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徐盛右手高高扬起,狠狠抽在马后,狂风急啸,四蹄飞扬,战马恰若疯狂冲锋的豹駮,疾窜而出。
徐盛听到此话,心下大凛,回头问道:“戏忠先生,怎么会如此严重?”
戏忠的双眼始终落在远处的宫城,神情莫测:“咳…咳…昨夜,人皇遇袭一事,闹的满城皆知,且不谈遇袭一事是真是假。”
“单说太子在袭击后,无故失踪,后来又出现在大将军府,只此一件事,就足以大做文章。”
徐盛紧握缰绳,以高超的骑术避开行人,待前方无人,反驳道:“戏忠先生,据大将军府的侍从回禀,昨夜,主公晕倒在宫城外,是何咸公子率领刑天军救走的主公。”
“咳!咳!”戏忠脸容涨红,身体极度的佝偻着,数息后,身体略微平复,喘息道:“问题就在这里。”
“深更半夜,为何刑天军会出现在宫城,难道说他们知道有人行刺,亦或是行刺的便是……”
“先生!慎言,会为您招来牢狱之祸。”徐盛急忙喝止道。
戏忠微微摇头,收紧身子,再次说到:“无论哪一点,都代表大将军府有人参与此事。”
“也许你会说,何咸是为了保护太子,可人皇与太子除了是君臣之外,还是父子。”
“父子交谈,何须外人护佑,更何况何咸还属于外戚。”
徐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情绪瞬间坠到了谷底,就在他想要说话时,却听戏忠的声音再次响起。
“咳……咳……但是,凭我这几日的观察,以及对大将军的了解,我相信何咸只是为了保护太子。”
话音刚落,徐盛暗自松了一口气,轻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戏忠睥视渐渐清晰的宫城,轻蔑一笑,胸口猛地剧抖,颤巍道:“咳……咳……如此一来,事情将变得更加严重。”
“戏忠先生,此话怎讲?”徐盛看向戏忠的目光尽是疑惑。
“咳……咳……根据这几日所了解的情况,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刺杀人皇一事,唯有两种解释。”
徐盛急忙追问道:“戏忠先生,快讲。”
不知不觉之间,徐盛已被相识不久的戏忠先生所折服,随着他的话语,情绪跌宕百变。
“咳……咳……一则所谓的刺杀,不过是人皇施展的阴谋。二来真有人刺杀人皇,太子恰巧碰到,贼人见逃跑无望,索性挟持太子换取活命的机会。”
此刻,刘辩如果在这里,必然惊为天人,这人仅仅凭借一丝半缕的讯息,抽丝剥茧,竟然猜测的**不离十,好似亲身经历一般。
“吁——”徐盛纵身下马,瞧见了河伯天虞,立即拱手道:“天虞将军,可见到我家主公。”
天虞闻声望去,见太子家臣大汗淋漓,满脸急色,不由问道:“太子刚刚入宫,你有何事?”
“不好!这可怎么办。”徐盛猛拍大腿,暗呼不妙,而后一脸期许的看向戏忠。
剧烈咳喘的戏忠,深呼一口气,压下胸中郁结之气,沉吟道:“听说…咳…太子有一忠心宦官。”
“把此人找来,这是南疆魂灵蛊,此蛊放置太子身上,我自会传音相教。”
“不过,若是你们信不过我,便无需做这些安排。”话音斗转,戏忠收回了掌心幽光小蛊。
天虞困惑的看着交谈的两人,依稀听出一丝不妙,倏地,惊疑一声,双眼专注的盯着碧华渐渐隐没的魂灵蛊。
徐盛的脸色阴晴不定,迟迟不肯做下决定。
虽说自己救了此人,但谁又能知道戏忠是否为真姓名,这一切是不是刻意安排的,为了主公的安危,他不敢妄下决断。
又在咳喘的戏忠,悄悄瞥了徐盛一眼,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暗自一叹,徐徐道:“正如我刚才所说,咳…咳…此次进宫人皇会借机发难。”
“但人皇醉酒舞剑,意在大将军。”话音未落,河伯天虞双目精光炸射,灼灼凝视痨病鬼。
戏忠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淡淡勾起,轻咳道:“太子终究只是太子,未登临人皇大位之前,空有名头并无实权。”
眼光流转,从天虞身上掠过,定在了徐盛身上,问道:“文向,大将军权势如何。”
徐盛想都未想,脱口道:“自然是位极人臣,除人皇以外无人能比。”
“咳…咳…这便是一切的根源,太子自幼对大将军异常信任。”
“从你适才的本能反应可以看出,大将军在天下众士人的心中,声望极高,又掌握天下兵事。”
“如果太子登基,向来依靠大将军的新人皇,将面临无人可用的局面,到时,谁能保证大将军不会登高一呼,行王莽之事。”
“啅——”寒风呼啸,气浪迸扬,极尽愤怒的天虞,双臂炸舞百余湛光,幽芒忽烁,转瞬间一柄大刀濒临戏忠的头颅之上,口中暴喝道:“贼子!”
速度之疾,徐盛还未反应过来,已然斩落,他的双瞳骤然紧收,惊呼道:“天虞将军,手下留情。”
意料之中的人头翻飞、鲜血四射,并未出现,一杆墨绿色魂幡突然冒出,碧霞曳舞,迎风而涨,须弥间化作一顷霞云,于戏忠头顶滚滚飘荡。
天虞脸容一凌,沉声道:“瘟神世家。”
见到此状,徐盛提到喉间的心脏,兀地回落,真气滚涌,凌空一跃,挡在戏忠面前道:“天虞将军,听戏忠先生把话讲完。”
天虞眉间尽炸,怒气不减,刚要再次冲过去,想到此人乃是士族子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