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劝不动她,只得由着她。
五个人忙乎大半夜,把所有宝贝都过一遍也没能找到传国玉玺,都是感到大失所望。
萧恪拧眉不语,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对于传国玉玺这东西他其实看得很淡,有固然欣欣然,没有也不影响萧家对天下的统治。可是皇兄对传国玉玺的执念他却清楚得很,那是一个功成名就,即将开创一个盛世大魏的帝王心中唯二的缺憾。
皇嫂不能起死回生,这个缺憾穷其一生也无法弥补,但传国玉玺不一样,它只是不知迷失在那个犄角旮旯,还有找到的可能。
更何况是在听到了确切消息之后,心中抱着巨大的希望,等待这个缺憾圆满的那一天,这时突然说找不到了,可想而知他的失望会有多重。
萧恪的少年时代,是长兄代替了父亲的职责替他遮风挡雨,他对于长兄的感情比之真正的父亲要深厚得多,想到他会因此无比失望,就心里难受得慌。
“天亮再下洞里找找!”萧恪道。
关于玉玺的消息是从慈夫人口里说出来的,她的消息来源得自她自己的父亲,周末帝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没必要对女儿撒谎。而慈夫人既然和盘托出,自然也不会撒这个谎,否则她大可以只说出弯刀事关宝藏就行,没必要多此一举提什么传国玉玺。
这么想来,消息是准确的。那么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是当时参与藏宝的人暗中昧下了?还是他们疏忽了,东西实则藏在某个隐秘的地方没找到?
这些说来话长,不过是萧恪脑中一瞬间的思绪。
独孤维唯看他面色不佳,不由替他难过,目光在被他们弄得东一口西一口的箱子上掠过,心里想,如果是自己,想把玉玺藏起来,若不是藏在山洞,会藏到哪里去?
她走近一口箱子,这箱子中的东西方才被腾到另一口箱中,尚且是空的。
她把箱盖合上又打开,盖子是单薄的一层,藏不了东西。箱子是四四方方的样子,里面一目了然。
可是,若箱底有夹层呢?箱子底部如果有夹层,在外面几乎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眼前一亮,对呀!箱子底部若有夹层,可不就能藏东西了?
随即把手臂探进箱里,曲起中指在箱底敲了敲。
其余人都是头脑灵活的,见她的动作都是恍然大悟,不用人说,各自取了一口空箱,以手指扣击箱底。
有夹层和没夹层,从叩击的声音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还有分量,箱中如果藏有东西,分量定会比其它箱子重。
几人再次把箱中的东西挨个取出来检查箱底,却没有再把东西装进另一口箱中,是怕万一听错了,还得再来。
倒腾到天亮,五人熬得眼中都有了血丝,金银玉器,珠宝首饰被仍垃圾似得扔的满地都是,地上堆满了空箱子。
李景听得耳朵都有些麻木了,机械地抄起一口箱子,探手入内,扣指敲击,“叩叩”两声脆响,然后再机械地架到另一口箱上,继续抄起下一个。
萧恪和独孤维唯的动作同时一顿,相视一眼,忽的起身。
“等等......”独孤维唯开口道。
萧恪则是直接走到李景身边,一手抓起方才的箱子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探进去敲击两下。
“叩叩”两声,迥异与其他箱子发出的沉闷的“扑扑”声,这两声明显要清脆得多。
韦家驹和独孤维泽同时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查看,韦家驹看一眼李景,拿手指点点他。
李景不好意思摸摸鼻子,不是他马虎,实在是一晚没睡,黎明这会儿正是脑子有些犯糊涂的时候。
独孤维唯双眼闪着光,兴奋地看看萧恪,拔出弯刀,示意萧恪放下箱子,然后半个身子都探进箱子,以刀在底部木板的四周划一圈,以刀尖挑起一角,萧恪伸手进去把整个底板拿出来。
五个脑袋同时凑过去看,险些没碰到一起。
那箱底果然放置着一个匣子,四四方方,看材料像是楠木做成的。
萧恪弯腰把匣子取出来,上面还上着一把精致的小铜锁。独孤维唯照例用弯刀把锁削掉,然后就着萧恪的手把匣子打开,里面呈现的是一方黄绫布包裹。
尼玛!难道是一层层包装,最后打开,里面是个小纸条,上书:传国玉玺不在此处。
若真是这样,独孤维唯发誓找到这个恶作剧之人,把他大卸八块!
好在真相没她脑洞开的大。
黄绫布解开,便看见一方颜色浓绿得发蓝的印玺,和成年男子的拳头大小仿佛,通身晶莹剔透,圆润而泽。上纽雕刻五龙,环壁刻双龙戏珠图案,下有江崖海水线。
她的一双小手小心翼翼捧出来,手是雪需逊色三分的皙白,十指纤长秀美,比上佳白玉雕就的物件更多了几分鲜活温软,与极致通透的玉玺交映一处,也不知是玉更珍贵,还是手更勾人。
萧恪顺手把手中的匣子交给李景拿着,手指不由得搓了搓,双手抬起接玉玺,却连她的手一起包进手中。
这等明目张胆的占便宜行为,独孤维唯没半点觉察,就是独孤维泽都没看出猫腻。
“看看,是不是真的?”某人的毫不在意,毕竟再不能摸的地方也给他摸过了,两只爪子真心不算什么。
萧恪把玉玺底部翻过来,独孤维唯也急忙凑过去看。
草----这是什么鬼画符!
上面雕刻的东西像一只只鸟儿,不!有的像雏鸟,有的像凤凰,有的像祥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