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转眸看向仙雾缭绕的小岛,垂下眼眸,晕头转向的拱拱手应付道:“多谢天君慷慨。”
“不用谢了,我和你们一道回去。”南极天君道。
攸宁努努嘴,问道:“你去参加北真天君的寿宴?早去这么些天,可是要付很多房费的。”
南极天君被她这么一看,脸颊不自觉的抽了抽,笑着道:“我很有钱的。”
她微微摇摇头,扯着陆离的衣袖道:“我们赶紧走吧。”
陆离随手挥袖,眼前情景忽然转变,三人已经回到了客栈当中。
苏苏正在门口和安歌玩在一起,迎上前来挽上攸宁的手臂问:“小姐姐,你去哪里了?”
攸宁微微一怔,手臂往外抽了抽,问道:“你是...”
苏苏面色一白,信芳走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老板睡糊涂了,醒来谁也不认识了,都告诉你了还不相信。”
苏苏面色纠结,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信芳忙看向陆离,见他眼睛已经好了,心中略有些安慰,一边拉起苏苏道:“你不是和安歌妖君聊天呢吗,老板累了,别缠着她。”
安歌站起身来,将攸宁肩膀上的树叶拂去,轻声问道:“去哪了?可累了?”
攸宁摇摇头,温婉的一笑道:“方才手坏了,陆离带我去了南极天君的仙宫医治。”她细细的看看他,问道:“你精神怎么不太好?晚上让阿醉多做几个菜给你吃。”
安歌狭长的双眸满是柔光,道:“可我想吃你...”
攸宁面色一红,身边众人纷纷面红耳赤,却听安歌接着道:“亲手做的菜。”
攸宁羞红着脸,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的手艺可不如阿醉。”
“没关系,你亲手做的,我都喜欢。”
“好。”她抬眸看向怔怔的信芳道:“帮我准备些精瘦的排骨和青笋,晚上我亲自下厨,再给南极仙君安排一间房,便住在北真天君隔壁吧。”
她又凝眸看看陆离,笑道:“给我房间中再添一张睡榻,用屏风隔开,酆都大帝交代要对陆离寸步不离的看着。”
信芳一一记了下来,道:“我马上去准备。”
安歌拉着攸宁的手臂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和陆离同房而居到底不方便,不如让他和我一同就寝吧?”
攸宁抚抚他的手道:“没关系,有屏风隔着,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话里话外,这两口子是将陆离看成什么了啊?
陆离尴尬的道:“我,我不会逃跑,不必如此安排,况且我喜静,习惯独居。”
攸宁轻哼一声道:“记得早上酆都大帝送你来时我说的话吗?”
她说过:以后我问什么,你就回答,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答晚了或是不回答,我会自己胡思乱想的。我让你做而你不听话,我会很生气。
可她究竟怎么个生气法,他却是不知道。
南极天君不明所以的看着攸宁,道:“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这儿是蜉蝣客栈,我是这儿的老板,我说的话不算话,难道你说了算?”攸宁目光瞟过南极天君,半点情面也不留。
南极天君气急,刚要反驳,陆离道:“这本不是大事,既然老板信得过我,那便按照老板的话做吧。”
攸宁勾唇一笑,拉着陆离的手进了门去。
众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安坐在软榻上,攸宁倒茶,递给陆离。
陆离颔首接过,抿了一口茶,问道:“听闻你将在中秋之夜与安歌妖君成婚?”
“没错。”攸宁喝了一口茶,答得利落。
陆离心尖微微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疼,在毫无预料的境况下突如其来,如野火燃烧的蔓野般,蔓延开来。
攸宁,就像是他小心包裹在血肉之中,嵌入心口的一块嫩肉。他将她藏起来,不让别人去看见她。她的一举一动,神态动作,只要他看上一眼,就能清楚的知道她在想什么,将要做些什么。
可是现在,有人要生生的剖开他的身躯,将心头最嫩的一块肉剜走了。
而他,竟然仿佛眼前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薄纱,再也看不到她的心了。
“你我也算相识一场,你该不会假装忘记,不给我送贺礼吧?”攸宁笑意盈盈的抿着茶道。
陆离双唇紧抿着,微微扬起:“不会忘记的。”
“那太好了,一定要准备一份厚礼送给我。”
陆离点头答应,回道:“好。”
夜幕缓缓降临,月光的银辉照耀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用过昏食,众人兴致高涨,在前厅中喝起酒来,攸宁则一人坐在客栈的屋顶上。
一阵清风扫过,片片绿叶随风而落,一位不速之客,赫然站在她面前。
男子一头银发,身穿着玄色宽袍,银发垂落在眼前,隐约可见其桀骜不羁的眉眼。他眉心微微蹙起,一瞬不瞬的盯着攸宁,随之而来,是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味。
这味道说不好,也并未真的是什么可以闻得到的味,若想体会,便是令人汗毛竖起的那种感觉。
这双清凉而含着戾气的眼镜微微一眯,充满了侵略性。
“你怎么回事!”
攸宁暗自叠指成莲,眉心的心疼若隐若现,缓缓的道:“阁下是来住店的?”
“你。”圣哲打量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心下一惊问道:“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我们认识?”攸宁手上松了松,抚着心口道:“我察觉到我的心不对劲,也不知为什么忘记了所有的事。客栈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