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辆大货车飞驰而过,刘渊的身体飞上了天,鲜红色的血液撒了一地。
飞在空中的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数个关节都被撞断,疼痛侵袭着自己的意识,眼前慢慢变黑。
这就要死了吗?
然而刘渊的心中没有惧怕,也没有不舍和悲伤,唯一的感觉就是解脱,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短暂而又可怜的一生。
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因为车祸双双身亡,只留下自己成为孤儿。
幸运的是,叔叔婶婶收养了自己,没有生育的他们待自己很是亲昵,就是比起真正的父母也不遑多让吧。
不幸从婶婶怀孕开始,高龄怀孕对于叔叔全家都是喜讯,也包括曾经的刘渊。
八岁的他还什么都不懂,只是盼望着有一个弟弟。
可是当弟弟出生后一切都改变了,叔叔还能维持对自己的关心,而婶婶心里只剩下了弟弟。
亲生的儿子和收养的义子总是有区别的吧,慢慢长大的刘渊明白了这个道理。
随着弟弟慢慢长大,自己和叔叔婶婶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不知从什么时候他觉得自己成了家里的外人,也许自己从来都没有融入过这个家里吧。
曾经的自己只是叔叔婶婶不孕的慰藉,可当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后,自己已经失去了在这个家里的意义。
刚刚十岁的刘渊就开始盼望着长大,长大后离开这个家,越来越冷的家。
可是老天又和他开了玩笑!
十岁的一次晕倒,让他在医院里检查出了绝症,医生断言自己是个活不过十八岁的孩子。
而且可笑的是,只是这剩下的短短八年生命,他都不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因为任何大负荷的活动都会增加他身体的负担,缩短他活着的时间。
从此他成为了一个死宅,压制起自己渴望自由的心络为伴。
他失去阳光的照耀,却饱尝了家庭的冷漠。
“他只能活上八年了,对他那么好还有什么用?”
这是婶婶与叔叔为他争吵时说出的气话,但却深深印入了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难以预计的伤害。
这以后,是叔叔长久的沉默与深深的叹息,刘渊知道,叔叔也默认了自己婶婶的话。
八年过去了,看着自己即将年满十八岁,刘渊终于下定了决心离开这个家。
他要去寻一个自由的地方,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等待死亡的来临。
只可惜,长时间没见过太阳的他,刚出门就被刺眼的阳光晃住了眼,然后与疾驰的大货车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贼老天,你好狠!
我这可怜的一生只能如此终结吗?也罢,那就让我解脱吧,只愿来生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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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痛!”
不知何时,刘渊再度恢复了意识。
他能感觉到数根粗大的木棍打在自己的身上,这是谁?好狠啊!自己死了还要鞭尸。
不对,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感觉到疼痛?
这不可能,那时候死亡的感觉是如此清晰,身体几乎扭曲,内脏严重损毁,自己不可能还活着。
难道...?是重生?
“啊!......”
来不及多想,因为殴打还在继续,疼痛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本能地用双手护住头部。
“救命!救命啊!”
刘渊挣扎着抬起头,看着眼前一群模糊的人影,可惜没人来帮他。
“打死他,给我用力!妈的,这贼小子!小小年纪就敢吃霸王餐。谁敢上来,可不要怪我一起打。”
恶狠狠的声音吓退了人群,听着声音也能感觉到主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再加上人多,谁又敢来救人呢。
刘渊心中发苦,上辈子是个短命鬼,没活到十八岁,这辈子才重生就要死了吗?这恐怕是世界上最悲惨的重生了吧。
老天,你怎能如此待我?
“住手!放开奉孝!我乃荀家荀文若,尔等还敢当街行凶?”
就在刘渊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的时候,一声大喝传了过来。犹如天籁般,让刘轩想去亲亲说话的人,只可惜很快他就晕过去了。
“呃......”
刘渊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浑身剧痛不止,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
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眸,打量着周围的场景。
一盏油灯发出暗黄的光芒,照亮整个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个简陋的小土屋,整个屋子只有两样家具。一张不知用了多少年的桌子,磨得失去了所有的棱角,还有一条腿下垫着石头,只是桌子上摆着几排竹简,这应该就是古人的书吧。另一样家具就是自己身下的简易木床,自己倒是盖着被子,但是身下却是旧稻草,随着自己的动作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离下岗也是不远了。
主人是个读书人,而且是个贫寒的读书人!刘渊猜测到。
这个年代还没有纸,用的还是竹简,那应该是秦朝或者汉朝了,也有可能是更早的年代。
刘渊头一疼,突然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住手!放开奉孝!我乃荀家荀文若,尔等还敢当街行凶?”
“奉孝”、“荀家荀文若”,该不是三国时代吧?“鬼才”郭嘉郭奉孝,“王佐之才”荀彧荀文若这可都是三国时期的大名人啊。
上一世刘渊宅在家络为伴,自然没有错过四大名著之一的《三国演义》,不仅如此,他还喜欢玩三国游戏、读《三国志》