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原本还招了女先儿唱词,今日只顾着游戏,竟没有时间安排她们上场。
等烧烤结束,已是未末时分,好多夫人管着家,平日都不清闲,陆续要告辞离去。
只孩子们今天玩得开心,意犹未尽,不愿就此离开,各家留了稳重的仆人照顾孩子,大人们径自走了。
独孤维清因要温书,提前离开,他这一走,少女们意兴阑珊,也随母离去。
杨冰绡和方氏的内侄女水心却借口都督府花开太美不忍离去留下了。
独孤维唯不解的看向二人,两名少女虽强作欢颜,眼睛时不时瞟向前院的方向,神色怅惘。
独孤维唯抿唇笑了,这是存了侥幸的念头,想着能再邂逅美男大哥呢。
有了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带领的少年们加入,下午的游戏自然更是激烈。
惩罚手段也被集思广益,想出多种方法,各自被罚的嗷嗷叫苦,又玩得不亦乐乎。
此后,独孤府的花宴被孩子们津津乐道好长时间,宴上玩的游戏也在弁州流传开来。
连带独孤维唯女纨绔的名声也越发响亮。
闹了一天,独孤维唯年纪尚小,大感吃不消,晚上早早就睡了。
上房中夫妇二人正在闲话。
独孤绍棠得意洋洋跟沈氏得瑟自家女儿,“我们维唯就是聪明,小小年纪就能独立操办花宴,放眼整个大魏怕也找不出第二个。”
沈氏忍不住嗔他,“有这么夸自家闺女的吗?”
独孤绍棠笑呵呵道:“我这是实话实说,我们维唯又聪明又可爱,将来谁能娶了她……”
他忽然收了脸上的笑意,嘴角慢慢便下拉,半晌恶狠狠道:“那个臭小子将来敢对维唯不好,老子把他大卸八块!”
想着自己宠着疼着的女儿终将有一天会嫁人,伺候公婆,照顾相公,或许还会被人刁难,应付各种不期而至的事情。
想想这些他都觉得无比心疼,真恨不得女儿永远不嫁人,自己疼她养她一辈子。
沈氏噗嗤一声笑了,“那个臭小子还没影的事呢,现在就想着把人大卸八块。”
夫妻两个说笑几句,沈氏跟他说了今天杨冰绡的表现。末了恨恨道:“一个庶女,飞扬跋扈没个女孩子的样子,也敢肖想我的儿子。真是痴心妄想!”
独孤绍棠劝慰她说,“维清是定北伯府下一代的当家人,独孤氏一族未来的族长,怎么能娶个庶女为妻?节度使是个知道轻重的,不会开这个口。”让沈氏放心。
*********************************************************
独孤维清跟随师长出门游学,在弁州不能久呆,过两天便要去洛州跟师长汇合。
沈氏颇为不舍,这几天给儿子准备了一大堆吃的用的,自己熬夜给儿子做了几套衣裳。
独孤维清出来一趟,回去得给家里的长辈兄弟姐妹准备礼物。
沈氏知道后跟独孤绍棠感叹,儿子真是大了,这些人情往来的事不用父母提醒,自己都能够想到了。
独孤维清要出门备礼,独孤维唯毛遂自荐要做向导。
沈氏跟独孤维清知道她是想出门游玩。
独孤维清想着马上就要离开,再相见还不知道哪年哪月,一时颇为舍不得幼妹,能跟她多相处些时间,他也是喜欢的。
独孤绍棠一大早巡营去了,独孤维泽和独孤维濯去了州学。
兄妹二人带了杜岩、叮叮,鉴于上次出门被人跟踪的事情,这次又多带了两名护院。
都督府的护院不仅仅只是护院,他们都是在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身上都带着杀伐之气,往那里一杵,仅气势就令人胆寒。
东市是贵人们常光顾的地方,什么水粉首饰、名砚珍墨、珠宝玉器、刀剑名器,应有尽有。
逛了一圈,二人给祖父挑了把吐蕃贩来的弯刀,给祖母挑了弁绣的芙蓉锦鸡桌屏,还有二叔二婶、三叔、两个堂弟都挑了礼物,都付了定银,让送到都督府去。
就剩一个独孤维宁,对女孩子的礼物,独孤维清有些抓瞎,听从独孤维唯的建议,去了云想阁挑首饰。
掌柜见二人穿着打扮,身后跟的随从,知道是贵人,忙将二人让到二楼,二楼的东西才真正的好东西。
独孤维清对首饰没有研究,看了一圈也没挑中。
那掌柜见二人形状,料想是兄长给妹妹买饰品,就帮着推荐一款簪子,“公子看看这件,小巧精致,正适合小姐这样的年纪。”
他手里捧着的匣子里装着的是一根粉玉细簪,细细的玉簪子,顶端开着两朵粉色的桃花,嵌着几缕细细的银丝花蕊。
那花瓣晶莹剔透,难得的是那颜色从花心处逐渐向外变淡,就跟真的桃花一样。看起来清新雅致,正适合小姑娘插戴。
独孤维唯喜道:“这个好,就这个吧。”
独孤维清笑道,“好是好,怕大妹妹不会喜欢。”
“怎么会?这么漂亮,姐姐应该会喜欢的。”
独孤维清叹气,“她跟别人不一样,不喜欢这种淡雅的东西,倒是金光闪闪的最是心爱。”一边转头让掌柜的包起来。
回头见维唯一双大眼望着自己,里面明晃晃装满疑问。他不由失笑,自家妹妹的眼睛会说话,心里想什么,眼里明明白白就泄露出来。
他满心怜爱,手掌在妹妹头上揉了揉,“维唯喜欢就行。”
独孤维唯释然而笑,拉着兄长的手左右晃晃,“大哥最好了。”
独孤维清在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