从几个路口泄洪般地涌了出来,顷刻间就布满了整个街道,快速地朝马路对面涌去。二号阵地的中段,一栋民宅的阁楼上,张大彪和董叶阳正撅着屁股趴在两个飘窗口,望着街道上蝗虫般的日军。“老张,日军已经冲过半条街了,该下命令了吧?”董叶阳瞪大着眼睛,一脸的急不可耐,手里的步话机都捏出汗来了。“等等,等他们上了人行道,连退回去的机会都没有了!”张大彪冷静地说着。二号阵地临街一排商铺。人行道上有一排低矮的沙垒,所有的商铺都是大门紧闭,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有人的迹象,日军尖兵小队从这里经过的时候,甚至没有多望几眼,就直扑道路口上那道巨型的沙垒,翻过这道沙垒发现也没有防守,又将目光锁定了前面二十米远的另一道沙垒上。就在日军洪水般地涌上人行道,以为这一带又是一个安全区的时候,突然,紧闭的大门上一块块的木板往下掉,随即就伸出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不待日军做出任何反应,无数道火舌开始疯狂地往外面吐出炙热的子弹,几乎在同时,屋顶上的手雷和夹着尾焰的炮弹雨点般地飞出。“哒哒哒、哒哒哒!”“轰、轰、轰!”枪声、爆炸声顿时响成一片,整个街道顷刻间就化成一条火路。仓惶的日军哀嚎怒号,或滚或爬四处寻找掩体,很快人行道上的沙垒成为他们首选的目标,纷纷往上涌,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躲在后面的同样会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一个机枪手好不容易将机枪架上了沙垒,却发现沉重的机枪直接将沙垒压垮,这才发现,除了上面有半袋沙子,其余的都是软绵绵的稻草和破布,就这玩意哪里能挡得住子弹,简直直接将自己送到了对方的枪口之下。整个场面混乱到了极致,走得慢的日军一路往后爬还能退回去,街道上的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几乎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就算四肢健全的,身上也必定是千疮百孔,到处喷溅的血液,已经让整条路都变成了红色。侥幸躲过了密集的子弹,这雨点般飞过来的手雷和火箭筒的炮弹,也会要了他们的命,回去距离太远,就算你爬得快,你能快过子弹吗?所以,活着的鬼子不顾一切地往前爬,素养高的还不时地掏出一个手雷往前丢,他们都看准了人行道上堆起的无数同伴的尸体,负隅顽抗的日军已经开始就着尸体堆起尸墙,慌乱地扔着手雷,架起枪,希望这点微薄的火力,能暂时压制住国军的火力,但他们的这个梦想,随着手雷将一块块门板炸开而彻底破灭,只见一层层的沙垒将大门码得严严实实,喷着火的机枪从沙垒中狰狞地泼洒着子弹,甚至整个建筑的外墙全部垮塌了下来,里面显露的也是一层层的沙垒,鬼子们顿时明白,为什么试探性的炮火攻击,都没有让他们有丝毫的动静,整个临街的商铺,只怕已经完全改变了它们的内部构造,成为坚固的沙垒群,就手雷和步枪甚至是机枪,已经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日军的炮火再次从三条路口pēn_shè而出,第六师防线上的房屋再次葬身于火海之中,不过,为了防备中国军队的火箭筒,日军的三个炮阵地都摆在了三条路的纵深之处,角度的限制,让炮火都集中在正对着路口的这一带建筑,但这一次可不像上一轮的盲射,打得到处都是,密集的炮弹几乎将临街的商铺犁为平地,一两颗炮弹可能沙垒还能勉强抵挡,但对于这种集群的炮弹,就显得有些儿戏了。第六师的火力也顿时锐减,日军却也没有乘此机会继续增兵进攻,想必也知道炮火只能摧毁路口这一带狭窄的区域,两边的火力还是会给他们带来致命的打击。残余的日军开始借着炮火的掩护撤退,虽然还是不断有人倒下,但总还会有漏网之鱼,每个路口数以千计的日军涌出,到回去的时候恐怕连两百人都凑不齐。尸横遍野的街道上,还有些缺胳膊少腿的日军伤兵哀号惨叫,也有些不想死的,哭得稀里哗啦地向着路口的方向招手,口里还凄惨地嚎叫着:“救救我吧!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吧。”相对于六师的重兵压境,三师的防线上倒显得风平浪静了,虽然有过几次短兵相接的战斗,但日军基本上一触即退,也没有大量的兵力展开一次像样的攻击,不难看出日军的重心并没有在这条防线上,甚至在这边出现的都有可能只是小部分的搜索小队。胡荣大几次请示张成,希望能派一支部队过线侧击一下,一方面减轻六师的压力,一方面试探一下虚实,但都被张成制止,理由很简单,六师的压力在承受范围之内,还用不着支援,另一方面,守住自己的防线才是他们的目的,至于攻击,那是日军的事情,他们以逸待劳更能让日军头疼,就不要整那么多的事了。上午的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