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脸上勃然作色,她自认容貌美丽,以往凭着身份和美貌,所有年轻男子都对她好言细语,不忍丝毫违逆。哪知这人竟然对她不理不睬,心里便有些接受不了。
她哪里知道,韦家驹在萧恪身边呆的久了,把主子的性子学的十成十。再说美人韦家驹又不是没见过,远的不说,就是身旁这位,那也是世所罕见的美人儿,日日相对,看得多了,逊一筹的哪能入眼。
“问你呢,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礼!”小姐忍不住跺跺脚加重了语气。
韦家驹懒得跟个小女子计较,冷冷瞥她一眼不做声。阿捷凑过去探头道:“韦将军,要不奴婢为您找回场子?”
与此同时,驿丞叹一声急忙跑到小姐身边,小声劝道:“哎呦,我的大小姐,那位可是正四品的将军,您可不能冒犯了。”
小姐看一眼驿丞,再次把目光转到韦家驹脸上。
韦家驹正看着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阿捷,头疼道:“走你的路吧,又不是江湖斗殴,还找回场子!”
阿捷斜斜瞪她一眼,嘟囔一句:“不识好人心!”
小姐把目光从韦家驹脸上移到独孤维唯脸上。为不影响视线,帷帽两侧的素纱是扎起来的,恰好能露出独孤维唯一张明丽无伦的小脸来。
那小姐忍不住心头泛酸,伸出一根青葱般细嫩的手指,颐指气使道:“喂,你是什么人?是不是也要去光州?”
此时独孤维唯一行正好与小姐一行擦身而过,阿捷扬起马鞭便在那小姐伸出的纤纤食指上抽了一记,嘴里喝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家小姐不敬,找打!”
饶是阿捷没使多大力气,那小姐细皮嫩肉的,霎时就见了血。
小姐的痛呼声伴着仆妇的叫嚷声,护卫的拔刀声,驿站外登时响做一团。
小姐的护卫纷纷上前拦住一行人的道路,一个个拔出刀来。
韦家驹这边倒只是停下脚步,没有他的命令,豹韬卫众人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对面的人。
双方剑拨弩张中,驿丞急忙连滚带爬往双方中间一站,摆手道:“误会,误会,一场误会而已,大家都别冲动。将军您别动怒,这位小姐乃是业州章太守长孙女章大小姐。将军看在章太守的面子上和章小姐年少的份上别跟她计较,下官代章小姐给您和小姐赔罪了。”
“陪什么罪!是她们打了我,我还给她们赔罪,你个混蛋是不是弄错了!”章小姐带着哭腔跺着脚尖着声音喊道。
驿丞急忙又奔到章小姐身旁,苦着脸小声劝道:“大小姐,您听下官的劝,赶紧让您的护卫让开,要不然再受了委屈,下官可帮不了您了。”
他虽不知道独孤维唯的身份,但用一个正四品将军护卫的人,岂是平常人?
章小姐身边的仆妇也跟着小声相劝,倒是几个小丫鬟咋咋呼呼,忿忿不平替小姐叫屈。
韦家驹不会跟个小女子计较,指指对面护卫手中的刀,淡淡道:“别拿小孩子的玩意儿出来吓人,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收起来的好。本将军可不跟人打架,本将军只杀人。”
那些护卫只是普通护卫,驿丞将军将军的称呼韦家驹,他们哪有胆气跟正规军对上。只不过职责所在,不得不做出样子罢了。
听了韦家驹的话,拿眼睛一个劲看章大小姐,期望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主子赶紧认清现状,跟人赔情道歉。
独孤维唯看得直想摇头,这小姐带的都是什么人啊!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这些护卫的主人受了委屈,他们倒好,一见对方势大,一个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
章大小姐依旧带着浓浓的哭腔,道:“我就不道歉,就不道歉!我就不信了,在业州这地方还有比我更尊贵的人?裘大海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家主子快被人欺负死了!”
眼睛看的是领头的护卫。
又是一个被宠坏的熊孩子!独孤维唯跟这样的傻孩子计较跌份,回头认真道:“业州没有比你更尊贵的,那么京城呢?天下呢?”
扭过头吩咐韦家驹:“让他们让路吧,别再耽搁时辰了。”
韦家驹大声应是,扭过头喝到:“让开!”
这一声喝,身后的豹韬卫立刻在马上坐直身体,虽未拔刀,但仅这一个动作,他们身上的气质立刻变得如同弦上之箭,引而待发。
“我不管天下多大,这里是业州地界,不把这个死丫头留下来谁都不能走!”章小姐一双眼通红,由着丫鬟握着她的手处理伤口,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阿捷道。
护卫们在主子的命令下既不敢后退,也没胆量挑衅,进退维谷,强撑着没动。
不待独孤维唯再次命令,韦家驹单手扬起,身后的豹韬卫立刻按住刀柄,整齐划一拔刀。
然后他扬起的手臂前伸,做一个进攻的动作。
队伍立刻以他为中心,变幻了队形。虽寥寥二十人,但这一往无前的气势丝毫不逊千军万马。
没等队伍冲到身前,对面护卫们一个个脸色巨变,也不知谁先起的头,拔脚便往旁边跑开,然后剩下的人有样学样,也都慌慌张张向两侧逃窜。
这样子叫豹韬卫众人忍不住嗤笑出声。
“真是孬种!”韦家驹低声讽刺一句。
护卫们一个个面红耳赤,倒是被这一句话激起了血性,相互看了一眼,擎起手中的刀,脸上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
驿丞见势不对,立刻大叫:“等等,等等!将军千万别动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