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跟着自己从上海逃出来的溃兵一个接一个的倒在日军士兵的刺刀下,还有那些慌乱的难民也是如此,一向胆小的赵飞熊此刻却忽然血气上涌,突然停步伸手从腰间的刀鞘里抽出刺刀,笨拙的将它插到枪口上。“弟兄们,小鬼子不给咱们活路走啊,横竖都是个死,不如就跟他们拼了吧,让小鬼子也见识见识咱中国爷们的能耐。”赵飞熊平端着装了刺刀的步枪,冲着身后慌乱的溃兵和难民们喊了起来,日军只有40几个,而他们却有超过300人。
伴随着赵飞熊的叫喊声,越来越多已经反应过来的溃兵端着各自的步枪向那些日本兵撞去,难民中的过百青壮也都拎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紧随其后,大有要一口气淹没那些日本兵的劲头。“杀啊,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啊。”而当赵飞熊端着步枪前冲的时候,一个面相凶悍的日本兵却突然“啊呀”一声朝赵飞熊撞来,没等赵飞熊伤到对方,自己却已经被对方一脚踹在了小腹上,向后栽倒在地上的赵飞熊差点疼得要晕过去。
赵飞熊和他手下这百余溃兵中,就只有他自己一个军官,衣领上的军官标识实在太过显眼,也怨不得日军中的这个曹长会先把他开刀。被对方踹了个仰面朝天,赵飞熊手中的步枪早已经不知道甩去了什么地方,眼看着对方举枪刺来,赵飞熊这时候头脑还是非常清醒的。他急忙抽身往旁边一滚,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块,两人相隔不到一米半的距离,他根本无需瞄准,直接把手中的石块对着对方的脸就砸了过去。
在战场上面对面交战的时候,不是你死即是我亡,只听得哎呦一声,想要刺死赵飞熊的日军曹长被石块正正砸中了鼻子。人脸上的几个器官中,鼻子的脆弱程度应该是仅次于眼睛的部位,被鸡蛋大小的石块大力砸中鼻子,不管是谁都是难以承受的。遭受重击的鼻子瞬间流出两道血迹,顺带着被那种酸楚感带出的还有很不情愿的眼泪。
“啊……”大喊着给自己鼓劲的赵飞熊合身扑上,只一个照面便把这个满脸血迹和泪水鼻涕的日本兵给扑翻在地,只是令赵飞熊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反应也不算慢。在被自己大力扑翻的同时,自觉受到致命惊吓的日军曹长暴怒,右手快速的从不去上卸下刺刀就往赵飞熊的胸口捅了过来。在这攸关性命的瞬间,对生存的渴望刺激着赵飞熊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再次以腰腹力量翻动身体,瞬间的移动幅度不大,却但足以避开对方的致命一击。
避过对方插来的刺刀,赵飞熊左手一探再次捡起刚才那块石头用力砸出,石块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这名日军曹长的脸上,已经塌了一块的鼻子顿时又迸出了鲜血,日军曹长整个人“哇呀”一声向旁边翻滚着。趁着这个机会,赵飞熊却连忙从地上抓起对方的步枪,双手倒拎着这支三八步枪,像抡棍子一样,狠狠将手中的步枪砸在对方身上。砸到第三下的时候,那日军曹长便不再挣扎,赵飞熊已经用步枪砸断了他身体一侧的肋骨,断裂的肋骨此刻早已经扎穿了他的脏器。
“杀,大家一起上,杀光他们。”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点子,赵飞熊倒拎着步枪朝其他日本兵冲去,又只是一个照面,赵飞熊手中的步枪便再次砸中了一个日本兵的脸。只是这会赵飞熊便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好运,被赵飞熊砸中的日军士兵并没有被砸翻在地,况且对方毕竟是经过训练的士兵,虽说脸部受到重击却也没有丢掉武器。
就如同一头进入了狂暴状态的熊一般,整个下巴上满是血迹的日本兵怒吼着与赵飞熊端枪相对,这种看似公平的格斗却是赵飞熊的噩梦所在,他的拼刺水平在他原先的步兵连里却是最拿不出手的。对峙两秒,满脸是血的日军士兵啊呀一声叫,左脚向前踏出的同时挺枪突刺。赵飞熊连忙摆枪去挡,不想对方这只是虚晃一击,寒光闪闪的刺刀旋即往回一缩。
待赵飞熊手中的步枪摆出去之后,对方手中的刺刀已经对着赵飞熊的胸口狠狠刺来,眼见着对方刺来的刀刃朝着自己的胸口刺来,发觉自己已经避无可避的时候,赵飞熊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蛋了!
就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刻,不自觉闭上了眼睛的赵飞熊却突然听到了“当”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便觉着自己的脸上多了些许的温热,下意识睁开眼睛,却正好看到将要把刺刀插入自己胸口的日本兵已经倒下,对方的钢盔此刻已经多了一个弹孔。侥幸逃生的赵飞熊先几乎是本能的捡起对方掉落在地上的步枪,然后才是左右四顾,试图找到刚才开枪救了自己一命的家伙。
“当”的又一声脆响,出现在赵飞熊身侧的另一个日本兵也大张了双手向后倒下,赵飞熊看的仔细,这货的钢盔上也多出来一个弹孔,正有血浆从那弹孔里飚出来。“靠过来,弟兄们,有人在帮着咱们了,都靠过来,不要跟这些小鬼子搅在一起。”赵飞熊看的仔细,只是眨巴眼的功夫,他就亲眼看到有三个日本兵中弹倒下,已经清醒过来的赵飞熊便放声大喊着,要那些各自为战的溃兵和难民青壮向自己这边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