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惊讶,她随口说了一句羡慕冰夷的宝车,这人竟然还当真了。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他面色微微泛红,从车上腾空而起,缓缓来到了她身边,笑问道:“恩...时间紧迫,还有些粗制滥造,要不要进去看看?”
攸宁笑道:“你是在大张旗鼓的勾引有夫之妇吗?”
陆离一时间有些尴尬,面色更加红了些,回道:“是否再考虑一下,不要嫁给他呢?”
攸宁觉得更加好笑了,他是在开玩笑吗?
如果她真的心软答应了他,天帝难道不会忌惮陆离?
自己好不容易将自己放在了棋盘上,一个暂时合适的位置上,陆离看不清形势吗?
陆离微笑着道:“我们乘车去看看河惟吧?他的仙府建在北边的山上。”
攸宁摇头,河惟初初成仙,自己保护自己都是问题,她不能去给他添麻烦。
陆离微微扬唇而笑,平和的道:“原来,无论我做什么,你皆是不喜欢的。”他猛然一扬袖,车身与两头蛟龙中间的连接带“嘭”的一声崩开了。
两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车身已经直直的坠到了地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车身粉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痕,尘埃四起,两条蛟龙长吟一声,飞快的朝着来时的方向逃也似的飞去。
他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她觉得脊背僵硬。他生气了,对自己,第一次。
她扶额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在此时,一股劲风抚来。陆离去而复返,不等她反应,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她就这么直直的撞进他胸口,头顶传来一个平和温柔的声音道:“不喜欢就扔掉,你当我是什么?”
攸宁被动的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红着脸道:“你疯了,安歌就在下面看着。”
“你闭嘴。”
攸宁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打横着抱了起来,然后便是冷风吹过耳边的声音,她挣扎着想要抬眼看看这是要去哪里,可是脸却被他护在臂弯处不能动弹,以这样可笑诡异的姿势被强行带走了。
陆离咬着牙镇定下来,低声问道:“你们大婚之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攸宁,我只是想告知于你,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竭尽全力帮你夺取。猎龙也好,弑天也好。可若你不想要了,只愿意与安歌相守终生,我也会祝福你。你若是不放心,那我就离开,再也不让人寻到踪迹,如此,你可安心了?”
攸宁舔舔嘴唇,埋头,沉吟着回道:“你在威胁我?”
“不!”陆离轻笑一声,自讽的摇摇头,缓缓的回道:“句句发自肺腑。我曾一味的相信自己的感觉,认为你始终没有忘记我,听起来真是可笑。你三番五次的警告我,你是即将嫁作他人妇的人,若你想折磨我,你真的已经做到了,我的确备受折磨。若你皆是真心话,我想我的确应该走开。”
攸宁什么也来不及想,陆离真的变了,或许是因为那一半神识被封禁的缘故,或许是自己频频刺激真的惹恼了他,不管怎么样,他在毫不躲闪的争取,也是做最后的挣扎。
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身体却已经先行一步,她抬手揽住他的脖子,扬头吻上他的双唇。
陆离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被生生的扑了...
攸宁暗自咬着牙,从他怀里蹦了下来,急匆匆的往回走去。一双狭长的眼睛在密林深处眯了一眯,烟雾缭绕之间,有一声叹息黯然神伤。
陆离怔怔的站在原处,只隔了一瞬间,朝着她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他的心脏在猛烈的跳着,她没有失忆,她没有失忆。她没有失忆?
细风拂面而来,陆离与攸宁临水而立,凉风将二人的衣角吹的翩然而起。她微微摇头,默默的退后两步。
陆离轻笑一声,喃喃自语着道:“真无情。”然后抬眸看向她问道:“东海之滨,可想去故地重游?”
攸宁略一思索回道:“梵离,你不该这样做。”
陆离眉宇蹙起一瞬间,然后挺直了腰背回道:“你说过,我普度天下众生,你扫尽世间不平。我为何不能这样做,难道你不是众生?”
攸宁轻笑一声问道:“难道,你想再将我度到尘土之中一次?让我在善恶业镜中等你三日,让魔族再遭受一次灭顶之灾,让我被锁在诛仙枷中七日七夜,被人将灵力一点点的抽尽,再用金锤将头颅砸的脑浆四溅?”她一声声的质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想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她要亲口告诉他,他的一张传音符,一个小小的谎言,给她给魔主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
她缓缓的道:“梵离啊,你的慈悲呢?当你发出传音符的时候,你的慈悲去哪里了?”
陆离微微蹙眉她的痛他何曾体会过半分?
他的面色慈悲而平和,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求你原谅我,但请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她扬起双唇明媚一笑,点点头,脚尖点地飞身而起。
陆离也不等她反应,直接踏云而来,一把揽住她的腰身。半空之中,冷风灌入衣袖,将二人宽大的衣袖吹的鼓起,她身体一趔趄,双手下意识的抓紧他的前襟。
“你这家伙,疯起来真是谁也拦不住。”
听着她埋怨的娇嗔,他面色转瞬变为平和之貌,缓缓的回道:“吾心动,人则动。动则伤吾筋骨痛吾体肤,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爱恨情仇。”
分明是动人心魄的情话,被他这般平和自然的说出口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