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青莲兄,那我们干脆就自己干!不走官员联名上书这一条路子也行。反正咱们几个,尤其是青莲兄,你在学子当中的威望很高,一呼百应,咱们就再搞万民请愿好了!就像上次建议皇上开科举那样。”
离炎三人再次面面相觑。
“这个青莲大有来头啊。原来上次那科举的事情,官员联名和万民请愿,都是他搞出来的事情。啧啧,他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琴师啊。”离炎咋舌不已,“我们一不小心就见到了这么一号人物,万民请愿呢,这人的号召力不一般!”
“这个男人不太-安分。”黄泉则简明扼要的评价道。
碧落点点头,也感慨道:“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一重身份。不过,我的肺腑之言,他倒是个人才。”
离炎瞧他神色,似乎对那青莲颇有种惺惺相惜之态。
黄泉说人家不安分,可是他们家哪一个又安分了,明明看样子一个个都不安分啊。
她是不是该感慨的来一句:男子无才便是德啊!
要是这些男人统统都没有读过书,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热衷于国家大事了?那样,女人的后宅就会安宁许多?
“万民请愿?请什么愿?请求保护兵部和户部所有官员?理由呢?说那三名官员死得离奇?说她们的死是与王珺案有关?暗示她们是被人杀人灭口了?”青莲连番质问。
“户部和兵部的官员有多少,你们数过了吗?好几百人呐!”
“若真这样上书皇上,我们很快就会被抄家灭族!随意污蔑朝廷大臣,将几位朝臣的死故弄玄虚的夸张夸大,让其他官员惶惶不可终日!我们还煽动万人请愿,搅动国家更是动荡不安,闹得整个离国人心惶惶!若有外敌趁此入侵,呵,这大罪一颗脑袋可不够皇上砍的!”
青莲深吸口气,待到激荡的情绪平复了下,方才叹道:“大伙儿啊,别异想天开了。这事情我们须得从长计议,万不可冲动行事。”
“这个……”
“张兄,青莲兄说得对,你要冷静些。”
“那青莲兄,你说怎么办?”那位被喊做张兄的人目光灼灼的看着青莲。
青莲沉吟片刻后,回道:“那几人的死是否就是王珺派系所为,尚未可知。我们还是再看看情况吧。”
离炎暗道,这人不是个书呆子嘛。
他脑子清醒,并不受他人言语左右,反而回头去深思这件事情的真假,而并非人云亦云的直接就听信了其他人已经定下的结论。
但是那一再向青莲提建议的男子却不干了,粗着脖子质问道:“青莲兄,你怎么越来越优柔寡断了?我发觉好似你弟妹高升之后,你就对朝廷之事不那么热衷了。哼,那我们办青莲乐府是为何啊?我们想方设法结交官宦子弟是为何啊?你还记得你当年发下的宏愿吗?”
青莲沉默不语。
“你说,你没法改变你身为男子的身份,但是却能改变自己的地位,像女人那样进入朝廷位极人臣,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说,如若不能入朝为官,也要用自己的方式为国家,为百姓干实事。你说,我们读了那么多书,就是不想做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就算不在庙堂,咱也能干出一番大事,定不能枉费了这一肚子的学问。你还说……”
其他几人赶紧劝道:
“得了得了,张兄,哎,你少说两句吧。青莲兄只是说再看看情况,你怎么就……哎---”
“李兄,他也是因为有亲戚遭难才会如此积极,你该明白他的心情才是啊,就让他发泄发泄好了。”
那男子顿时怒道:“哼,我不是那么自私的人!一直以来,我们青莲乐府每次做大事时,我不是都很积极吗?”
“你们刚才也听见青莲兄说了,他说那次那事,那些官员后悔自责参与了此事,他还说朝廷不满官员为我们左右。他哪里听来的这些话?还不是他家人告诉他的,肯定是他的家人这么担心、这么想的!”
“所以,他怕我们要干的事情连累了他的家人!”
“青莲兄早不是以前那个心存大义,胸有沟壑的青莲兄了!他跟其他人一样,只顾着他们杨家!”
那人说完,甩袖而去。有两人便追过去继续相劝,有几人留下来,做和事佬,好言安慰那位青莲兄。
青莲苦笑着摆摆手,道:“无妨,张兄一向是个冲动性子。再说,这次有位官员是他的族亲,他自然希望凶手能早日绳之以法,免得更多无辜之人死去。我理解他的心情。”
“只是,这事情确实有很多疑点。参与我们青莲乐府的学子众多,作为乐府的带头人,我要对他们负责任。”
……
离炎等三人驻足听了一会儿,已经很清楚明白这个青莲乐府到底是做什么的了。
这就是一群愤青,组织了个社团,时不时的聚在一块儿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再借着琴艺切磋之机招揽来附庸风雅的权贵子弟,撺掇那些吃饱了没事儿干的纨绔们成就他们想成之事。平时这些人闲聚一起就议论议论国家大事,过过嘴瘾儿。偶尔实在看不惯朝廷做的某件事情了,热血沸腾,就组织人请愿,搞联名上书,引领民心所向,意图影响朝廷的作为。
就这!
而他们三人,貌似进了组织的窝点,漟进了人家的大本营了啊。
既已知道了青莲乐府的性质,离炎就对其更无兴趣了。
这样的民间组织还是少沾惹为妙,一个搞不好,朝廷就将一顶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