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七月已过,八月解试在即。赵主簿这一日正无所事事,想到县令黄肱的吩咐,带领着自己手下的两个书办打算去醉仙楼走一趟。
一路上赵主簿想到这一次终于得了机会,可以讹诈下王伦好不得意。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不多时就来到了醉仙楼门口。
看着醉仙楼高贵气派的装饰,人来人往的热闹,赵主簿心中嫉妒。
“就让你再猖狂两日!”想到不日吏部员外郎李大人就要来到济州,自己也能借势一二,赵主簿心里又有了安慰。
趾高气昂的进了醉仙楼,赵主簿直接找到柜台上的朱贵。
“朱掌柜,王伦可在店里?”
朱贵一见是赵主簿,心知来者不善。于是并没有直接回答赵主簿的话,转而问道:“赵主簿有什么事么?”
这赵主簿仗着自己的官身,强买强卖,横征暴敛的事情也常做。
“少废话,我今天就是来找王伦的!”赵主簿自认是朝廷命官,而且奉命而来,端的不可一世。
“我家哥哥岂是你想见就见的!”这时在酒楼中帮忙的王信挤兑赵主簿说道。
原本王信刚刚练完武功,正到一楼来帮忙,见赵主簿来找王伦就凑了过来。没想到赵主簿对朱贵出言不逊,他便出言顶撞。王伦早有吩咐大家都要敬重朱贵,况且与朱贵相处久了,王信对朱贵也十分钦佩。
“嘿!你个孩伢子,一边玩去。”赵主簿那里把王信放在心上。
王信被这赵主簿小巧,心中气恼,混不吝性子就要发作。
“你这狗官,找打!”王信叫骂一句,抬手就要打赵主簿。
一见王信抬手要打自己,赵主簿心里发颤。不顾尊严,躲到自己带来的书办身后去。他这些年安逸享受,但身体却不好,如何能受得了打。
“二郎!不得无礼。”
正在这时,王伦姗姗来迟出言阻止。却是刚刚楼下的杜迁看见赵主簿过来,怕有麻烦,于是上楼找的王伦。王伦正好下楼,阻止了王信打人。主簿官职虽小,也是县中有品级的官,殴打朝廷命官可不是小事。
本来这几日王伦都在家中读书,准备下个月的解试。这日是母亲杨氏怕他在家里呆的久了烦闷,才让他出来走走的。在县城中,王伦只有刘老夫子和萧让几个朋友,再就是醉仙楼的几人了。几日没来,王伦也放心不下醉仙楼,于是过来看看。没想到正赶上赵主簿过来找他。
赵主簿一见正主王伦来到,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又从两个书办的身后走了出来。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王信,距离他远远。
“奉了县令黄大人的命令,特来传话!”赵主簿看着王伦得意的说道。
“哼……原来就是个跑腿的!”王信横竖看不上赵主簿,不屑的说道。
听到王信如此说自己,赵主簿脸色铁青,但也害怕王信的勇力,不敢反驳。
“二郎!住口!”王伦装模作样的呵斥了声王信,转而向赵主簿询问道:“愿闻其详。”
赵主簿看着镇定自若的王伦,嫉妒之心更热,没好气的说道:“你听好了!下月初朝中吏部员外郎李大人要到咱们济州公干,着令你们醉仙楼接待,不得怠慢!”
一回身赵主簿从书办的手中接过公文交给王伦,静等下文。
王伦一看公文,确实是有官员到济州,官居吏部员外郎,名叫李邦彦。一想到下月正是解诗之期,王伦心中隐隐猜测不会是监考官吧,就是这位官员的名字王伦也有些耳熟。
“赵主簿放心,我等定然会用心接待,不敢有丝毫怠慢。”王伦没有推脱,领了赵主簿的任务。
不说县令黄肱几次变相的帮助自己,不说官府可以正当的增加接待官员的赋税,就是奔着李大人这身份,王伦也要安心接待。接触朝廷中央官员,这时个难得机会。
赵主簿一见王伦并没有推掉这次派差,毫不意外,心中也得意。笑眯眯的拿眼睛看看了旁边的王信,好像在说看看你哥哥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们好生准备吧,本官也要告辞了!”传完话,赵主簿也不愿在最新楼待下去。
“赵主簿,请留步!学生有一事请教。”一见赵主簿要走,王伦开口挽留。
赵主簿把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有些疑惑的看着王伦,静待下文。
王伦见赵主簿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早上,我遇到一件怪事,百思不得其解。”
赵主簿看王伦犯愁,心中奇怪,忙追问道:“什么怪事?说来听听!”
“我搬到锦绣坊后,得知邻居家养了一只狗,这只狗近来专门偷吃字画。昨天,我这邻居把家里收藏的书画都拿出来翻晒,不料全被这狗吃了,害得我家邻居愤懑不已。”
王伦说道这里,赵主簿听得云里雾里,他身后的两位书办也好奇的深长耳朵来听。
王伦淡淡一笑,继续编者故事。
“就在今早,我家邻居杀死了这只狗,剖开这狗肚子一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呢?”赵主簿几人正聚精会神听着,这时听到王伦停顿齐声发问。
“哈!这狗一肚子的坏画。”王伦一下子解开了答案,笑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朱贵和杜迁听出了里边的奥妙,也全不顾忌,哈哈大笑起来。只有王信在那里茫然不知,抬头四顾。
赵主簿心知这是王伦借机辱骂自己,但也毫无办法。只得把心中的气愤压下,留到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