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飞驰,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罗文侯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本就对连飞驰诸多不满,自己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光禄大夫,说得好听是皇上身边的近臣,实际一点权力也没有,死对头连飞驰却因战功累累而频频受封。
罗文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幕府山前见到素云,染指垂涎,企图以金钱诱之,被素云的丫鬟当成街痞流氓狠狠讥讽一顿,正想出手强行掳走,连飞驰随后赶到,方知素云乃将军夫人,只好讪讪作罢。
自此两人便开始针锋相对、水火不容,若是连飞驰掌握了自己的秘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连飞驰此刻却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已然被罗文侯恨之入骨,将军府内一片热闹景象,将军夫人素云出门迎接皇上亲指贵客,却不曾想到夫君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上百号“客人”,不禁傻了眼。
原来素云接到夫君的传话之后,赶紧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上午才好不容易腾挪出八九间空房,眼下却要如何安置这么多的贵客呢?
“完烈兄,这位是贱内素云。”连飞驰看着夫人疲倦的面容,心中一阵心疼,夫人刚诞下小儿子未过百天,本该卧床休息,府内杂事却总是要劳烦她亲力亲为。
他小心翼翼携着夫人素云走向拓跋完烈介绍道:“这位是鲜卑第一勇士拓跋完烈大人。”
“素云见过拓跋大人。”素云盈盈若步,苍白的面容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柔弱之美,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弟妹当真是美若天仙啊,飞驰老弟你也真是,什么贱内,如果是我介绍内人,我一定称她为尊贵的夫人。”拓跋完烈丝毫不掩饰自己欣赏的目光,大大咧咧地赞美道:“不过我尚未成亲,但愿此次京都之行能带一个好似弟妹这般美丽贤淑的夫人回去。”
“完烈兄真是说笑了。”连飞驰跟拓跋完烈相处半日,早已知晓他那副直爽性子,坦然真诚、不拘小节,若换作旁人第一次见面便这般毫不掩饰、甚至有点口不择言地夸赞夫人,说不定连飞驰还会愠怒一番。
“素云已为完烈兄安排了上好的厢房,可是寒舍简陋,实在照顾不周,还不知如何安置这众多好汉。”素云望着拓跋完烈身后一群护卫,甚至大院都站不下这么多人,剩下的都整齐有序地站在了府外。
“给我一个偏房歇息便可,其他人等不用你们安排住宿了,届时我留下一半护卫分别守在偏房和你这府外,另一半随便在外投个客栈歇息,两拨人轮流换班守住我那偏房。”拓跋完烈早有打算。
“这……完烈兄此次千里跋涉已是非常辛苦,这些护卫仍要日夜守班会不会过于操劳?其实我将军府也有很多护卫。”连飞驰担忧道,皇上亲自交代要将他们安置好,拓跋完烈却让他们为将军府站岗,实觉不妥。
“好啊,将军府的护卫便借于我用吧,不过我带来那些护卫也得留下,强强联手。不瞒你说……”拓跋完烈神秘兮兮凑近连飞驰的耳边,“我这次来京可是带了极其重要宝贝,守住我那偏房可不容得有半点闪失。”
“明白明白,不过投栈就不必了,我吩咐掌门房寻个就近的驿站安排给换班的护卫们歇息。”连飞驰顿时心领神会,原来皇上是正看中了将军府的层层守卫,比任何府邸都安全。
素云一听只要给拓跋完烈一人安排一套偏房,顿时舒了心,再一瞅夫君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跟着一个衣衫破旧的毛头小孩,“夫君,这小孩是谁?”
连飞驰这才想起受伤的宝娃,正准备安排医者照顾他,却听素云抢声说道:“哎呀,这孩子怎么受伤了,先跟我进屋擦药吧。拓跋大人,素云先失陪了。”
说罢素云便牵着宝娃进了内堂,拓跋完烈感叹道:“飞驰老弟,你这位将军夫人能干得很啊。美丽女子已是难得,还如此善良,真是金玉难求。”
“善良如斯,温润如水,有妻如此,实属我幸。”连飞驰也不再客气,大方接受了拓跋完烈的夸赞。
宝娃跟着素云走进内堂,丫鬟给他擦药时疼得呲牙咧嘴五官扭曲,却始终不曾哼出声响。
素云见他小小年纪便有这份坚忍,实叹不易,回想起当年夫君每每征战沙场,凯旋而归后,外人只晓得他横扫千军如卷席的风光,只有回到府内,脱下战袍,才能看到风光下的血肉之躯早已伤痕累累。每次她为夫君涂抹药膏时,他总是咬紧牙关,疼得青筋暴裂也绝不哼声,他害怕夫人心疼,却不知这般隐忍疼痛,总是让看在眼里的素云加倍心疼。
“孩子,疼就喊出来吧,别害怕。”素云不忍。
宝娃想喊,可是在这堂皇的将军府内,面对高贵美丽的将军夫人,他还是拼命忍住不能失了礼数。
“这是剑伤吧,是谁如此狠心,竟对你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挥剑相向?”素云见宝娃如此懂事,温柔关心道,不禁想到如果自己那调皮的儿子辛昊也能如他父亲般刚忍,似宝娃这样,该多好。
宝娃从小到大,除了相依为命的娘亲以外,从没有人如此关心体贴过他,也从未遇到过如此温柔关怀的眼神,忍不住喉头一哽,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害怕全数倾诉了出来。
连飞驰将拓跋完烈介绍给府内所有人后,在前院中寒暄片刻便踏入内堂,恰好听到宝娃的诉说,不禁心中疑惑,罗文侯为何要致一个小孩于死地,难道宝娃无意中知道了什么罗文侯的秘密?
却见宝娃突然跑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