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孟青之翻手为掌,覆手为剑,一劈一挥,形神兼备,皆是威力无穷,凌金匀毫无优势,再次节节逼退。
众人见识了孟青之炉火纯青的北宗剑法之后,又见到孟青之施展一种风格截然不同的拳法,似乎并非北宗武学。
人群中偶尔有几个江湖前辈,看着孟青之的步法,越看越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识过,只能屏息凝神地认真盯着孟青之,苦思冥想,在记忆深处找寻这套熟悉的步法。
“师弟,孟青之这身功夫,似乎不是出自你手。”君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师侄,西漠派与北宗门当属同门,君骁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孟青之现在的这些功夫,绝非在北宗门学来的。
“这是连氏武学,早在这孩子拜入北宗门之前就学会了。”君炎对师兄君骁如实相告。
对于孟青之与车飞羽的关系,以及车飞羽的身份,君炎是心知肚明的,当年拓跋完烈推荐孟青之拜入北宗门的时候,就对君炎坦白了一切,只不过这连氏事关朝廷,君炎从不对外提起。
“原来是连氏武学,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君骁恍然,心中暗叹,连氏武学果然精妙绝伦,即使是有一个晚辈施展,都如此变幻莫测。
如此绝妙武学,本该流芳百世,然而十几年前,连氏武学却随着一场朝廷变故而消失,实在是太可惜了。
辛瑶听着周遭人群的谈话,已经不乏有人认出了连氏武学,辛瑶感谢孟青之,是他让连氏武学得以传承下去。
“这位孟少侠的步法真是妙哇!”
“妙极,妙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们这些晚辈有所不知,孟少侠的这套步法,在十几年前,可是闻名于世的连氏步法呢。”
“原来是连氏武学,我只听过这个名字,却从没有机会见过连氏传人,想不到今日有此荣幸,一睹连氏武学的精妙。”
“连氏武学重现江湖了。”
人们纷纷对孟青之的连氏武学发出由衷的赞叹,辛瑶颇感欣慰,之前还患得患失的她,现在也宽慰不少。
澹台昊天此刻也对孟青之刮目相看,可谓英雄出少年,孟青之年纪轻轻,不仅得到北宗门门主的真传,北宗剑法炉火纯青,想不到还熟练掌握失传已久的连氏武学。
擎天山庄素来以拳法闻名,擎天山庄的拳法大都刚劲无匹,猛、狠、准,可若是论起灵活性来说,擎天拳法远不及连氏拳法。
想到此处,澹台昊天不禁短叹一声,这一次,阿英的眼光确实不错,只可惜孟青之似乎情系她人,对阿英无意。
哎,若是不能两情相悦,纵使对方再优秀,也是爱错了人,阿英的情路,终究还是坎坷。
眼见凌金匀始终无法靠近孟青之,凌卓心急火燎,可是双方比武,其他人等不能插手,凌卓也只能在旁干着急。
凌金匀没学过什么拳术,当真摈弃了武器的话,还真像是一介莽夫,只会胡乱挥舞拳头,还胆敢跟连氏传人比试拳法,简直是自取其辱。
每每凌金匀看准了孟青之的位置,然后对准孟青之的要害挥拳而至时,却总是打了个空;
而有几次凌金匀看得仔细,孟青之分明是空门大开,后背对敌,看起来毫无防备的样子,凌金匀还以为极易得手,却仍旧是再次扑空。
比试剑法的时候,二人的剑锋尚能激烈对撞,偏偏比试近身拳法的时候,凌金匀反而再也碰不到孟青之了。
说来也奇怪,之前比试剑法的时候,尚飞檐走壁,你追我赶的。而现在凌金匀和孟青之就在卡巴克湖旁边,打来打去也不过丈二的距离。
可是无论凌金匀如何进攻,孟青之总是能够跟他保持着半丈距离,刚好是伸手碰不到的距离。
而每次孟青之看起来在半丈之外,却总能轻而易举地打中凌金匀。
孟青之也不直击要害,毕竟双方实力悬殊,若是自己下手太重,倒显得有些以强欺弱了,可别给连氏留下不好的名声。
外人都看得出来,孟青之手下留情,一直在让着凌金匀,他二人就这般兜兜转转,凌金匀一直挨打,看起来,像是被孟青之玩弄羞辱。
孟青之出手不致命,他就是在等待凌金匀自己认输,可是这一次凌金匀似乎格外有耐力,他一直坚忍着,即使频频失手颜面丢尽,凌金匀依旧不依不饶。
随着比试的继续,周围人群中大多是从一开始的观看比武,逐渐变成了纯粹的欣赏,欣赏连氏步法的精妙,而凌金匀,俨然成为了一个陪练的。
凌金匀暗暗鼓励自己,要成大事,必须学会坚持,学会忍耐,学会能屈能伸,绝不能轻易认输。
忽然,他灵光一现,这一次,他与孟青之的比试,本来就是一次豪赌,既然要赌,何不赌得更大一些。
凌金匀想取孟青之的性命,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想要赌弈中夺人性命,必须事先要赌上自己的性命。
凌金匀一咬牙,事已至此,唯有放手一搏,他要拿命来赌,只有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眼前的劣势才能够出现转机。
下定决心后,凌金匀寻找着时机,在打斗中,故意慢慢的朝着卡巴克湖靠近,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卡巴克湖,虽然湖水并未结冰,但是临近湖边的时候,还是能够感受到一股渗入骨髓的寒凉之气。
这若是跌入湖中,不能够及时救上岸的话,就算不溺亡,也会瞬间被冻死,卡巴克湖的湖水温度,比那冰块还要足足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