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石沫的爷爷带着石谦早早就赶了回去,回去之前石章名和医生交代了,石沫暂时不转院,等状态彻底稳定了再说,医生也点头同意了。
上午十点左右,石沫的一些亲戚细爷爷、姑姑、舅舅等一帮人过来看他,石沫装着一个都不认识,彻底坐实了石沫失忆的谎言。
石沫大舅一个劲的给石沫奶奶赔礼道歉,说自己喝酒误事,酿成大祸,那神情,那语气,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奶奶对他非常冷淡,似乎心里面还气他搞事情。
不少人安慰着奶奶,让她看开些,说过些日子会好的,让她别太担心,奶奶每每都客气的回应着。
唯有石沫见到来人,总是茫然的望着大家,有些痴痴的,失去了往日的嬉闹,和甜嘴叫人的习惯。
石沫失忆,在上午石沫亲戚的离开后,像风一样的很快传遍了,周边的七里八乡,越传越离谱,到最后石沫在大家口中变成了傻子、痴呆、植物人,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弄的听到消息的吴亥波夫妇,忐忑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
吴亥波带着他月子里的老婆,手上提着水果和一些零食,忐忐忑忑的往石沫的病房走来。
“金梅婶婶,我……”吴亥波走到石沫的病房门口,站立住望着石沫奶奶,局促不安的轻声叫道。
“你还来干什么啊,我孙子都被你害成这样了,难道你还准备纠缠不休?”石沫奶奶冷着脸说道。
“不是的金梅婶婶,我是来看看外甥,没有别的意思。”吴亥波连忙示意了,下自己手上提的东西,赶紧说道。
“我们不需要,你提回去吧。”石沫奶奶没好语气道。
“金梅婶婶,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家亥波不懂事,才场下如此大祸,求您老一定要看在,我们乡里乡亲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吧!”吴亥波的老婆月秀连忙走上前,哭泣道。
“你们是谁?”石沫茫然的望着吴亥波两夫妇,循声问道。
“我们……”吴亥波两夫妇,见石沫如此这般模样,面面相见,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沫,就是他打伤你的。”石沫奶奶恨恨的说道。
“我是无心的,小沫,我确实不是有意的。”吴亥波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石沫,赶忙解释的说道。
“哦,好的,没关系的,你们回去吧,谢谢你们来看我,警察叔叔会帮我的。”石沫天真无邪的说道。
吴亥波夫妇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了解到石章名并没有报警,这让两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听着小孩的话,他们不是不报警,而是还没到让警察介入的时候啊!
如果让警察介入了,吴亥波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少不了牢狱之灾,这如果是判刑下来,得多少年回不来呀,家里唯一的劳动力被抓走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小沐,是你亥波舅舅不对,不该推你,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求你千万别让他去坐牢啊!”月秀连忙哭喊着说道。
“阿姨,你是在和我说吗?我打他干嘛啊,我也没有让他去坐牢啊!”石沫继续装傻充愣道。
“……”这孩子脑壳不会真的傻了吧!月秀心里害怕的想到。
“金梅婶婶,小沫,我真是无心的,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我这一次吧,我保证再也不去你们家闹了,再也不听别人的话,扎你家女婿的车胎了。”吴亥波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一把跪在石沫奶奶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
石沫看着吴亥波憔悴的样子,就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吓得一晚没睡。
吴亥波是有苦没处说,面对即将可能到来的法律制裁,种种担心害怕,一直煎熬着他,夜里,他生怕警察上门,直接将他扣走,一直战战兢兢,不敢入睡,白天又打听到石沫情况更加严重,他在家里一直不敢过来医院,在老婆的劝导下,才鼓起勇气战战兢兢的来了。
面对石沫这种情况,作为一个常年在家务农的他来说,已经吓破了胆,这才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哀求起来。
昨日的冲动,蛮横,嚣张,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在跪着的吴亥波身上,再也找不到半点,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你去我们家闹什么?”石沫疑惑的问道。
“……”吴亥波抬起头傻傻的望着他。
月秀看着石沫的模样,异常焦急,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金梅婶婶,我们亥波也是上当受骗了,才会去扎你女婿的车胎,如果不是他人怂恿,以我家亥波的个性,是不可能去你家大吵大闹的啊,从小你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品性你也清楚啊!”
“谁让你们扎我女婿的车胎的?还有谁让你们去我们闹的?”石沫奶奶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
“你还不说,你难道准备帮别人背黑锅,自己去坐牢啊!”月秀狠狠的瞪了吴亥波一眼,厉声说道。
“是吴中一指使我的,是吴中一。”吴亥波肯定的说道。
“吴中一?”石沫奶奶冷声问道。
“是的,是他说你女婿在这边跑拖拉机,做人不灵活,不知道买水孝敬孝敬我们,就让我把他车的胎子全部扎破了。
而且去你们家闹,也是他出的主意,说吴华评在你们家吃酒,就去我们家打人,肯定是你们家指使的,他还说,吴华评是个酒疯子,不好惹,也没有什么钱,你们家有钱,去你们家闹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