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赶紧去叫你大哥。”
沈临仙拍拍柳枝的手,又叮嘱余小花。
余小花答应一声,掀帘子出去。
过了一会儿,余大狗就进来了。
余大狗是个高壮又皮肤很黑的汉子,他个子高高的,虽瘦,可看着还算壮实,在这个年月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他皮肤很黑,因为才从外头进来,脸上还带着些冻的红晕。
“娘,你叫俺?”
沈临仙看了他一眼:“把棉袄掖好,别露着脖子,小心中风。”
“唉!”余大狗憨笑一声,果然把棉袄又掖了掖:“娘,你好点没?”
“好多了。”沈临仙看着余大狗那副狗腿样,觉得有点辣眼睛:“谁叫你们把秀儿关起来的?那是我孙女,就算是推了我个跟头,我也不怪她,还不赶紧把她放了。”
“娘?”余大狗有点摸不着头脑,觉得他娘很奇怪:“真放了吗?”
“放了。”沈临仙摆手。
余大狗也没再问,立刻就去放人。
一会儿之后,沈临仙就听到院子里一片吵吵声,她叫余小花去看。
余小花出去转了一遭,进来就跟沈临仙道:“余秀发烧了,烧的厉害着呢。”
也是,在柴房那样的地方关了好长时间,中间还没给口吃的,就是身体强壮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余秀这个受虐待,成天连饭都吃不饱的小姑娘呢。
“叫二狗把秀儿抱到我这里吧。”
沈临仙不忍的对余小花道:“你也帮娘照顾一些,怎么说都是你亲侄女。”
余小花有点不愿意,可她不敢反驳沈临仙,就答应一声,摔了门帘出去。
又过一会儿,余二狗满脸焦心的抱着一个脸烧的通红,身上的衣服却很单薄的小姑娘进来。
沈临仙瞅了一眼,小姑娘长的倒是挺秀气,不像余二狗,像柳枝多一些。
她伸手摸摸小姑娘的头,还真是烫的惊人呢。
沈临仙拽过一床棉被来,让余二狗把余秀放到炕上,又叫过余大狗来:“老大,叫你媳妇好好的烧火,把炕烧的暖和一点。”
“唉。”余大狗答应一声。
沈临仙对余二狗摆手:“二狗你出去吧,这里有娘在呢。”
余二狗搓搓手:“让柳枝进来吧,娘还病着呢,经不起折腾,要不然,要不然把秀儿挪到我们屋里。”
沈临仙狠瞪了余二狗一眼:“这是你闺女不,你是不想她活了?挪到你屋里?你屋里冷的能占人?”
余二狗想想他屋里的炕都还没烧起来呢,虽然不忍累着他娘,可想想闺女,就只能点头应下,依依不舍的出了屋子。
余二狗一走,沈临仙就让余小花给余秀扒了衣服,再给她盖上棉被,沈临仙抓着余秀纤细的手腕号了脉,知道没别的毛病,纯粹是冻的,就让余小花拿过纸笔来,她写了几味药,把纸递给余小花:“去照着方子上拿药,回来把药煎好端过来。”
幸好原身来了平安村之后为了好好的活着,倒是显露了一手医术,因此沈临仙开药方余小花倒是并不觉得奇怪。
她拿也纸出去,屋里就剩沈临仙一人照顾余秀。
别人虽然着急,又担心沈临仙的身体,可沈临仙没让人进来,她这些儿子媳妇没一个敢进来的,就是最淘气的孙子,这时候也跟猫似的老实窝着,不敢进来捣蛋。
沈临仙摸了摸余秀的头,入手还是一片滚烫。
她就抓住余秀的手开始按摩穴位,按摩了一会儿,余秀脸上的烧红退下去一点。
而这个时候,余小花端了药进来。
她递药的时候还狠狠瞪了一眼躺着无知无觉的余秀。
沈临仙端过药来细细的吹着,等药放的不烫了,就叫余小花帮着扶起余秀,把药给她灌下去。
幸好余秀还知道吞咽,灌了一会儿,一碗药就灌了下去。
沈临仙这具身体也实在撑不住了,额上的汗珠子都滚了下来,她又感觉一阵头晕,等余小花把药碗放下之后,就让余小花扶她躺下。
躺下来闭上眼睛的时候,沈临仙虚弱的对余小花道:“去把你二嫂叫进来吧,让她仔细照顾着秀儿一点,一会儿秀儿要是出汗了,让你二嫂多给她喂点水,仔细一点别着了风就好。”
余小花答应一声,亲眼看着沈临仙睡着了,才一脸气愤的从屋里出来。
余二狗和柳枝两口子就坐在堂屋里守着,两个人都是一脸的焦急,看到小花进来,两口子赶紧站了起来:“小花,咱娘(秀儿)怎么样了?”
余小花气哼哼的坐下,使劲的瞪着余二狗。
就好像余二狗是她的仇人一样:“你们两口子可真能啊,连同余秀那个臭丫头,这么折腾娘,幸好娘性子好,心也善,不跟你们计较,换个人你们试试看。”
说到这里,余小花都给气哭了:“咱娘当时摔着头你们都见着了,流了多少血啊,咱娘多大的岁数了,这些年替咱们操心,撑着这个家容易吗?”
余小花质问余二狗:“二哥,你还记得当时咱爹没了的时侯你说过啥吗?你说往后要孝顺娘,不叫咱娘再哭了,可你做到了吗?那年没吃的,咱娘刨出树根来熬了一碗汤,她一口都没喝,都灌给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了。”
余小花这话说的余二狗都哭了,那么大的汉子捂着脸闷头痛哭:“是我不好,我对不住娘。”
余小花又看向柳枝:“二嫂,咱娘这些年亏了身子,到如今咱们都长大成人了,很该让娘清静一点,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