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跑到门口,打量了王老太太和王喜两眼就对沈竹道:“还不赶紧让咱娘和喜子进屋。”
沈竹陪笑:“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真是,娘,您赶紧屋里坐。”
王老太太高高抬着头,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拽着王喜进屋去了。
俩人坐到椅子上,两双眼睛咕噜噜的乱转,把王庆家的堂屋彻彻底底的打量一遍,见没有什么好东西可拿,这才安稳下来。
“娘,你们吃饭了没?”
王庆坐下问王老太太。
沈竹倒了两杯水给王老太太和王喜递过去。
“怎么,还怕我们吃你家的饭?”王老太太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弄的王庆心里也有点不痛快。
想到先前王老太太帮着王国丽算计他家国华,王庆心里更是窝火:“娘,你也别有事没事的净找茬,我王庆是个什么样的人,咱沙村谁不知道,我站在门口叫全村的人来评价评价,我也没有对不住人的地方,怎么偏偏娘就看我不顺眼,处处的挑刺,娘,我和喜子都是你亲生的,没你这么偏心偏到没边的。”
“我偏心?”王老太太一听火了,拍着桌子立着眉大骂:“你个兔崽子,现在长大了不需要老娘了,就把我的功劳一抹光,还说我偏心,你个不孝的东西。”
沈竹站在一旁皱眉,见王老太太骂王庆,很看不过眼:“娘,您也甭老扯孝不孝的,庆子和喜子到底谁孝顺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们现在每个月都还给娘养老钱呢,过年过节的鱼肉什么的也没断过,就是前两年家里难到都快吃不到嘴里饭了,可也没有亏待过娘一点,喜子呢,给没给过钱,有没有鱼肉孝敬过,那我们可就不知道了。”
沈竹这一句话噎的王老太太差点憋死。
她立愣着眼睛看着沈竹:“我和我儿子说话,有你什么事,一边去。”
沈竹冷笑:“怎么没我的事?庆子是你儿子,可也是我男人,他和你过不了一辈子,可和我得过一辈子的,你说我能不能管?”
“大嫂。”王喜一见事不好,就赶紧笑着开口:“你这话不是叫娘心里不痛快吗,再怎么说娘是长辈,咱们做小辈的只能孝着顺着,孝顺孝顺,怎么是孝顺,就得顺着老人的意思,老人叫干嘛就干嘛,这样才对嘛,你这么和娘顶嘴,娘万一气病了算谁的。”
王喜这人真狡滑,明知道老太太偏着他,竟然不要脸的说出这种话来。
可算是把沈竹和王庆两口子气坏了,同时,对两个人更冷了心肠。
沈竹撇撇嘴,想到沈菊教她的那些办法,冷冷一笑:“我们不孝顺,不如二弟名声好,我们出门叫全村人指着脊梁骨骂,儿子讨不到媳妇,闺女说不上婆家,都不及二弟,二弟出门人人恭维,都夸二弟人老实厚道,二弟家的门都快被媒人给踢破了,二弟啊,我们啥时候喝你家的喜酒啊。”
这几句话把王喜怼的啊,哼哼叽叽的回不上话来。
王老太太伸手一扒拉,把王喜扒拉到一边,虎着一张脸对王庆道:“我和老二今天来是有事要和你商量的。”
“娘,你说。”王庆心知不是好事,苦笑一声,心中越发的郁闷。
王老太太笑了笑:“前几天喜子去镇上打听来着,那个李长春啊,可不得了,他爹是派出所的所长,娘也是个正式工,李长春也争气,当兵的时候自己考上军校,正经的大学生,在军队上还是干部,喜子还听说以李长春的资历,过不了两年就要提干,到时候可就是大干部了,这样的好人家,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啊。”
王庆听王老太太夸李长春,脸上才有了点笑模样。
王喜在旁边也陪笑道:“可不是吗,真是好亲事,再好没有的亲事。”
沈竹抱臂站在一旁,满心的警惕,不知道王老太太又打什么鬼主意。
王老太太停了一下才道:“人是不错,可咱家国华啊,有点不般配,国华长的好这点不假,可国华的学历……才不过是个初中生,和人家大学生在一起哪有话说,小年轻的现在看着火热,可真结了婚过日子可不成,不说俩人说不到一块,就依着国华那柔弱的性子,也帮衬不了李长春,过上个一二年,国华肯定得叫人家李家嫌弃,日子不定怎么难过呢,咱们可不能看着孩子往火坑里跳啊。”
王喜不住点头:“是啊,是啊,国华是我侄女我心疼她,这不,赶紧去镇上好好打听打听,又仔细分析过了,这门亲事面上看着好,可内里经不住考验啊。”
王庆和沈竹都冷了脸。
两人都知道王老太太要搞事,不定要怎么折腾呢。
“娘,你说怎么办吧?”王庆冷着脸扔下一句话来。
王老太太还当王庆叫她说动了呢,立马笑了起来:“可人真是好人,亲事也是好亲事,咱也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便宜了别人不成,这不,我就想到国丽了,国华不行,可国丽行啊,国丽长的也不赖,又是高中毕业,为人又开朗,行事又大方又利落,在村子里谁不夸奖,她要是嫁到李家,日子肯定能过好,还能帮衬李长春一把,比国华好多了。”
王庆的脸拉的老长,一双眼睛满满都是愤怒以及失望伤心。
“娘,你真的这么想?”
王庆又问了一句:“你瞧着我家国华哪都不好,哪都比不上国丽?”
王老太太笑着摆手:“也不是哪都不好,起码面子好,长的俊呀,可除了俊,其他的又能拿什么和国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