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无明火起,连声质问,连彬吓得冷汗直流,一时思维混乱,竟是吓得胡言乱语起来:“不是啊,怎么能说喜欢,我不是喜欢皇上啊,还有,辛瑶她真的不是暴君,不不不,我是说,皇上您很可怕。”
连彬越说越急,越急越错,越错越离谱。
眼见管不住嘴了,连彬索性重重捂住自己的笨嘴,这副狼狈模样却是逗得皇上原本紧蹙的双眉舒展开来,轻轻拍了拍连彬的背,帮他拍顺这口气。
虽然连彬方才语无伦次,皇上却是听出来,连彬和辛瑶的关系似乎并非自己所想。
连彬这厢受宠若惊,皇上越是帮他拍背,他的气就越是顺不过来。
连彬此刻如履薄冰,经不住君威,一五一十全数相告,其实也不是什么必须隐瞒的事,连彬就是担心辛瑶的身份会给她带来劫难,可是皇上刚才提到,连彬自己同样也是戴罪之身,这些年皇上这位明君却并不作任何追究,连彬也算是放心了。
“哦,当年的漏网之鱼还真不少。”皇上得知辛瑶的真实身份之后,稍感诧异,原来辛瑶是连家遗孤,只是不知,她为何会成为夷州侍女。
“求皇上开恩。”连彬担心不已,实在揣不准圣意。
“放心,朕若是要追究,两年前就该将你治罪,又何来现在的龙拳侍卫。”皇上释然,他自然不会为难连彬和辛瑶。
“连护卫,你有心上人吗?”皇上徐徐问道,其实,这个疑问,他大概更想问问自己,庾将军对自己的催促越来越急。
庾将军亦是当朝国舅,庾太后的亲弟弟,他除了关心战事之外,更为关心皇上立后纳妃、延绵子孙之计。
无奈皇上无意风月,庾将军不得不亲自为皇上广甄贤女推荐选妃,庾将军的态势越来越强烈,眼看皇上是抵挡不住了。
连彬本来长舒一口气,皇上没来由地突兀一问,连彬又是当场懵住,片刻后拼命用力摇头。
“你期望将来你的心上人,该是什么模样呢?”
连彬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不过既是皇上所问,他不得不细细思索一番。
心上人,该是什么模样呢?
不经意,连彬想起了娘亲,她老人家没等到连彬出人头地的这一天,便遗憾病逝了。恍然间,连彬脑海中娘亲的容颜慢慢淡化,竟慢慢浮现出素云夫人的模样。
连彬甩甩头,怎么会想起素云夫人呢,辛瑶明明有着与素云夫人极其相似的一张脸,连彬面对可人的辛瑶却是毫无异想,看来自己迷恋的并不是那张脸,而是那种母亲般的关怀体贴。
“大概是,如母亲般温婉善良吧。”
“你喜欢年长者。”皇上想不到连彬会如此回答,他饶有兴致。
“皇上,卑职无意乱说的,并无所指啊。”连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再次慌乱起来。
“行了,命人将这处竹园修葺重整,赐名清瑶苑吧。”皇上也不再追问,他负手踱步,正午的阳光肆意倾洒,皇上的英气身姿,仿佛比艳阳更暖,暖透了这处清僻竹园。
此刻的皇上刻意换了一身乌金素袍,手持铜剑,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名小侍卫。
却不知,他的挺拔身姿,俊宇面容,犹如琼枝一树,傲然在这荷塘竹林间,任谁看来都不是侍卫,即使辛瑶从他的佩剑作此推断,也是一名“气质高华的屈才侍卫”。
皇上踱至石拱桥旁,见着那一截齐腰斩断的粗壮雨竹,想起辛瑶向他展示青璃缎时俏皮活泼的模样,唇角不觉又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眉宇舒畅。
“连护卫,将这截断竹小心移出,雕镌锦鲤,镶以羊脂玉,做一对玉竹箫。”阳光从竹林中穿透出来,在皇上脸上勾勒出明暗交织,连彬看不到皇上脸上的柔情,却也听得出皇上言语轻快,发丝随着微风轻拂前额,鬓间闪过凝水的光。
这厢辛瑶将皇上“托付”给了连彬以后,回到了柳宣洺的偏殿,却是与贺璇撞了个满怀。
“瑶姐姐,你回来了,阿岩说你被侍卫带走了,我和宣洺公子正准备出去找你呢,可担心死我了。”贺璇着急扑过来,握住辛瑶的双手,辛瑶被龙拳侍卫带走这件事,被阿岩添枝加叶一番,惹得柳宣洺也心生担忧。
辛瑶掏出丝帕为贺璇拭去嘴角的食物残渣,然后张开手心递至贺璇跟前,“我没事,你吃饱了吗?我顺道采了几个红心李。”
“没,饱倒是没吃饱,不过我不想吃这市井可见的李子,我想寻点特别的美食。”贺璇舔了舔嘴角,她的胃只有那么大,难得进一次皇宫,她可不想让这寻常李子占去了肚量。
“宣洺,我可不可以出宫一趟。”辛瑶转过头,迎上柳宣洺关切的眼神。
“你以为皇宫是你那破庙吗,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来去自如。”彦俐出言相讥,柳宣洺和辛瑶倒是对彦俐的无名妒火见怪不怪了,竟是无人搭理于她。
“女官告知,我的出宫令牌只能我自己用,不过你跟随我一起出宫的话,应该可以进出自如,左右无事,便让我陪你出宫吧。”柳宣洺虽不知辛瑶是何用意,却也是无条件地真心助她,辛瑶就是有这种特殊的魅力,干净纯洁的明澈眼神,总是能让人莫名信任。
“公子,你这么惯着她,处处依着她,小心她越来越放肆。”彦俐见状气急跺脚,柳眉倒竖,粉面生威,却是自知阻止不了柳宣洺,只好小嘴一撅,不服气道:“我,我也要去。”
“璇儿,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