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一群畜生!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啊!啊!”女人在做最后的挣扎,犹如小季雪的曾经。
躲在阴暗处的季雪双拳攥出了青筋,嘴唇更是被她咬出了血,双目赤红,仿佛一只压抑着痛苦却不得发泄的雏狼,看着令人揪心不已。
里面的女人很危险,要赶紧去救!可,可为什么自己就是迈不动步子?为什么双|腿此刻竟是重如千金,抬不起来?!
脑海里,两个小人激战得厉害。
你在害怕什么?事情早就翻篇,那是你的从前,与现在无关,你该走出,走出心中那道枷锁!
不!不要去!你肯定不让自己再像从前一样被人欺凌,那时有个男孩救你,可现在,你看看四周,哪还有半个人影?不要去!你已经报警了,你对得起那个女人了,警察很快就会过来,她很快便能脱离危险!
不,你该去!你若不去今后你将无法再安心生活,你将会一辈子背负自责,更何况现在你有能力去救,你难道忘了自己是跆拳道黑段?这么多年潜心修炼,难道不就是为了应对今天这样的时刻?你难道还想这世上再多一个无辜的女人吗?
他们是男人,而你是女人,你是斗不过他们的,你难道忘记了曾经?忘记了那些令你夜夜折磨的回忆?走吧,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赶紧走吧!
不要走!一旦你今天撤回了这一步,未来的路将再没有意义可言,你会让内疚和自责压弯脊背,即便今天你全身而退,今后,你的人生也不会再完美,因为,今天你放弃了你本能够轻易阻止一个女人坠入地狱的机会!
……
两个小人战况激烈,令季雪不得不使劲捂住了脑袋,究竟该怎样,究竟该怎样?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曾经那件事就像是一道魔咒,在没有人的时刻,整日整夜地纠|缠着她,折磨着她,虽然已经过去十多年,虽然与异性之间多了许多接触,她以为自己早就跨过了那道坎,然而,当当年的事情再次如电影倒带般重新回放,本已经做好的多层心里建设,在那一刻还是轻易地崩塌了。
这是跨不过去的,跨不过去的!
季雪忽然痛苦地摇晃着脑袋,这么多年独自舔舐伤口,让她自以为是的自信里充满了深深的自卑,本以为一切都被封尘,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曾经的残酷,却不想,自己竟还是在原地踏步。
可悲!可笑!可怜!
黑暗中,女人的尖叫被自动屏蔽,季雪松开握紧的双手,无力地垂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我不能!原谅我,原谅我!
喃喃自语在不经意间发出,原本猩红的眼睛此刻被阵阵迷茫、无奈以及痛苦充斥着,像个瞬间失去了生机的木头人,季雪刚刚还重如千金的双|腿此刻终于有了知觉。
撤吧,就撤一步,撤了这一步,兴许警察就过来了。
当这个想法如同开闸的洪水冲下来的时候,季雪笔直的双|腿竟是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为什么要抖?不要抖!有什么可抖的?停下来!快停下来!
季雪愤怒地瞪着那双仿若不是自己的双|腿,皓齿紧紧地咬在了一起,而就在这时,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的挎包竟是忽然间亮了起来,莹白而和润的微弱亮光让季雪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而后,刚刚还处于极度恐慌中的心境竟是渐渐安定了下来。
是什么?
季雪诧异地瞪大了双眼,而双手则是不自觉地伸向了挎包,将那道亮光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刺猬石!!
竟然是刺猬石!?
这石头晚上会发亮吗?之前为何没有发现?不过,这亮光真的好暖心,就像……就像曾经救自己的那个男孩!
“咔嚓!”
心中,一道垒砌多年的无形防线悄然间崩裂,刚刚还颤|抖不已的季雪竟是彻底安静了下来,这感觉,就好像那男孩一直默默地站在自己身后,看着她,保护着她一般,让那个一直窝在黑暗角落里的小小季雪终于走了出来!
……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声传来。
“臭娘们,竟然敢挠老子!看我一会儿不把你手给剁了!”
“啊!”女人痛苦的声音传来。
“啊!……靠,谁,是谁他们拿石头砸我!?”突兀地,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另外两个男人因为这声吼,受到了惊吓,转头四处搜寻着异样。
“靠!老大,是个女人!”小六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喊道。
黑暗中拽着女人头发的男人将身下的女人暂时放了下来,转身歪头看着那个仿若只有十七八岁模样的女人。
“啧啧,真没想到啊!竟然还有主动送上门的!这小脸和身材,看起来不错嘛!”视线太过昏暗,看不清季雪的脸,但透过黯淡的月光,那精致的轮廓还是能辨得一二,而季雪的身材本就属于那种隐藏式的魔鬼身材,黑暗中反而更显得有味道。
“大哥,这个也不错啊!还更嫩!哈哈,要不,您先来这个?”小六狗腿子地问道。
“哈哈,好,嫩的比老的更新鲜,说不定这女人还是个雏呢!”这所谓的老大在说话间已经用眼睛暗示手下那两个兄弟向季雪慢慢靠近了,而季雪好像是没有发现这三个男人的举动般,竟是自己向着对方的包围圈走了几步。
季雪的动作引得三个男人心下一喜,但却让地上那个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女人惊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