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一道凄厉的呼喝,穿透了蛮族大营,这名枭阳蛮子刚想擂动铜钟,便被呼啸而至的王戈,一刀斩于马下。
王戈鹰视一番鼾声震天的大营,心中冷笑:不枉我等了一个时辰。
他蓦然一回头,呼喝道:“按照定下的计策,你带领二十人去放火,搅乱整个大营,其他人随我来!”
话音落下,王戈率领八十人直冲位于重重包围中的主营帐。
熟睡的枭阳族长忽地感到大地震颤,千百战马奔腾之声轰隆而至,当即惊醒,握着一柄硕大的镔铁战斧,从大帐内冲了出来。
一队队枭阳蛮子也在此刻惊醒,握持着战斧,一窝蜂的从营帐中跑出,整个大营之内,到处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蛮族战士,堵在王戈前方。
王戈睨视四方,人潮如海,刀枪如林,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散发着夺目的寒光,他回望一眼身后的八十士卒,狂吼道:“你们怕吗!”
八十士卒立即纵声大叫:“不怕!”
“哈哈,好!功成名就便在今日,随我杀!”王戈劈飞一名蛮子,哈哈狂笑,双腿狠夹马腹,再次加快了速度。
“杀!”八十士卒心中激荡,怒吼着冲杀而去。
枭阳族长寻着呐喊声,放眼望去,双瞳骤然一缩,颤音道:“大汉虎师。”
“族长,不好了,大营走水了!”
“族长,北面杀来无数大汉将士!”
枭阳族长听到此话,一颗心霎时沉到了谷底,只见北面大营火光冲天,黑烟滚滚,一顶顶圆帐疯狂燃烧,绵延数百丈,并以极快的速度向此处漫延。
再往后,则是无数迸扬的风尘,一杆杆旌旗,一柄柄刀戈,在那狂潮似的大军中若隐若现,乱石纵横,破空崩云,喊杀震天。
枭阳族长早在大汉虎师袭营之时,便心生畏惧想要撤退,此时,看到还有数千大汉虎师向这里杀来,滋生的恐惧之感,须弥间变作无比的恐怖。
“撤退!”他破音凄吼一声,随后如同见到了魑魅巫鬼一般,亡命似的向外奔逃。
“数千大汉虎师杀来了,快跑啊!”
“救命啊!”
“族长等等我!”
当是时,适才走出营帐的五千枭阳蛮子,出来的快,溃散的更快,一个个哭嚎着朝南面狂奔,旗帜横斜,铁斧满地,不断有人惨叫着跌倒在地,被紧随而来的族人踩成肉泥。
甚至有蛮子为了跑的更快些,卸甲扔斧,砸死了一名又一名的同族兄弟,情景说不出的惨烈悲凄。
王戈见状,不禁哈哈大笑,暗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当即扭转马首,朝远处头戴艳丽翎羽的枭阳蛮子追去,真气迸舞,蓝华迷离,手中大刀左右劈砍,砍死了大量魁梧蛮子。
枭阳首领纵是毕集全身的真气,也终究是两条腿,怎能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刚刚逃出数里,便被驾马奔腾的王戈追上。
王戈眼中射放出无尽的光彩,霓虹飞卷,霞光缭绕,吞吐着数道气浪的大刀,呼啸而下,斩向戴着许多兽牙的枭阳首领。
枭阳首领只觉脖颈间汗毛直立,周身僵冷,惊悚之下,蓦然回头,一张狂笑的血脸和一柄布满裂痕的大刀映入他的眼睑,还未等他细想,意念便永远沉入黑暗之中。
一颗惊愕的翎羽头颅,被王戈斩飞,并被他挑在刀尖。
“喝,蹲在原地投降者,不杀!”
“还敢继续逃亡者,杀无赦!”王戈运气于喉间,狂声怒吼,一道高亢穿云的雷音,于战场上轰鸣回荡。
“喝!喝!”八十士卒癫狂怒吼,并且疯狂的以兵刃拍打战甲,声如鼎沸,破空穿云。
枭阳蛮子早被大汉虎师吓的屎尿横流,此时瞧见族长惨死,惊惧之下,当场吓死数人。
他们听着雷霆震吼的呼喊,望着好似战神的大汉神将,想都未想,立即以最大的礼节匍匐在地,不敢妄动一分一毫。
即使泪涕排满脸容,也不敢哭出声来,身体一颤一颤的抽噎着,心中疯狂祈祷,下辈子一定要投胎成尊贵的汉族子民。
日已西斜,大局已定。
此战,王戈巧妙运用疑兵之计、缓兵之计、示形之法......等等计策,以一百多士卒杀的五千蛮子大败而逃,随后又斩杀敌酋,俘虏了数千濒临锻体大成的蛮族战士。
仅此一战的功绩,便足以令他名垂千古,青史留名。
王戈立于马上,昂然扫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心中闪过一丝不忍,继而被无比的坚定所代替,回身喝道:“张什长、李什长......你们五人,率领五十人把枭阳蛮子用绳子捆起来,押入矮山大营。
“其他人继续拖着树枝,随我杀向枭阳族地。”
这时,一名周姓什长突然问道:“王都尉,如果蛮子知道我们不过数十人,发生暴乱怎么办?”
王戈冷冷一笑,森然道:“分批关押,如果暴动杀无赦。”
“可他们全是铸铁匠人,太子......”
王戈凝视远方,瞥了一眼枭阳蛮子,森然道:“不过是一群未经教化的蛮子,全部宰杀又如何,出了事由我来扛。”
“记住,现在首要任务,不是想着能够得到多少战利品,而是活下来。”
“走!”
话音落下,王戈以刀脊狠拍马臀,飞快的向南方杀去,土石迸舞,尘云滔滔,‘数千大汉虎师’呼啸而去。
五名什长盯着王都尉远去的背影,总感觉经过这场血与火的洗礼后,王都尉好像变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