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瑶看见连彬双眼放光,仿佛告诉了自己一个莫大的惊喜,正等待着自己讶异的回应,她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个连彬哥哥啊,还是跟以前一样,笨。
辛瑶当下恍然,难怪之前应征侍卫的时候连彬会纠缠自己,原来他看到自己的符牌,将自己错认成哥哥辛昊了。
“辛瑶妹妹是不是不敢置信?妹妹别急,我已跟守城门的侍卫打好招呼,只要你哥哥还留在京都,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
连彬神情激动高亢,双眼绽放着异彩,仿佛已经看到辛昊辛瑶兄妹相认的感人画面,徒然脸色又黯淡下来,只是可惜好兄弟却认不出自己了。
辛瑶见到连彬的表情这般变化莫测,心下只觉得好笑。
“大人,小的姓辛名昊,来自扬州。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辛瑶粗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初征侍卫时与连彬之间的对话。
辛瑶这番言语配上低沉声音,连彬似曾相识,思绪一时转不过来,不由得当场愣住。
“哈哈,连彬哥哥,那个应征侍卫的辛昊,正是妹妹我假扮的,我当时想借机混进宫来。”辛瑶见连彬傻愣模样,像极了小时候那个高大憨厚的大哥哥。
原来如此,连彬恍然,总算缓过神来,同时他的心头浮上一丝忧愁,看来辛昊兄弟真是难逃厄运,年幼冤死了,好不容易出现的侥幸希望,也只能随之破灭了。
连彬望向辛瑶,晃眼十载,辛瑶妹妹出落得亭亭玉立,领如蝤蛴、齿如瓠犀,比起素云夫人更甚娇美,看着辛瑶就犹如看着自己的妹妹初长成,让连彬的满怀忧愁添得一丝宽慰。
“辛瑶妹妹还是这般冰雪聪明,妹妹为何想进宫?难道真的想当侍卫?”连彬当真以为辛瑶是想要当一名侍卫,再没其他延伸的推测。
“彬哥哥还是这般……”辛瑶瞧着连彬憨状可掬的傻愣模样,硬生生将那呼之欲出的“笨”字咽回肚中,换了个婉转的词语,“还是这般憨直老实。”
“哎,哥哥没用,任由妹妹逋留他乡十载有余。”连彬一手扶住辛瑶软肩,一手轻抚辛瑶发梢。
连彬这个动作看似亲昵暧昧,二人皆从未接触过男女之情,各自懵懂,倒也相处自然,连彬是真的认为辛瑶沦落成了夷州侍女,心生无限怜惜。
“哪里没用,彬哥哥孜孜矻矻、勤勉不懈,俨然成为当朝大红人,堂堂龙拳侍卫,何人不惧,何人不羡?”辛瑶记得宫内侍卫们对连彬都是毕恭毕敬,一介侍卫,能得到御赐封号,连彬哥哥定是身手了得,不再是曾经那个抱着连氏心法左右念不通顺的傻小子了。
“这些虚名在我看来,还不如你一声哥哥叫人珍惜。妹妹真想做侍卫吗?”连彬没等辛瑶回答,他突然挺了挺身子,略带自豪的说道,“我既是龙拳侍卫,也稍有些薄权,可以助妹妹一臂之力。”
辛瑶见连彬不似看玩笑,他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辛瑶竟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连彬怎么还对侍卫之事念念不忘啊,他的身份倒是确实对辛瑶莫大的帮助,但绝不是帮助她做侍卫。
看来辛瑶不把话说得清楚明白,连彬的脑子是怎么也转不过弯来。
“彬哥哥,做侍卫只是进宫的幌子,我此番进宫不是为了当侍卫,而是想翻查线索,找寻当年陷害我爹的真凶。”
“啊!妹妹可有办法?我实在没用,只知将军冤枉,却不知从何下手。”连彬闻言又是一惊,为连家报仇翻案这件事他曾经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甚至苦练功夫就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有用武之地,可是他现在却又想都不敢想,只因愚笨,实在凭一己蛮力寻不到翻案的缺口。
“彬哥哥,我问你,当年连家满门抄斩后,朝中有没有人即刻解甲归田?”辛瑶当即问道,有了连彬的帮助,她将会少走很多弯路。
而辛瑶现在问出的这个疑点,是针对两种人而言,要么是愤恨父亲遭遇而对朝廷灰心的铁血兄弟,要么就是陷害连家而心虚逃离的奸恶凶手。
“这个我不太清楚,妹妹稍等,我去问问杜大人,他散朝后与齐王议事,尚未离宫。”连彬果然一无所知,亏得待在皇上身边这么长的时间,一点朝中之事都不明了。
平日里连彬只顾着专心致志守护皇上,皇上跟前的臣子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可是若要问起大臣对皇上说了什么事,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好,你语气自然些,别叫人察觉异样。”辛瑶嘱咐道。
连彬自然很难做到毫无异样,好在杜大人本就知道连彬身世,就算连彬问起连家旧事,杜大人也不会起疑心。
“对了,彬哥哥,请问南娣公主的偏殿在哪个方向,我有些事情要过去一趟。”
“南娣公主的居所唤作清淑殿,我领着你去吧。”皇宫宏伟壮丽,偏殿后宫更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曲折婉转,不是随手一指就能说情道明。
“不用了,彬哥哥快去询问杜大人吧。”辛瑶朝着连彬手指方向望了一眼,只是时间依旧紧迫,她只想争分夺秒雷厉风行。
知晓了公主的清淑殿,辛瑶便也不再过问,走一步看一步,自己现在是跟随宣洺名正言顺进宫的,万一找不着路,大方询问宫人便是。
连彬对辛瑶指出了大致方向,辛瑶为何去寻找南娣公主?连彬虽有疑惑,但他也不加多问,只怕问多说多了,又要将询问杜大人之事抛之脑后了。
“待会你问到了杜大人,便去那边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