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哥,阿南哥还在里头,你放开我。”
哽咽着想要挣脱姜鱼的手,然而自己越是挣扎,姜鱼便越是攥紧自己,到最后,季秋阳实在忍不了手腕上的疼痛,抑或是忍受不了阿南的离去,强制停下被拖拽的步伐,在街边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屈身蹲在季秋阳身旁,姜鱼目光深远,直直地凝视着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季秋阳。
清冷的大街上不知何时起了风,路边的枯叶扫过姜鱼的衣摆,周周的温度变得越发冷了。
“嗬...嗬…嗬…”
正当村民们准备劝诫季秋阳此时不能任意妄为时,耳边倏地出现再熟悉不过的嘶吼声,声音由远及近,激的村民们不断往四周看去,手中的武器重新被举起。
“哭完了?”
一直蹲着的姜鱼见季秋阳终是停下了哭声,伸出小手想要将他从地上拉起时,却被季秋阳一巴掌拍开了。
左手撑地,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的季秋阳在见到身周围出现的尸魍时抽了一口气。
他起身是因为听到了尸魍的声音,但以为只是酒楼中的尸魍出来了,加之眼看着就要到小院了,他们跑的快些就好了,可眼下这一群的尸魍,他们显然是斗不过的。
“看到了吗?这是你任性的后果,因为你一人,待会儿我们可能要全部命丧于此。”
姜鱼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季秋阳呆愣愣的转过头去,见姜鱼紧抿着嘴唇,面色凝重。
这是他的错?!
数十只尸魍将姜鱼等人包的滴水不漏,伸出一双双肮脏的手,尽可能的伸长,巴不得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到一个有新鲜血肉的人。
眼前是一双双残缺的手,有的只剩一副白骨,有的断指断手,可他们都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吃了自己,就像刚刚阿南哥被吃了一样。
还未回神的季秋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村民们的咆哮声与尸魍的嘶吼声,而他就如一个木偶般,瞪大了双眼像在看一出戏。
感觉到手中被塞了什么,季秋阳微微回过神来,见是姜鱼跑到了自己身边,往自己手中塞了根……长棍。
“而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还记得小鱼哥是怎么教你的吗?”
擦去眼角暗红色的血滴,姜鱼说完话后不敢久停,不等季秋阳的回复便又往前方冲去。
人在逆境中才能长大,这是姜鱼一直铭记于心的话,但拿这事作为教育季秋阳长大的一课十有*是错的,因为此时的姜鱼已经被四周不断涌出的尸魍给惊呆了。
“这…这么多尸魍,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回不去了。”
加上姜鱼,他们统共出来了六人,阿南在酒楼丧命,季秋阳又因阿南的死去大受打击,即便还有个身手不凡的姜鱼,也抵挡不住那么多尸魍啊!
手拿两把斧子,季大壮完全杀红了眼,不管尸魍喷出的鲜血溅在脸上,闪身、弯腰,这一切都是姜鱼刚做过的动作,竟都让他学了个遍,看的还在与身边尸魍纠缠的村民们燃起了心中的斗志。
“一会儿大家杀出一条路,你赶紧回去让人……不,不要回来了!”
手中的鞭子在尸魍群中呼啸,朝着根本无力对付的季秋阳,姜鱼大喝一声,而后唤起让村民们同自己一起为季秋阳开路。
村民咬牙,哪有人不想活下去的,但眼下的情况,能让一人逃脱,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尸魍越来越多,多到整条大街都被围的水泄不通,明明到小院只剩一刻钟不到的路程,姜鱼他们却走得十分艰辛。
“小鱼哥,我不回了。”
用袖子擦去脸上不知是眼泪还是血液的东西,季秋阳被姜鱼拉在身后,身边有季大壮不停地挥舞手中的斧子,剩下的两位村民一直跟在身后,从未停下过。
看到大家拼命的样子,季秋阳也很想上去帮忙,但现在的他手腕还没恢复,根本使不出力,只能乖乖被姜鱼拉着,躲在他们身后。
不理会季秋阳的话,累的满头是汗的姜鱼看到手中的鞭子对尸魍的伤害越来越小,便丢下斧子。
她没有北泽那样的本事,此时能厮杀出一条血路已是极限,在心中念叨北泽不下百次都不见他出现在面前,便抛下心中杂念,继续用劲往尸魍身上砍。
忽的,姜鱼感觉到面上一阵风吹过,不像刚刚感受过的寒风,这风,是有人蓄意的。
‘噗嗤’
一把短刀正中姜鱼身前尸魍的心口,看到短刀时,姜鱼眼中猛地爆发出一阵光芒。
将手中的斧子丢下,快速往尸魍心口的短刀刀柄伸出手,就听耳边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
“让你们不要出门,这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没时间回头,姜鱼只觉得悬着的心瞬间落地,就连握住季秋阳的手稍稍松开。
手拿北泽的短刀,只需稍稍用力便能插进尸魍的胸口,这一发现更让姜鱼觉得要配一把合手的利器,这样在遇到尸魍时,才不会手忙脚乱。
前头的姜鱼下手越发快准狠,终于让跟在后头的村民松了一口气,趁着空隙时间,其中一村民回头想看北泽在何处,就见身后屋顶上突然飞身下一白袍男子,正为男子捏一把汗的村民猛地想起,今日北泽出门,似也是这么一身白裳。
而刚刚那飞身而下的功夫……
不等村民想完,就见眼前银光乍起,也不知北泽是怎么出手的,不过眨眼间,几道白光自北泽手中的短刀而出,接着就看到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