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姜鱼的血衣扒去,还想要继续下手的北泽被季秋阳拦住了动作。
“你要做什么!”
瞪大双眼,季秋阳本以为北泽只是替姜鱼脱件外衣,谁知他还要继续下手,小鱼哥现在昏迷不醒,要是他不在,岂不是让北泽占尽了便宜?
被季秋阳握住手臂,北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姜鱼,又看到季秋阳愤怒的表情,面色顿时变得通红。
他也是担心姜鱼,她的外衣早已经把里衣也染红了,替她脱衣时根本没想过其他,谁知竟让季秋阳起了自己要占姜鱼便宜的想法。
收回双手,面上的灼热散去,北泽转过头去,正色道。
“我不过是想替小鱼姑娘脱件衣服,看她衣裳都湿透了,睡着也定是不舒爽的,倒是你,小小年纪,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就像家长训斥孩童一般,北泽紧绷着脸,面上一本正经。
让北泽说的红了脸,季秋阳讪讪的收回手,转过脑袋不再说一句话。
见小孩被自己吓到了,北泽偷笑完后将目光放在了季秋阳受伤的手腕上。
只见季秋阳整只手与手腕肿大了好几圈,红肿不已。
抓起季秋阳的手肘,与他瞪视一番后,二话不说将他拽出姜鱼的房间,期间季秋阳一直轻声抗议,待走出房门后,北泽终是忍不住沉声道。
“你要再闹下去,我便不管你这手了。”
一句话让季秋阳瞬间安静下来,见季秋阳终于安静了,北泽才放心带他走进自己与贺晋的房间。
贺晋受的内伤远比各位村民重的多,但北泽只有一双手,一颗续命丹,慌乱安顿好姜鱼后又要医治这不听话的小孩,可怜见的,他竟为了姜鱼的性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这般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随意找了一块布塞进季秋阳的口中,不顾季秋阳的抗议,只是说了句“忍着”,便将大掌放在了季秋阳的手腕上。
五指齐上,快速摸出断骨处,感觉到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般严重后,立刻又收回了手。
季秋阳下手也忒狠了,从自己的五指放在他的手腕开始,就一直掐自己,真当他的肉不是肉吗?
“你要怕疼就不治了,以你这么小的胆子,等待会儿我要帮你复位时,那疼可要比这疼上百倍。”
这话吓得季秋阳瞬间睁大了双眼,连口中的布掉在地上都忘了去捡。
看到季秋阳这副模样,北泽轻笑一声,抬起手,极尽温柔的放在季秋阳的发顶,轻抚道。
“看这样子想必是不用医治了,你且回去吧,等会儿我还要出门寻药呢,别耽搁了时辰。”
带着丝丝嘲讽,北泽起身走到床边,见贺晋还在呼吸,面色也不似刚刚那般苍白。
正想着将贺晋往床里头推去,就听身后的季秋阳朗声开了口。
“我不怕疼!”
掷地有声,北泽听了季秋阳的话后缓缓转过身子,就看到季秋阳挺直腰板,似真有这么回事。
“那你可要想好了,待会儿给你的骨头复位时,你可别哭着喊娘。”
此地没有mí_yào让季秋阳昏睡过去,复位时的疼痛他早已尝过,在听到看到季秋阳的坚决时,北泽仍旧‘好心’地劝慰着他。
“说了不怕就不怕,你动作快些,别耽搁了给大家寻药的时辰。”
将刚刚的话还给北泽,季秋阳撩起衣袖,捡起掉落在地的布,拍干净后重新塞进自己口中,面上没有一丝犹豫。
瞧着季秋阳的动作,北泽也不再说什么,走上前去,见季秋阳迅速闭上了双眼,紧皱眉头,像是马上要上刑场砍头一般。
笑着摇摇头,就见北泽举起手,‘手起刀落’,身手好不利落。
抱起季秋阳倒在地上的身子,回想起刚刚自己用手刀打晕他的前一刻,那双带着不可置信的双眼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北泽便忍不住用手掌用力在季秋阳的屁股上狠狠落下一掌。
姜鱼不能打得,这与姜鱼一样倔的小孩还打不得吗?
将五指放在季秋阳的手腕上,北泽不禁有些心跳加速,他头一回做这种事,要是自己控制不好力道……
‘咔擦’
感觉到原本的突起的骨头回到原位,做了许久心理准备的北泽抓起衣袖擦干额头上的冷汗。
看到季秋阳刚刚突然睁大的双眼现在又紧闭回去,呼吸也开始平稳起来,北泽放下心,出了房门找到两块木板后,重新折返回屋内。
一夜过去,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北泽猛地睁开双眼,瞧见外头天色已经开始微微亮起,北泽慌忙跑到小院里的围墙边。
轻吐一口气,只见北泽双脚轻轻一跃,竟就这样窜上了墙头,细看去,北泽走的方向却不是卓山城街边的医馆,而是昨晚姜鱼他们所进的杨府。
川穹、延胡索、苏木、三棱、益母草……凡是能活血化瘀的药草,北泽统统不客气,在杨府的药阁中随意拿着,就跟不要钱似的。
杨府在北齐的地位虽抵不上京都八大家,但在北齐也是有头有脸的,只因杨府老爷杨景明一夜之间突起,之后便大肆敛财,谁都知杨府起家只因杨老爷在赌坊中摇的一手好骰子,而后杨府开始着手与各地生意,这药材自然当得其中。
带来的布包已经装满了药材,北泽对着药阁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药草咋舌,又看自己拿的也不少,日后再用再来拿便是,就要破窗而出。
“北公子的手伸的莫不是有些长了,日前来我杨府中取些吃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