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华已经从那个对含冬有意思的小头目王斌那里知道,坐第二把交椅的是教中的长老董彦杲,第三把则是香主宾鸿。这董彦杲以前是个秀才,屡试不中,靠给人算卦写字勉强糊口,最后跟着林三干了,但一直郁郁不平,痛惜自己一身本事得不到施展,对读书人倒是分外礼敬。
这人只知道翰林是进士出身,然而却不知道杨士奇是文渊阁的阁臣,其他白莲信徒就更不知道了,在他们眼中,翰林也是朝廷的官儿,而天下所有当官的,都该死。
“既然是翰林,”董彦杲就道:“怎么会出京,来到山东呢?”
杨士奇把自己服丧的事情说了,他说的有情有理娓娓道来,在坐的白莲教都是孝子,听了倒也对他稍微缓和了一点脸色,不过仍然呵斥他是个狗官,帮着狗皇帝做事,很快这大堂就喧嚷起来,全都在控诉官府加在山东百姓身上的重担,从靖难之役开始,又说朱棣篡位当了皇帝,对山东百姓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