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嘘——”战马长嘶,蹄声脆响,刘辨走下马车,一道火红色旋风,矫若飞虹的冲到他的面前。
赤龙驹伸出舌头,轻舔他的手掌,晶亮亮的马瞳,露出担忧的情绪。
“咚咚——”战鼓大作,锣声齐奏,上千名身着镔铁战甲的皇辅士卒,大步流星的狂奔而来。
好似一股金属洪流,汹汹鼓涌,脚步落下迸扬出滚滚烟尘,战甲摩擦的‘铿锵’之音,如晴空霹雳一般,震彻耳际。
众将士望着凄惨的刘辨,群情激愤,挥舞手中长矛,怒吼连连的想要杀向张绣、张任等人,如林的枪矛,闪耀着烁烁寒光,刺的他们双眼有些难以睁开。
张绣、张任二人对视一眼,如遭雷劈,失声道:“大汉虎师。”
蓬莱士卒们更是吓得连连后退,脸上无不闪过恐惧而又惊骇的神色,双腿簌簌乱抖,颤巍的望向了张绣和张任。
张绣二人也是心乱如麻,迷惘骇怕,恰在此时,刘辨长戟昂然一挥,高声喝道:“蓬莱城的乱臣贼子,告诉童渊,让他去洛阳领罪。”
声音落下,押着李彦朝陡峭的斜道走去,张绣脸容一狠,从牙缝中竭力吐出几个字道:“要想走,留下李彦城主。”
甘宁听到这话,虎目一瞪,大吼道:“小子,你找死!”
张绣毫不畏惧的反瞪甘宁,分寸不让的说道:“谁知你们是真是假,想要离开,留下师叔。”说到最后,他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向前重重踏出一步。
甘宁也不说话,扛起沧浪大刀就要前冲,不过,令他尴尬的是,适才抬起沧浪大刀,便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没有一丝力量。
刘辨手臂一挥,留下了重伤的李彦,示意几名士卒,抬着重伤的徐盛、王戈随自己离开,当他走到斜道入口时,蓦地回头道:“回去问问童渊。”
说完,他拖着重伤的残躯,气宇轩昂的大步离开,海风袭来,披风飞舞,鲜血淋漓的战甲,浸在落日的余辉中,说不出的英武慑人。
“师叔!”待刘辨的身影完全消失,张绣、张任疾行过去,急忙为他包扎伤口。
焦然木立的李彦,眺望海天尽红,波光粼粼的海平面,思绪纷转,有些出神。
洛阳的一座楼阁之中,有一人同样遥望远方,漠然不语。
“阎罗大人,刘辨应该死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夜游神脸容舒张,愉悦的说道。
阎罗空洞的双眸,闪过一丝羞怒,漠声道:“没想到,我还有被别人算计的时候,戏志才,是我小看你了。”
还未说完,空有两个窟窿的面皮,迸放出一丝兴奋,漠声道:“这样才有意思,不然,岂不是太乏味了,假如你能拉拢郭嘉效力太子,这盘棋才算完美。”
夜游神困惑的瞄了一眼阎罗,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付道:戏志才应该死了,阎罗大人这是何意。
就在夜游神细细揣度之时,阎罗突然说话了:“他们没死。”
听到这话,夜游神的目光四处连扫,并未发现传信的青翼苍鹰,心中大定:“怎么会,没人能够逃出阎罗大人的算计。”
阎罗听到这句恭维,神情不变,漠声道:“我不让太子死,他想死都难。”
夜游神心中的疑窦更甚了,不解道:“那您还发出那么多锦囊,逼死秦广王最爱的银翅龙鹰?”
阎罗听到秦广王几字,双瞳露出极度的不屑,漠声道:“真戏假做罢了,只有这样,才能迫使他拼命去斩杀刘辨,才不会被戏志才看出破绽。”
“戏志才有一枚棋子,刚好是九窍元灵身,刘辨在云梦泽得到了一颗大地龙王珠,有着这三样东西,以戏志才的性子......”
话说一半,阎罗不知为何,突然顿住了,呢喃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戏志才敢以自身缺点布局,战略一术,已经大成了。”
夜游神听到一半,见阎罗大人不再说话,心中犹如猫抓,瘙痒难耐,有些急切的问道:“怎么是三样东西,这才两样。”
“仆仆——”阎罗的黑色绣金长袍,倏地,无风自动,他愠怒的扫了一眼蔡府,漠声道:“吕洞宾,我已经做出那么多了,你难道还不认同协皇子吗!”
“英魂殿,呵,不过是昊祖有巢氏,当年抵御万族的那件物品仿造物罢了,我已经有了那件祖器的消息,一旦找到,数十位超一流战将,三位将气百斗的绝世大将,唾手可得。”
倏地,阎罗瞥了一眼,双目极度炽热的夜游神,漠声道:“以戏志才的性子,必然会留上一手,有着伏波将军马援的相助,脱离蓬莱岛的危局,就很容易了。”
夜游神越听越迷糊,皱眉道:“阎罗大人,伏波将军已经死了,除非有......”
说到这里,忽觉一道刺骨的寒光,凝结在他身上,夜游神惊悚的咽了咽口水,再次说道:“那您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阎罗收回鼓舞的道气,漠声道:“第一,离间刘辨与蓬莱城的关系,太子此行最大目的,想必是夺取大地龙侯脉。”
“但是,对他最重要的却是童渊,一旦蓬莱城落入他的手中。”
“他不仅得到了近万名强大的水师,还有一名绝世大将,三位超一流战将,为他效死,这股力量已经足够左右大局了,我必须破坏。”
“第二点,以阳谋算计张绣、张任二人,让他们犯下谋逆大罪,拉拢二人入我地府,不过,以李彦护犊子的脾性,应该没什么希望了。”
“若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