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丞压制陆南烛,姜鱼终于放心从树干旁走出来,就见本来已经逃脱了的恭承宣再次被俞秦拽入怀中,而站在一旁的俞鹤安再没有多说废话,直接拿起大刀架在恭承宣的脖子上,只等姜鱼过来与他们谈判。
“你们要吃的我知道,但在这乱世之中,谁还有几口干粮不藏着掖着的,我们人多,早在路上就已经把干粮吃完了。”
摆摆手,姜鱼表示自己也没有吃的,自己身上的烙饼已经给大家分着吃了,而恭淮带着的食物都在他们身边的马车上,问她要吃的,不如和她干一架,最后谁赢了吃谁的肉。
“唔——”
恭承宣眼神哀怨的看了一眼上丞,刚刚他什么都不说就将自己重新投入了虎口中,现在好了,自己又落入他们的手中,以自己的本事要想挣脱出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接收到恭承宣哀怨的眼神,上丞不屑的撇撇嘴,谁让他这么弱,就是因为他太弱,连带着自己也施展不出各种招式,就连这只明明可以一击击爆心脏的陆南烛,他也使不出力。
“老大,他们还有两辆马车呢,我看那架势,一定是大户人家的,说不定马车上有很多粮食,咱偷偷过去,先将他们的粮食偷过来,再将这几个人一起绑回寨子里去,嘿嘿嘿……”
站在俞秦身后的一干瘦男子咧开嘴奸笑,而后从怀中掏出最后一块干的发硬的馒头递到俞鹤安面前,“打了那么久,老大也该饿了,小弟我这儿还有块馒头,还请老大笑纳。”
不屑于男子手中的馒头,俞鹤安眯着双眼,果然瞧见不远处点点火光旁有两辆马车,因恭淮出门太急而拉出了两辆华丽的马车看的俞鹤安几人两眼发直。
“偷偷摸摸做什么,我们手中有这孩子在,能在这时候带孩子出门的,定然不是什么吝啬的主,我们过去。”
丢下姜鱼几人,俞鹤安叫上俞秦带着恭承宣跟上自己的脚步,留姜鱼三人留在原地互相对看。
“走吧。”
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陆南烛,姜鱼走在最前头,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听见脚步窸窣声的东慕啸睁开双眼,眼中带着清明,哪里像是刚睡醒的模样,倒是睡在一旁的贺晋,此刻就怕是雷劈下来,也吓不醒他。
“谁?”
手里的短刀不知何时落了低,听到脚步声靠近的北泽猛地睁开双眼,抓起地上的短刀就站起身子,见到来人手中有恭承宣在,心中警铃大作,一脚踢醒睡在自己身旁的季秋阳。
眼神迷茫的季秋阳在看到恭承宣委屈害怕的表情时顿时被吓醒,还没等自己开口让他们放人,就见一边的恭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这位兄台,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刀剑无眼,要是伤着人可就不好了。”
这样说着,恭淮的手心却是早已经握成了拳,只等俞鹤安他们什么时候放松警惕,自己好趁机动手。
“废话少说,把你们手中的粮食都交出来。”
挥舞两下手中的大刀,干瘦男子站在俞鹤安身后,威胁道。
他们不过出门半日就遇上了劫匪?
脑门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早已经做好准备的恭淮看一眼北泽,二人对视一眼,一人手执短刀,一人手执长剑就往俞鹤安冲去。
今日被收了调遣令后,恭淮本就心中难安,老祖宗给恭家留下的东西就这样交出去,只让他觉得心闷,一股气全放在了长剑上,就等俞鹤安凑近,他能将他碎尸万段。
“唔——”
只是不等恭淮二人冲上前去,就听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在自己耳边炸起。
抬眼看去,借着微弱的火光,就看到本来还是好好的儿子此刻颈项上多出了一道口子,此刻正往外冒鲜血。
“嗬...嗬…嗬…”
陆南烛的叫喊声应时响起,众人手捏武器的动作一顿,往后看去,就见姜鱼走在最前头,中间站着的季秋阳他们所熟悉的熟人,身后则是被上丞牵着的陆南烛。
见到姜鱼三人归来,季秋阳就要凑上前去对此事问个究竟,谁想自己刚走一步,恭承宣的闷哼声就重一分。
不敢在继续上前的季秋阳止步不前,见众人终于老实下来,俞鹤安嗤笑一声,“快把粮食交出来,饶他不死。”
“不能给粮食。”
一直蹲在东慕啸身旁的小竹突然轻呼出声,等众人的眼光都朝她那边撇去时,就见小竹面上带着坚定,“粮食都让他们拿走了,我们吃什么?”
被家族抛弃的小竹在上京城中连日躲过数只尸魍,饿了好多天的她都是靠着地下的草皮过活,如今还不容易找到了少主,又有了吃的,怎么能轻易转给别人。
“既然不给,那就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眼看俞鹤安又要动手,恭淮瞪了一眼小竹,继而出手阻止。
“要多少,我们给!”
火光已经要熄灭,饶有兴致看着眼前这出戏的东慕啸还特意起身给火堆添了一把柴,把还在与恭淮讨价还价的俞鹤安又绷紧了身子,生怕他们接下来又有什么动作。
“粮食确实不多,你们要多少我们也给,只是在给之前,先看看你们的身后。”
一直以来话都不多的东慕啸难得开了口,指着俞鹤安身后笑道。
以为有诈的俞鹤安并没有听东慕啸的话,反倒是摆出一副更加凶狠的模样,威胁恭淮快点把粮食交出来。
‘嘭——’
‘嘭——’
‘嘭——’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