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一时之间冲不进来,各自寻找突破口。
这时王伦将种浩赠送的宝弓扔给王进,自己仍旧用自己的铁胎弓。院子的墙头仅有几处要害,王进和王伦两人各自弯弓搭箭,奋起还击。打算跃墙而入的几名官军,纷纷中箭。而后两人,一起急速射。射出来的羽箭又稳又狠,才第一轮齐射,就将一名伙长和两名刀盾兵放翻于地。
官军本以为客栈里的敌人是一群待宰的牛羊,凭借西军的赫赫威名,只要冲进去就能随便宰割。却不料想当头挨了一棒,第一阵就折损了七八人。顿时被打得有些头脑发晕,举盾护头,脚步游移不定。
“呸!我当是什么玩意儿,原来是一群纸糊的老虎!”史进从门缝里见到先前凶神恶煞般的官兵们,居然表现如此不堪。顿时胆气大振,跳着脚在里边大声嘲讽。“爷爷的刀子刚磨过,保证一刀一个!不怕死的,到来试试!”
李大有和朱权两个负责主攻,见手下如此不堪大为光火。“冲进去,先入者记首功,奖赏白银百两!”李大有听得史进的叫骂,气得两眼冒火。挥刀朝着空气虚劈了一下,然后跳着脚鼓舞士气。话音未落,从客栈中几道寒光忽然凌空飞来。吓得他的声音直接变成了鬼哭狼嚎,脚步慌乱,躲进了亲兵的后面。
可怜那亲兵,只来得及向后仰了下身子,就被两支羽箭齐齐射中,惨叫都不及,死不瞑目。
辛淑献看着手下的将官如此不济,心中哀叹,曾几何时骁勇的西军成了这个熊样。心下发狠,抽出手中的钢刀,一下砍死躲闪的李大有。“冲进去!胆敢后退者死!”一个死字,震慑了一群官军。
看着刚刚被就地正法的李大有,一众官军心有余悸。刀盾兵用手中的盾牌将上身护得严严实实,长矛兵则拼命将长矛挺直,再次发起了攻势。
朱权成为了第一阵的主将,挥舞着长枪,大声吆喝。“弓箭手,弓箭手呢!奋起还击!”
官军队伍后排的弓箭手们被点了名,只好改齐射为散射,朝客栈发起远距离攻击。可是如今距离客栈还有五十多步,王伦等人又有物体遮掩,射中的难度着实有些大。官军们纷纷飞起的羽箭,基本上全都偏离了目标。
不过有了这些弓箭手的阻挠,王伦等人便不能从容退走。那边的刀盾兵们迅速分左右排列,用盾牌组成阵势。长矛手们则迅速抬出两根木桩,准备对客栈大门发起冲击。
朱权挥舞着钢刀,汇合第二阵进攻的毛葫芦。“刀盾兵重新整队,护住长矛兵头顶。长矛兵在中央整队,抬起撞锤,给我一鼓作气。赶紧给我列阵,列阵!快快!”
毛葫芦虽然是第二阵进攻,但是见有了战机,也过来与朱权汇合。“给我列阵冲门!先入门者,受上赏。册勋三转!”
院里的王伦看毛葫芦在外面上蹿下跳,早就心生厌恶。弯弓搭箭,一支冷箭狠狠地叉在了他的脖颈上。这一箭力量不小,推着他的尸体踉跄后退,一下摔倒。
这一变故着实让观战的辛淑献和冯孉二人吃惊不小,急忙调转马头,远离战场。
“砰……砰……”外面的官军已经组织起来,狠狠的用木桩撞击这客栈的大门。晃荡的的大门摇摇欲坠,牵动着每个人的神经。
王进手里原本用的门栓早就打折了,此时手里换了一杆官军的长枪,看见有冒头的官兵就是一戳。史进好似地狱中的魔鬼一般,手持两把钢刀,上下翻飞,砍得一众官军前进不得。
那边石宝早就接出了王母,怕她受伤还找了件官兵的盔甲穿戴上。张青也把王进的赤焰驹,和王伦的黑马牵了过来,顺带着还劫持了客栈里其他十几匹牲口。
王伦心知此时不是硬拼的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众位兄弟!不要恋战,徐徐后退!”
众人聚到一起,王伦大脑飞速思考,指挥若定。“前后门官兵众多,我等想要突围却是不易。王进哥哥与我是官兵捉拿的要犯,引人瞩目。石宝兄弟和朱武兄弟护着伯母,先行向东突围。稍后王进哥哥与史进兄弟做一路紧随其后,我带着张青兄弟向南突围。”
王伦之所以这样安排,是想由王进和自己引开官兵,保证王母的安全。并且六个人两两一组,功夫都是强弱的搭配,突围的可能性极高。
“最后大家在西城门的茶铺前汇合,若是城门已闭便用种家将的令符骗关。”此时早已宵禁,而这里的喊杀声恐怕已经惊动了城里的官军,王伦只能寄希望于种家军的令符了。这却是他和王进拜访种师道时,种师道赠送的。
王进见王伦优先保护自己的母亲,对王伦的感激又加深一层。时间不等人,说时迟那时快,石宝发起狠来一阵助跑撞在小院的围墙上。
只这一下便把围墙撞到,外边的官兵猝不及防,被飞出的砖块砸倒砸伤了好些。还不等官兵反应过来,石宝和朱武二人早就护着王母冲了出去。
路口有一小队官兵把守,上前合围。只几个呼吸的功夫间,早被石宝、朱武放翻了十数个。稍远些的官兵仓促发起的反击,怎敌得石宝两个。转眼间死伤无数,只留下一地的长矛、朴刀、盾牌,还有二十几个血淋淋的尸体。
李大有见有人突围,连忙调转军士前去追拿。“有人逃跑,快追!快追!”话音刚落,李大有忽然呼吸急促,发声不得。他一低头,看见自己胸口的羽箭在颤抖个不停。
王进心急母亲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