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第二根。”
伴着独孤维唯清脆的声音,李景再次挥刀,寒芒吞吐,如一道流星倏忽划过,不带半点戾气。
这次二当家竟然咬紧牙关,忍住没叫出来。
独孤维唯冲他挑起一根拇指,比了个赞的动作,道:“二当家果然铁汉子!”
递给阿敏一个瓷瓶,吩咐道:“阿敏,止血。来人,给二当家换个姿势,脱了鞋袜。”
两名护卫应声上前,一左一右把二当家摆成坐姿,按住膝盖,脱了鞋袜。其中一人还做了个扭头皱眉,强自忍受脚臭的动作。
“从左脚开始吧,每数三息一根脚趾。”独孤维唯吩咐道。
独孤维唯故意让人把他的脚朝前摆放,这样他能看到自己一根一根脚趾头接连被削掉,视觉上更难忍受。
李景应一声,干脆利落先削了左脚大拇指,然后果然开始数:“一、二、三.......”
三下数完,第二根脚趾,再次开数。
阿捷在旁边拍手赞叹:“李大哥好刀法!”
“哪里,比主子差远了。”李景谦虚一句,刀光再闪,第三根脚趾掉落。
血雨一蓬一蓬,依次在脸前飞起,痛的已经麻木了,倒还能忍受。所忍受不了的是这种看得见,想得到的折磨。
观看的人都看不下去,饶是觉得山匪罪该万死,也感觉这方法残忍了些。
王县令把独孤维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知什么时候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怯意。
随着李景的刀光闪烁,一次次背过头不敢看,这位二当家却依旧白着脸,死咬着唇不语。
一名山匪叫道:“二当家,你认栽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另一名山匪破口大骂:“小贱人,有种你给个痛快!这样折磨人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阿敏飞身过去,一脚正中那人的咽喉,听得一声轻微的“喀嚓”声,骂人的土匪哼都没哼倒地就没气了。
王县令身子一抖,很是畏惧地看了独孤维唯一眼,这小姑娘养的都是什么人啊,简直比土匪还可怕。
独孤维唯犹自咯咯得笑:“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我是小女子啊!哦,死了?听不见了?算了。”
锦衣公子觉得今日看到的一切颠覆了他对贵女的认知,原来女孩子还可以这样?
也可能是土匪们一个个被绑住,没了以前凶神恶煞的样子,一名女子突然跌跌撞撞从人群中冲出来,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向着一名精瘦的山匪冲去,红着眼睛,尖声道:“我杀了你!”
就近一名士兵忙伸手拉住她,看向独孤维唯。
这些女子被土匪捉住,哪能有好,定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独孤维唯向那士兵道:“放开她。”
那士兵一松手,那女子便胡乱挥着刀,劈头盖脸向精瘦山匪胡乱砍去。
鲜血一下喷出来,溅了女子一脸。女子一愣,仿佛被鲜血激起了凶性,也似乎想起了所遭受的痛苦,发了疯一般一下一下猛砍。
那精瘦山匪早已咽气倒地,仍被那女子在尸身上砍得血肉模糊。
直砍得双手再也挥不动刀,女子才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让听的人都感到一阵阵难受。
众人忍不住都是恻隐心起,这么多的山匪,女子却仅有这十几位,用头发丝都能想到她们曾经遭了多大罪。
独孤维唯向着那些女子扬声道:“各位,哪个qín_shòu曾欺负过你们,尽管过来报仇!”
有两名精神看起来略好点的,大声哭着道谢,然后踉跄着过来,学着先前那女子的模样从地上捡起刀,各自去寻欺负他们的山匪。
朱家良把妹妹扶着坐到一边,蹲身问道:“欺负你的是哪个,哥哥去帮你杀了他。”
妹妹的身子犹自瑟缩的厉害,却抬起头飞快在被五花大绑的山匪中间逡巡一遍,伸出颤抖的手指一一点去,眨眼点了十几个人。
朱家良眼都红了,强自忍下悲愤,轻声道:“你坐着,哥哥去将他们都杀了。”
站起身来奔过去,一刀一个,眨眼间将十来个个山匪全部宰杀殆尽。然后冲人群中的一名少妇道:“四婶,欺负你的是哪个?”
少妇摇摇头,自己拖着沉重的身子走过来,伸手接过朱家良手中的刀,向二当家走去。
这当口,二当家双脚的十根脚趾都已经被削没了,李景正叫人把他的双手拧到前面,一人一只手臂举着,方便他继续砍手指。
见三婶过来,阿捷忙道:“这个再等等,等我们小姐问完话了,你再杀不迟。”
三婶摇摇头:“我不杀他,能不能让我也砍他一根手指?”
阿捷一乐:“这个行,你来吧。”
三婶拿起刀颤巍巍放在二当家右手小指边,她被糟蹋的狠了,手上没力气,像锯木头一样,一点一点的划拉。
李景砍了二当家两根手指,十根脚趾,他都生生忍了,但这会儿钝刀割肉却受不住了,一个劲惨叫着破口大骂:“你这贱婆娘、臭婆娘,老子真后悔没把你玩死......”
阿捷皱皱眉,一把从地方抄起他的臭袜子塞进他嘴里,拍拍手嫌弃道:“臭死了,臭死了!”
这种污言秽语怎么能让他胡说岂不污了小姐的耳朵?阿捷作为尽职尽责的好丫鬟,当然得制止。
又向四婶道:“你继续,不着急,慢慢来,砍完手指还有手臂,小腿,不行还有大腿......”
瞄一眼二当家身下,意有所指道:“还有第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