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如同死了老娘一般的痛哭声:“王爷这就要离开了?王爷沿途一路剿匪,劳累辛苦,微臣等尚未一尽地主之谊。王爷,不能走啊,您就这么走了,叫光州父老于心何安呀!”
“王爷,您为帮助百姓辛苦奔忙,总得让百姓回报一二才是!王爷,请留步……”
众多挽留声中,独孤维唯小声在萧恪耳边解读:“哎呀宁王殿下,您怎能就这么走了?别急呀,您还没给光州官员们巴结的机会,您到光州一趟,光州大小官员还没从中得到点好处,就这么走了,这叫入宝山而空回呀,哦,不对,这叫见宝山而入不得门呀!”
萧恪忍不住勾勾唇,使劲捏捏她的小手,扶着她的手臂先把她送上马车,然后往当间一站,朗声道:“诸位盛情,本王心领!本王尚有皇命,不便耽搁,告辞!”
他历来言语简短,从不愿与人虚以委蛇,说完便翻身上马,豹韬卫前头开道,扬鞭启程。
京城人知道宁王殿下什么德性,奈何光州人不知道啊,见他当真要走,便有两名官员急忙走近,一个依旧挽留,一个哈着腰,涎着脸儿道:“微臣为王爷牵马。”
尚未走近,便见豹韬卫中两人出列,陌刀出鞘,喝道:“站住!”
两人激灵灵打个冷战,这才想起杀神小阎王的大名,又急匆匆退回去,一张脸顿时变了颜色。
雕唳峰位于光州东北百里左右的淇县境内,虎岩山脉东段,距离光州两日路程。
夜晚在野外宿营,次日戌时到达淇县边缘的虎岩山雕唳峰下。
因天将黄昏,便在山下宿营,准备明日一早上山。
淇县县令闻声而来,请萧恪和独孤维唯去县城入住。
韦家驹出面应对,说明早要进山剿匪,不便进城。
淇县县令百思不得其解,山上有匪?没听说过呀?
这位倒是个妙人,韦家驹言之凿凿,他也不反驳,宁王说有匪就有匪吧!左右自己请过了,宁王去不去是宁王的事,随即毫不拖泥带水转身离开。
倒叫韦家驹后续应对的话来不及出口。
萧恪在龙虎卫中抽调两百人,然后带了豹韬卫二十人还有李景等人上山,其余人手由在山下待命。独孤维濯也在待命的其中,独孤维泽则跟着上了山。
护送杜岩的羽林卫以楚兼为首,他带着三名羽林卫也要进山,他们奉皇命护送杜岩,在杜岩没有安全回到京城之前,不敢有丝毫懈怠。
于是这一行两百余人,带齐一应用具,在杜岩的指引下向鹰唳峰进发。
山路难行,骑马不便,所以都是步行。
隔了几十年,杜岩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大的方向还记得,至于具体在哪条岔道进山就有些不敢确定。
当日周末帝派去藏宝的人是在晚间行动的,仅凭火光照耀,着实对周围的景物看不真切。加上当晚杜岩的精神都用在跟踪藏宝的人身上了,所以便没有仔细观察路径。以至于现在看了几处上山的入口都觉得似是而非,无法判断是否正确。
他的身体经过那次受伤已经每况愈下,不过走了半道就已经大汗不止,脸色泛白。
独孤维唯看得心疼,上去扶了他的手臂道:“咱们歇歇再走,不着急,今日找不到明日再找,明日找不到还有后日。”
杜岩笑了笑,还未拒绝,萧恪已经派了几人上去,轮流背他。
独孤维唯扭头看他,回身挽住他的手臂笑得春花灿烂。
萧恪低头问道:“累不累,要不我背你?”
独孤维泽在后面看到妹妹扬起侧脸,笑盈盈不知说了句什么,身旁的冷面上将军低头温柔的笑。
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些年跟可爱的小妹妹聚少离多,还没稀罕够呢,一转眼就是别人的了,这滋味想想都觉得万分不爽。偏偏那个臭小子位高权重,还不能打两下出气,可真是叫人憋闷。
一直找到差不多快午时,才算确定了路径,杜岩被人背着,在前方打头,其余人跟在后面上了山。
山路一阵平坦,一阵陡峭的,一路蜿蜒而上。到达顶上,陡见一处极大的平台,约莫方圆百丈左右,顶如刀削,其一侧直壁而下,形成一处望不到底的深渊。
杜岩四下张望几眼,“咦”了一声,道:“记得崖边有颗大树的,怎么没了?”
独孤维唯扶着他的手臂过去查看,那是山石上开裂的一处缝隙上生长的树,如今只剩一处烂掉的树桩,证明这里曾经的确有颗大树。
观察树桩的样子,这颗大树明显是被人砍了。但到底是周末帝怕人循着大树攀爬绳索而下,故意砍了的,还是附近百姓砍伐了就不得而知了。
萧恪一手扯住独孤维唯的手臂,那动作似乎怕她一不留神掉下悬崖似的。
没有树木可以承载人和箱子的重量,便只有用人力了。
好在他们的人不少。
绳索是事先准备充足的,萧恪派李景先下去查探。
李景功夫好,他下去最合适。
独孤维唯让他带上火把,当然是没点燃的,插在腰后上,还有打火的火刀火石,嘱咐道:“如果洞口是密封的,扒开口子后先不要进去,点着火把伸进去先烧一会。若火把在里面无法燃烧,可千万不能贸然进去!”
李景谢过独孤维唯,点头一一应下。
当下由二十多名汉子扯好绳索,李景一手拽了,也不用往腰间缠,就那么轻松随意蹬着崖壁往下溜。
独孤维唯要凑过去看,被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