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雍郡王,四儿什么都不懂,她就是个内宅妇人,她……求两位饶恕则个。”
隆科多跪下给太子行礼,不住的给李四儿求情。
李四儿还在那里胡搅蛮缠:“我才进后院的时候,吃赫舍里的亏也不是一次两次,我闹过吗?为了三爷好,我什么都没说过,赫舍里氏不过就是被我顶撞了几次,她就敢告御状,她眼里心里根本没有三爷,她蔑视皇威,故意给万岁爷添堵。”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啊。
如果太子外家不是赫舍里氏,恐怕还真就随着这个女人的思路走了。
四阿哥现在也有些被这个女人说的动了某些心思。
他想着如果是他的嫡福晋因为和妾室斗气,就把家里的事情拿出来说,甚至闹到御前,恐怕他也容不下的。
时下人们多数的心思都是家丑不可外扬,不但不能外扬,还得包着瞒着,就算是受了气也得忍着,不然就是不贤惠。
“呵呵。”太子冷笑了几声,看着李四儿问:“三爷?你在孤的面前一口一个爷,是不是也没把孤放在眼里?”
呃?
隆科多和李四儿都吓了一大跳。
这个太子不按常理出牌啊,要他们怎么说?
太子连声冷笑:“好一个李四儿,你和隆科多不尊国法,反倒污到别人头上,赫舍里氏都快叫你们给折腾死了,在你们口中,反倒所有的错都成了她的,照你这么说,她一个堂堂的正室嫡妻就活该被你一个小贱人毒打?你算个什么东西,还配在孤的面前一口一个为隆科多着想?孤听你这些话都觉得糟污。”
太子厉目扫去,大声道:“来人,给孤把这个女人拉出去先打二十板子,再传赫舍里氏身边伺侯的人,还有李四儿身边伺侯的人审问,好好的给孤问一问,谁要是不说实话,就给孤打,打到他们说实话为止。”
四阿哥听了这话,也清醒起来,配合道:“好好审问,务必问个清清楚楚。”
侍卫们过来架着李四儿往外走。
李四儿凄厉的惨叫:“三爷,三爷救命啊……”
隆科多一脸心疼的样子,不住的给太子嗑头:“殿下饶了四儿吧,奴才愿意替她挨打,奴才……”
是真没见过这样的痴情种子。
太子和四阿哥都长了见识。
太子笑了一声:“你替她?也罢,你也陪她挨板子吧,你们不是生死与共吗,那就有难同当吧。”
太子这么一说,立刻又有侍卫进来拉了隆科多出去。
佟国维这张老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同时,对隆科多和李四儿也十分的怨恨,心里骂着不省心的东西,脸上还得陪笑:“太子,雍郡王,这事您看……”
太子起身:“李四儿亲口承认虐待正室,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可问的了,不过孤还得再仔细的审问一下,不然,皇阿玛那里不好交待。”
同时,太子一指魏珠:“魏公公奉命带岳兴阿去老四府上,佟大人,赶紧把岳兴阿叫过来吧。”
佟国维脸色更加不好看。
皇上这意思难道还是说佟家没人性了,连嫡子嫡孙都容不下吗?
不过,他也不敢违抗圣意,立时叫人把岳兴阿叫了来。
岳兴阿岁数不大,还没有十岁的样子,被带了来之后就去问太子:“殿下,我额娘,额娘可还好?”
太子点头:“你额娘在宫里挺好的,有太后老人家照看着,不会有事。”
岳兴阿轻松一口气,太子指指四阿哥:“你先去雍郡王府上如何?”
岳兴阿眼睛一亮,突然间明白过来许多事情。
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当着太子的面嗑了好几个头:“奴才谢,谢皇上隆恩,谢太子殿下和雍郡王照拂,奴才有话要说。”
“说。”太子弯腰去扶岳兴阿。
岳兴阿没起来,坚持跪着:“奴才求殿下替奴才的额娘做主,奴才额娘被李四儿毒打,奴才偷偷见过好几次,有一次差点没忍住叫出来,可额娘不让奴才说,额娘说这是家丑,不能传出去,不然,奴才就没法做人了,可奴才,奴才看到额娘被打成那个样子,奴才心疼啊,奴才可恨自己年纪小不能保护额娘,还要额娘忍辱负重来保护奴才……太子殿下,现在奴才什么都不怕了,奴才,奴才把知道的全讲出来,奴才就想让额娘过的好一点,不再每天挨打受气,奴才还要替奴才的妹妹报仇。”
太子是康熙元后所生,是正统的嫡子,他向来支持正统,对于嫡妻正室什么的也多有尊重。
这一回听到岳兴阿说赫舍里氏为了儿子忍辱负重,多次惨遭毒打而不言,再想想赫舍里氏在金殿上说过,若不是听到隆科多和李四儿说要谋害岳兴阿,她也不会告御状,太子对赫舍里氏就有些敬重。
同时,太子又想到他自己的皇额娘,故去的仁孝皇后赫舍里氏。
当初赫舍里氏难产,舍去了性命保全他,每每想到这一点,太子心中也十分感动。
想到他和岳兴阿的额娘都是赫舍里氏出身,两人也都是拼尽一切为了儿子,太子对于岳兴阿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和颜悦然的扶起岳兴阿来:“这些话孤记下了,会跟皇阿玛说的,你先起来吧。”
岳兴阿这才顺势站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四阿哥身后,低垂着头,一副乖巧到不行的样子。
太子满意他的审时度势,欣慰的点头。
过了一会儿,侍卫们呈上下人的供词,太子和四阿哥就带着这些供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